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也分開了這么長時間,你還是忘了我吧!”
徐錦策眼睛瞪得老大,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這愛上了個白眼狼。
這么多年來,他幾乎每天都會想她,他一直期盼著重逢,哪里知道重逢的時候會是這樣一幅光景。
她讓他忘了她,讓他們從此各安天命。她都沒有問過他的意思,憑什么做這樣的決定?
徐錦策又氣又怒,真的很想把眼前這個女子綁回去。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操之過急,因為離戈不回到他們身邊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也說了許久未見,不如請我去你家坐坐。”
“寒舍簡陋,怕是容不下王爺。”
“我晚上還沒有吃東西,你能不能給我下一碗面?”
徐錦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柔和,像極了以前的很多個日子,他每次外出歸來,都會讓她給他下一碗面。
他說那是家的味道。他在外面奔波的時候,最想念的就是這個。那時候她聽了這些話,總是會感覺特別幸福。而如今,只有濃濃的心酸。
她本來是想要繼續(xù)拒絕的,卻又聽他說:“我等這一碗面,已經(jīng)等了幾年,如果這輩子吃
不到的話,大概會死不瞑目。”
離戈此時看到了他的手,殘缺的手掌看起來并不難看。卻是讓她的情緒怎么也忍不住了,她低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默默的掉眼淚。
徐錦策幫她拿起東西,說道:“帶路。”
離戈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乖乖跟在他身邊,帶她去了自己的住所。她住的地方是個胡同,院子不大不小,收拾得干凈整齊。
“你坐吧,我去下面。”
離戈自己去了廚房,徐錦策也沒閑著,他跟著過去,打了一盆溫水,自己拿了毛巾給她洗臉。
離戈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說話,一切都由著他。徐錦策一直等到,她的臉露出原來的模樣才收手。
這張臉是他日思夜想的,如今就這么暴露在他面前,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以為時間過了那么久,他也年長了許多,比從前應(yīng)該更穩(wěn)重才是。但是再見到她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自己曾經(jīng)的一切都是偽裝。
他之所以沉穩(wěn),之所以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是因為那些事、那些人都沒能觸到他的心底。
他心上的這個人,可以控制他情緒的開關(guān)。他的喜怒哀樂,都是由她掌控著,雖然這個人似乎并不稀罕。
“看夠了么?”離戈對上他的眼睛,淡聲道:“如果看夠了的話就讓開,不要耽誤我下面。”
徐錦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此處擋住了鍋,他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她把面下到了鍋里。
離戈用長長的筷子挑著面條,見徐錦策依然愣在原地不動,說道:“看火。”
徐錦策很聽話,乖乖的往灶堂里添木頭。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還是和從前一樣俊朗,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張臉比從前滄桑了。
相對于同齡人來說,他的確要顯得老一些,離戈甚至發(fā)覺他有了白發(fā)。他一直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幾時這般過?想來這些年過得也不好。
徐錦策也同樣在看她。她大致是因為膚色偏向小麥色,所以看起來和幾年前沒什么變化。如果非要說變化的話,那就是比從前冷漠了一些。
從前的離戈是個愛生事的,連路都不好好走,還總是把自己扮成個男子,時不時的就撩一下小姑娘。
如今的她卻是有些冷清的,這種冷清和笙兒差不多。徐錦策當(dāng)然知道納蘭錦繡從前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是因為經(jīng)歷的事情多,吃的苦也多,所以才變得都對什么都不關(guān)心。
“你不好好燒火,看著我做什么,一會兒面條都團(tuán)到一起了。”離戈覺得被徐錦策這樣看著十分不舒服,于是就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徐錦策卻絲毫不想幫她掩飾,反而特別坦誠的說:“面條早就已經(jīng)熟了。”
離戈這輩子都沒如此郁悶過,她發(fā)現(xiàn)徐錦策真是生來就是她的克星。只要落到他手里,她肯定是討不到一分便宜的。
離戈煮了滿滿的兩大碗面,還特別放了茴香。徐錦策最喜歡吃茴香面,而且還要加一些肉末,不過離戈這次沒有加肉,她現(xiàn)在一點肉都吃不了。
徐錦策也沒有挑挑揀揀,他很久沒吃過她做的面,雖然缺了肉末做點綴,但味道依然好的不行。
他很快就把一碗面都吃下去了,離戈卻連三分之一都沒吃掉。她的食量一向不怎么大,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把自己碗里的面挑到他的碗里。
久而久之,徐錦策就習(xí)慣吃她剩下的面。如今見她也是吃不下去,就自己動手夾了一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