“我聽之前高二學姐說，還有穿高跟鞋化妝的呢。”

蔣柔聽著細碎的議論聲，也跟著望向劉珍花子。

拜她獨一無二的四字名所賜，劉珍花子在年紀上很有名。

她是班上的文藝委員，穿改得細瘦的校服褲，卷發(fā)梳成丸子頭，模樣可愛嬌俏，此刻站在陸湛后面，微微垂著眼睫，流露出少女的羞澀。

蔣柔不是顏值派，但也覺得俊男美女領(lǐng)隊的話，確實養(yǎng)眼。

就在她愣神之際，高天遠聲音再度傳來，“蔣柔——”

“你出列，站到這來。”

四周的八卦聲驟然安靜，一眾目光落在她身上。

蔣柔慢慢挪動，被大家看得有點尷尬。

說實話，班上美女不少，除去劉珍花子外，李思慧、趙櫻長得也都不錯，平日里也比較愛打扮，相比起來，蔣柔就顯得太過素凈。

她動作慢吞吞的，希望高天遠改主意。

“趕緊的啊。”

前面?zhèn)鱽響醒笱蟮那徽{(diào)，陸湛雙臂環(huán)胸，歪了歪頭，用下巴指指自己身后，催促她。

“來來來，站這里。”高天遠笑說。

蔣柔硬著頭皮走到陸湛斜后面，和劉珍花子組成一個等腰三角形。

陸湛揉著手腕，毫不避諱打量她。

沒有改過的校服褲和寬大t恤，低低的馬尾，她站在劉珍花子旁邊，清秀單薄，眉目間有種天然的純凈。

高天遠也很滿意，說“陸湛舉班牌，你們兩個跟在他后面護牌，步伐要一致，你們初中運動會也是這樣吧？都明白的吧。”

蔣柔點頭，從小學到初中，他們運動會都是這樣。

三人小組就這么定下來。

簡單地走過一遍后，高天遠去指導(dǎo)其他同學練方隊，讓他們自己練。

陸湛早不耐煩，只是給教練面子，見高天遠離開，他打了個悠長的哈欠，捏捏兜里的煙盒，轉(zhuǎn)身就走。

劉珍花子莫名其妙，喊道“哎，陸哥，你去哪啊？”

陸湛腳步微頓，側(cè)身瞟一眼蔣柔，道“問她。”

劉珍花子啊了聲。

蔣柔盯著男生往大廁所走的背影，知道他是去抽煙，無話可說。

陸湛離開后，空氣變得很安靜，風里漂浮著細細小小的顆粒。高天遠在后面位置訓(xùn)方隊，離他們有段距離，只有隱約的聲響傳來。

她們沒敢解散，杵在跑道上，也不知道說什么。

過了會，劉珍花子耐不住好奇，問“班長，你和陸哥是在……嗯，在搞對象嗎？”

蔣柔說“沒有。”

劉珍花子“那他是在追你啊？”

“沒有啊，怎么可能。”

劉珍花子嬌嗲地笑“可他對你很好，什么都幫你，還幫你通知事情呢。”

聽她這么說，蔣柔想了想，好像也覺得是如此。

陸湛對她真挺好的，很義氣，只是……她一想到他天天在她耳邊臟話來臟話去，一會操一會拉屎的，就覺得不可能，說“可能他把我當哥們兒吧。”

“哥們兒？”劉珍花子說“哎呀，其實陸哥不缺女生的，他以前班上有個同學，叫夏安蕊，也是帆板隊的，一直都以陸嫂自居，還有個姓葉的，葉大校花，你知道嗎？”

蔣柔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人影。

旁邊的女生還在碎碎念

“你別看陸哥在學校混混的，上了賽場真是帥爆了，還有他家庭條件超好的，他舅舅是國家級運動員，他爸爸是做生意的，好像在美國。”

蔣柔笑笑，并不是很感興趣。

劉珍花子看了她一會，說“還是班長你聰明，當哥們兒確實比一上來追他好多了，我聽說你還特意參加帆板隊選拔了？”

蔣柔說“是，但是那跟陸湛……”

話說一半，忽的看見老程從教訓(xùn)樓里出來，腋下還夾著課本。

“那跟他沒關(guān)系。”她也不知道劉珍花子聽沒聽見。

“老程怎么來了？哎呀，陸哥呢。”劉珍花子慌忙收起手機，說。

另一邊，高天遠也看見了班主任，他吹了聲哨子，沖蔣柔她們招招手。

蔣柔和劉珍花子忙跑過去，站到方隊最前面，一起跟著口號走了一遍。

大家都走得稀稀拉拉，倒是意外得整齊。

老程看完，一時也不知道該評價啥，目光落在蔣柔和劉珍花子前面空的位置，問“這怎么回事？舉牌的是誰？”

高天遠說“陸湛。”

“他人呢？”

高天遠轉(zhuǎn)向兩個女生。

蔣柔按慣性回答“噢，他拉肚子，去衛(wèi)生間了。”

劉珍花子意味深長瞧她。

老程扶了扶鏡框，高天遠問”有什么要調(diào)整的嗎？“

老程思索幾秒，小聲對身邊的高天遠說“這個呀，陸湛剛剛被學校記過，舉牌子不太好，而且他挺愛遲到的，運動會走方隊在早上，我怕他來不了，再耽誤別的事情，您看像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