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賈母這兒碰了一臉灰,怎會看不出來賈母現(xiàn)在心情是處于點火就著的狀況日后需要賈母幫扶的地方多了去了,王夫人只能憋著一肚子委屈反過來安慰賈母放寬心。
賈母怎么能放心得下賈政,將半點用處都沒有的王夫人攆走之后便派人詢問賈赦的去向。
得知賈赦去了親家府上,賈母心中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甄家向來獅子大開口,而且極有可能銀子沒少花還沒辦成事兒。親家公那可是太子太傅,想來也能對政兒照拂一二。
張成濟收到賈母的信都?xì)庑α耍@老太太臉皮怎么能厚成這樣。她一開始怎么對待自己兒媳的心里沒點數(shù)若不是賈赦態(tài)度強硬,怕是自己閨女早就被磋磨得下去見她娘了
還對賈政照拂一二,呸
雖然張成濟對賈母的小心思極為厭惡,但終究沒像司徒琛那樣直接撅了賈母的面子。一瞧賈母派人送過來的字畫清單,在驗過字畫的真?zhèn)沃髮①Z家“泥腿子”的印象又加深了幾分。
賈老太太若是知道這些在她眼里還不如綢緞有用的字畫的價值幾何,怕是得心疼到昏過去。
琢磨著這些字畫十有八九是當(dāng)年賈代善在行軍中掠奪所得,與其在昏黑的庫房里待著,還不如到懂得欣賞的人手里。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張成濟在“笑納”了賈母送過來的禮品后,便將二兒子叫過來說起了賈政考核的事兒,讓他幫賈政打點一下。
張嘉宏對父親所說的“打點”秒懂,挑了一幅字畫拿走后開始給在工部任職的好友寫信。
想要讓賈政取得上上等的成績是不可能的,但給賈政安排個平平的成績還不好說
更何況賈政是勛貴出身,只要不犯大錯,最起碼是不會被降職的
賈母見親家公同意了這事兒,感覺心中的一塊巨石終于落了地。連忙讓賴嬤嬤去挑幾套最好的文房四寶給賈瑚送過去。
“嚯喲,老太太這是下血本了”
看著一捆湖筆、半斤徽墨、兩箱宣紙、一打端硯,賈赦有些嘲諷地問著賴嬤嬤,順便又問了句給張家送的什么。
和拿到榮國府的相比,送給張家的東西才是下了血本,他果真不著老太太待見。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往回要的道理,更何況送的對方還是自己的岳父,賈赦感慨一下便繼續(xù)琢磨起羊毛衣裳該怎么賣。
這東西在大齊屬于聞所未聞,怎么才能讓大家接受這個新鮮事物是關(guān)鍵。而且要想靠毛衣賺大錢,肯定不能像布莊里的成衣那樣賤賣。若是想營造出來高端的感覺,最好能在皇族里轉(zhuǎn)一圈。
一想到皇族賈赦便樂了,他正抱著的金大腿不就是名正言順的皇族么還是皇上的親兒子呢。
若是四皇子先將羊毛衣裳獻(xiàn)給順妃娘娘,保準(zhǔn)其他娘娘就開始眼饞。若是皇上能試穿一下,那推廣起來更輕松。
不過羊毛這東西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紡織成線也不是難于登天的事情,被人仿造是遲早的事情,得讓繡娘們多研究出來幾種花樣才行。
到時候利潤若是下降得厲害,干脆就直接賣紡織好的毛線,再去尋找新的賺錢機會。
四皇子手里的鋪子和莊子可多著呢,等明年開春的時候南邊的蔗園也該好好利用起來了。以四皇子的身份,應(yīng)該能守得住他手里這個新式制糖的方子
賈赦想著想著思路就跑遠(yuǎn)了,盯著桌子上的徽墨瞧了半天,拿起一塊研了一些墨汁,從抽屜中拿出司徒琛的字帖便練起了書法。
等他將四皇子的字模仿到家的,絕對制造出來一堆“傳家寶”留給后代
在賈赦練完五頁準(zhǔn)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一個小廝端著幾件毛衣進(jìn)來了。
“快拿過來讓老爺我瞧瞧”
繡娘雖然是頭一回接觸到羊毛線,但摸索了兩天便研究明白其中的路數(shù),很快便根據(jù)司徒琛留下的數(shù)據(jù)做出來幾套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