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男皇后一出,已經(jīng)讓云止聲名掃地,處境尷尬了,她這個皇帝要是在不尊重,那就更沒人把云止當回事兒了。
諸多迎禮,便無需細表,總歸大氣熱鬧,龍駒鳳攆進得皇宮,親自拜了天地祖宗成親就得拜祖宗了,兩人禮成,被送進了洞房
乾坤內(nèi)殿。
“怎么樣累了沒有”忙活了一整天,幾乎水米沒打牙,姚千枝伸了伸腰,回身問云止。
盤膝坐床上,云止正對著銅鏡,想把頭上的珠鳳束冠摘下來,聞言都沒回頭,就笑著道“我家里坐了整天,連進宮都有人抬著,哪里會累”
“到是你,想來乏的很吧昔日,呃榮恩夫人之子大典的時候,我是全程參與的,他還是個小娃娃都那樣,想來你會更累。”
榮恩夫人之子指的就是小皇帝楚乖兒。
韓太后終歸還是選擇了對她有利的那條路。
“還行了,到不大累。”姚千枝就靠床頭,垂首瞧著他。
蹙了蹙眉,云止發(fā)現(xiàn)怎么都摘不下珠鳳束冠,索性直接放棄,起身向外走了幾步,他揚聲吩咐,“來人,備膳。”
他是新娘,拜了天地就被送進洞房了,不像姚千枝還得前頭支應(yīng),跟天地祖宗們起膩,到是早早將宮里侍人們認了個臉熟兒。
他是正宮皇后,御賜居所自然是元宸宮,列朝列代,但凡得皇帝眼緣的嫡妻,基本都住在這兒。
云止同樣不例外。
昔日先太子還在的時候,皇宮他是常進的他是先帝太子的伴讀,對后宮多多少少有點了解,且,還有內(nèi)應(yīng)幫著他今日他一進宮,被送進洞房的時候,唐暖兒就領(lǐng)人來了,助他立了回威,把六宮帳冊全給了他,人家功成身退。
云止被迫上任。
當然,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時辰的功夫,效果如何還看不出來,然而,最起碼元宸宮的人,他是指使的溜溜兒的。
一聲備膳吩咐下來,侍人們飛速行動起來,元宸宮是嫡后寢宮,肯定是有小廚房的,都是服侍了半輩子貴主子的人,侍人們哪有不識趣,不會伺候的都不用云止出聲,小廚房早就把膳食備好了,單等傳喚而已。
內(nèi)殿一聲令下,小廚房就端出了御膳,還都是清淡菜色這是考慮萬歲和娘娘忙活了一天,定是又累又燥,肯定用不進大魚大肉,特意給準備的。
宮人們悄無聲息的搬桌子挪凳,將膳食一一擺好,云止引著姚千枝上前,兩人臉兒對臉兒坐下,開始用膳。
不像姚千枝忙碌整天,水米沒打牙,云止是真不累,他是自個兒家里等出嫁誰會怠慢他寧肯花了妝兒重新化,都不會餓著他的。
滿面笑意,他坐在姚千枝身邊兒瞧著她用膳,時不時的給布筷子菜,遞些酒水。兩人都不是那等正統(tǒng)人兒,并不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你一句我一句的,談?wù)勑πΓ活D膳食,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
酒足飯飽,該做正經(jīng)事了。
把桌子一推,下令宮人收拾走了,姚千枝笑瞇瞇上前,搭住云止肩膀,“來,你別動,我?guī)湍惆堰@冠兒摘了。”說著,手就摸上來了。
珠鳳束冠是扣著蓋的,冠兒兩邊正抵住耳尖兒,用了許多細釵小環(huán)束住,甚至還辮了頭發(fā)進來云止是個大男人,從來沒戴過樣的首飾,哪里摘得下來反到揪下不少頭發(fā),如今那冠兒松松散散扣頭上,墨黑發(fā)絲都攪進來了,反到有股別樣的味道。
姚千枝伸手輕輕拆散發(fā)絲,纖指偶爾擦過云止耳垂,瞧著他面上淡然,實則臉頰都紅透了。
唉,終歸還是道行淺啊
得練
磨磨蹭蹭,把云止徹底鬧了個大紅臉,姚千枝一本正經(jīng)的摘下冠兒,放到一旁,“哎啊,朕竟忘了件大事”她突然驚呼。
“什么事”云止一怔,抬頭問她。
姚千枝就滿面愁容的道“忘了喝交杯酒了,咱們大禮已成,不喝交杯酒,是不是不能洞房啊”她眨眨眼睛,順手摸了摸云止的唇角。
云止
臉頰像火燒似的,他強自鎮(zhèn)定的起身,“來人,端酒進來。”揚聲吩咐,他拼命壓制著羞澀心理,暗暗告誡自個兒沒什么,這都是皇后應(yīng)該做的
