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多大臣在衙門里喝茶的茶碗里就增添了幾粒平時沒有的枸杞。
這些事情自然有人整理好匯報給了遠(yuǎn)在盛京,打算啟程去云南避寒的太上皇。除了幾個孩子的滿月宴以外,信中的內(nèi)容還包括了司徒琛打算修建承德那座避暑山莊的事情。
賈赦多少年以來都不按照常理出牌,能干出來在自己孫子的百日宴上推銷新書的事兒,太上皇一點(diǎn)也不意外。
“老四要去避暑山莊那地方有什么好的,比起盛京的行宮差遠(yuǎn)了。”
在太上皇的眼中,避暑山莊年久失修,和甄家費(fèi)盡心思為了討好他修建的行宮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盛京行宮修建好以后,太上皇迫不及待地去了一趟的原因。
理王翻了翻賈赦編寫的養(yǎng)生心得,心想他父皇說那話的時候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么
盛京的行宮比承德的避暑山莊強(qiáng)上數(shù)倍不假,可他四弟也不能過來啊。這要是帶著一幫人到了盛京的行宮,他父皇還有得休息
但這也就能在心里想一想,理王可不能說出來,質(zhì)疑他父皇是不是有點(diǎn)老糊涂了。
“避暑山莊破雖破了點(diǎn),但畢竟是歷代的皇家避暑之處,正好四弟也打算修繕一番,不會比盛京的行宮差太多的。”
司徒琛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給王府的柱子刷個油漆都要尋思半天的司徒琛了,但司徒琛很窮的想法就在太上皇的腦袋里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司徒琛登基之初干了一把賞賜欠條的事兒以后。
太上皇想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去給老四寫封信吧,告訴他修繕避暑山莊的銀子要是不夠,用點(diǎn)國庫里的銀子也無妨,省出來的那點(diǎn)銀子也不好干什么,到時候面兒上也不好看。”
理王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
他四弟前幾日都賞賜賈赦的三個孫子一擔(dān)金子了,怎么可能會缺那點(diǎn)修繕避暑山莊的銀子
“對了,明年該開武舉了吧。再告訴司徒琛一聲,武狀元就欽點(diǎn)賈璉了,他要是敢給別人,朕就跟他急”太上皇一副孩子氣的樣子,好似賈璉不做武狀元就是司徒琛失職一般。
“父皇放心吧,璉兒那孩子差不了的。”
盡管理王覺得沒有必要,但還是聽從他父皇的意思給司徒琛寫了一封信,傳達(dá)了一下他們父皇的意思。
理王擔(dān)心他四弟收到信以后會多想些什么,在信的末尾還提了一句司徒琛該怎么做依舊怎么做,畢竟如今司徒琛才是皇帝。
司徒琛收到信以后看到他父皇讓他別省銀子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賈赦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到時候要是有御史來噴司徒琛奢靡,就把太上皇這封信甩出來。
御史保證抱著芴板灰溜溜地滾回原位繼續(xù)充當(dāng)朝堂上的人肉柱子。
“父皇還說了,要是我不欽點(diǎn)璉兒為武狀元,他就跑回京城來打我。”司徒琛將信看完之后遞給賈赦看。
賈璉的功夫沒得說,文采在他大哥賈瑚的磨練下也有了大幅的提升,武狀元對于賈璉來說基本就是探囊取物了。就是太上皇的這個說法,讓司徒琛怎么都覺得有點(diǎn)別扭。
人上了年紀(jì)都會有個“返璞歸真”的階段,賈赦拿他的岳父舉了個例子,現(xiàn)在喜歡和曾孫們玩起了泥巴
言外之意太上皇沒玩泥巴就算不錯的了。
“張?zhí)瞪碜庸强蛇€好要是能一直這般無憂無慮地安享晚年也挺好的。”司徒琛覺得他父皇或許也有點(diǎn)那個趨勢,若是安穩(wěn)無事那再好不過了,可千萬別折騰出來什么大事情。
不得了的大事情一件都沒有,日子一切如常地進(jìn)行著。
冬去春來,武舉終于提上了日程。賈璉得知了這個消息,激動得在屋子里連翻了三個跟斗。
賈赦抓起手邊的一個蘋果朝賈璉扔了過去,起初賈璉還沒反應(yīng)過來,抓到蘋果就啃了一口,等反應(yīng)過來以后氣得直跺腳“爹,你把我當(dāng)猴兒啊”
“這還沒開始呢,要是你得了武狀元,不得上天”賈赦瞧了眼一旁沉默寡言的安喜,覺得這兩個孩子在一起這么多年,這性子怎么沒相互轉(zhuǎn)變一下呢。“安喜你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照常發(fā)揮就行。”
連太上皇都同意了的事情,斷然不會因為安喜是太監(jiān)的緣故就取消安喜的成績。
“至于璉兒,你也不用讓著他,武狀元是憑本事得來的,想想你之前讀過的書,光宗耀祖的事情可不能拱手讓人。”
安喜紅著臉猛地跪在地上,沖著賈赦磕了三個響頭。
賈璉知道他爹什么脾氣,笑嘻嘻地將安喜從地上拉起來“聽說有人拿武舉設(shè)了賭局,不如咱哥倆”
作者有話要說 賈赦赦敢涉賭,打斷腿兒警告
司徒琛給賈赦赦遞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