他得挺住,他要撐著,皇帝如此言行,這表示他們帝后和諧,夫妻恩愛,這是好事兒,于國于他都有利,他,他他是皇后,他不能打皇帝他,他是打不過人家的
深深吸了口氣,云止抽著嘴角穩(wěn)定情緒,親自出殿端了兩杯酒進來,他跪坐到姚千枝身前,“萬歲”
“你我同飲。”姚千枝就含笑把他扶起來,拉著按坐身邊,隨后端起杯酒。
云止自然陪同。
兩人交臂環(huán)首,對視而飲,辛辣酒水順喉而下,一時間,火頭都火熱起來。
紅燭緩緩燃著,明黃錦被內(nèi)龍鳳呈祥。
當了皇帝,娶了美男,明正言順的御臨天下,后宮還有云止照顧著日常起居,姚千枝的登基生活,簡直不要太瀟灑
真心美滋滋
登基做主,御坐龍廷,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大封功臣。
這一日,散了大朝會,內(nèi)閣議完事,姚千枝坐在太和殿內(nèi),握著狼毫筆,心里斟酌琢磨著。
自家長輩、叔伯、親爹親娘、兄弟姐妹們都該封個什么按貴論還是按功論姚家一眾高層要如何輔排,怎么讓她們名正言順的站立朝堂
武將就不需說了,這是她們姚家軍的根本,誰都伸不進手,插不了嘴,但是,她在燕京的勢力,尤其是文臣里還是有些少了。
得想個主意,把崇明學(xué)堂的學(xué)子們調(diào)進來
或許應(yīng)該開個恩科吧
正兒八經(jīng)考出來的,誰都說不出什么。
不過,想開恩科,還不能讓人尤其是那些個陰陽天定們弄鬼,她得首先把自個兒的人安到位置上,不說多高,起碼得讓科舉能公平起來。
崇明學(xué)堂還是女孩子多些,她們想在科舉里,占據(jù)跟男學(xué)子一樣的地位,享受同等的待遇,就得上頭有人才行。
拔拉拔拉手里的人霍錦城、喬氏、孟央、苦刺、王花兒、胡貍兒、胡逆這些個,除了孟央外,誰能主持恩科呢
姚千枝頭都疼了。
罷了罷了,還是定了她們的官爵之位,先把她們推出來吧。
這就不容易了。
畢竟,姚千枝手底下一大半都是女人,想給她們授官封爵,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兒,且得跟百官們撕扯爭吵、討價還價呢。
她心里定出個底線,往后就好爭辯姚千枝垂了垂眸子,揮筆就想寫。
突然,“回稟萬歲,姚首輔求見。”外間,有小太監(jiān)輕聲通稟。
“哦大姐來了”姚千枝抬頭,“喚她進來。”
“諾。”小太監(jiān)領(lǐng)旨,跪退著出殿門,很快,就帶著姚千蔓進來了。
“臣叩見萬歲。”恭敬行禮,姚千蔓欲下跪叩首。
姚千枝依然手握狼毫,開口道“免禮,賜座。”
姚千蔓聽著,口稱,“臣謝萬歲爺。”然而,還是恭恭敬敬跪下磕了頭,隨后,才坐到小太監(jiān)搬來的椅子里,姿勢亦是垂首側(cè)身。
往日隨意還好,但是如今三妹妹已經(jīng)是皇帝了,她做臣子,就得守臣子的規(guī)矩。
“大姐姐來找朕,是有什么急事嗎”姚千枝瞧她,出聲尋問。
朝廷內(nèi)外大事,今晨內(nèi)閣早議完了,而她如今琢磨的這些大封功臣云云,還想著定出個輪廓在找人商量,并沒透露出來,姚千蔓這時候上門,肯定是出事了。
還得是急事
“扶桑國遞來國書,自愿稱做附屬,愿奉大秦做宗主國。”果然,姚千蔓從袖中掏出個折子來,“扶桑使臣剛剛?cè)刖缃裾诶矸海f歲若得空閑,便可招見了一番。”
畢竟,人家是來俯首稱臣的。
都自認附屬國了嘛。
“扶桑稱臣好端端的都沒人打他們,他們怎么會”姚千枝簡直一頭霧水,伸手接過國書,她展開一看,“嚯”她高聲,直接從龍椅上站起身,連硯臺都打翻了。
“三兩你這丫頭”她面上表情又驚又喜,“怎么事事都搶先我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哎瑪兒,我女主登基了,成親了,她終于當了皇帝了
而我我一百萬了哎瑪兒,說出來我都是寫了大長篇的人了,可把我牛x壞了
你們快夸夸我
s大姚朝太難聽了,還是大秦吧
另洞房想開車,不敢
開車一時爽,鎖文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