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偷一閃出現(xiàn)在了門口,一見屋內(nèi)情形,愣住了。 “拿下他!”花雨嘶啞著冷聲道。 郝偷毫不猶豫,手中飛鏢飛射而出。 黑衣人目露恨色,停止調(diào)息,強運內(nèi)氣向窗外躍去。 可惜,終究因為受傷而慢了一點,雖是躲過了要害,卻被飛鏢射中了左腿。 勉強越過窗戶的黑衣人立即向前急奔。 柳巖和黃楓也趕到了書房,看見受傷的花雨,柳巖只說了一句 “追!” 黃楓和郝偷迅速躍窗而出追向黑衣人,柳巖則身形一閃到了花雨身邊,看見花雨的白骨森森的右手,瞳孔一縮。 “不用管我,快看看三嬸怎么樣了,快!”花雨噴出一口鮮血,急切地對柳巖說道。 “可是,你這”柳巖看著花雨的手,說道。 “快去!”極其擔(dān)心的花雨忍不住吼道,又隨之噴出一口鮮血。 柳巖正要發(fā)火,不過一看花雨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尋漁的那焦急的神色,忍住火氣,迅速到了李尋漁身邊。 深吸了口氣,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花雨盡量語氣平緩地問道 “怎么樣?我三嬸怎么樣了?” 但那直愣愣的眼神明顯暴露了花雨忐忑不安的心理,他,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消息。 柳巖拿起李尋漁的手,開始把脈,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對花雨卻像一個世紀那般久遠。 放下李尋漁的手,柳巖轉(zhuǎn)頭看向花雨,面無表情的神色讓花雨臉上也僵硬了下來。 其實柳巖的臉上從來都是這種表情,只是這種情形下的花雨變得太過敏感。 “因猛烈撞擊和內(nèi)氣震蕩而引起了臟府受創(chuàng),氣血反逆之下才引起的昏迷,一兩個月的休養(yǎng)和調(diào)理就能恢復(fù)。” 柳巖淡淡地說道。 聽了柳巖的話,花雨強撐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下來,靠在輪椅上,嘴角露出釋然的微笑。 這下他才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的情況。 右手血肉全毀,體內(nèi)經(jīng)脈全都出現(xiàn)裂痕,內(nèi)息幾乎一絲不剩。 對于一般的武者,這樣的身體狀況幾乎就預(yù)示著這個人已經(jīng)毀了。 但幸虧花雨修煉的《養(yǎng)生訣》和《長生訣》都是生機極強的功法,所以只要用心調(diào)養(yǎng)便能復(fù)原,只是所花的時間會長一些而已。 了解到了自身的狀況,花雨苦笑不已。 唉,也幸好自己的經(jīng)脈和身體強度異于常人,否則應(yīng)該早就爆體而亡了吧。 這超越境界的秘技施展果然是要付出極重的代價的 只能閉關(guān)休養(yǎng)了,沒有半年的時間,是沒有復(fù)原的可能了,花雨如此想到。 不過,李尋漁沒事倒是讓他放下了心。 咬牙打起精神運轉(zhuǎn)內(nèi)息,刮骨的刺痛,脆弱的經(jīng)脈禁不起絲毫的碰觸,但花雨沒有時間慢慢休養(yǎng),他必須抓緊任何一點時間。 這次遭遇的刺殺讓他更加明白,自身的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咽著嘴里的血腥味道,忍著劇痛,連右手的傷都沒處理。 他必須在黃楓抓著那刺客返回之前恢復(fù)一部分精力,絕不能在他們面前有任何虛弱的表現(xiàn)。 柳巖將李尋漁放到花雨臥室的床上后,回到書房,疾步走到花雨身邊,拿起花雨的右手,面無表情地開始處理。 花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繼續(xù)關(guān)注那微弱的可憐的內(nèi)息。 右手血肉模糊,柳巖只是輕微地撒了些藥粉,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處理了,看著那肉都要掉下來的手,她連碰都不敢碰。 感覺著絲絲涼意的不再流血的手,花雨開口說道 “嗯,就這樣吧!你用的什么藥?藥效很不錯。” “血藤粉,止血生肌效果極好,不比山莊的生肌膏差。” 柳巖答道。 柳巖突然轉(zhuǎn)身,黃楓提著那刺客,與郝偷一起走了進來。 “少莊主,幸不辱命!”黃楓將那刺客扔在地上,對著花雨說道。 花雨看向刺客,眼神淡漠,而后說道 “柳巖,你回去休息吧。扒掉他的衣服,搜他的身。” 柳巖知道留下不方便,徑自出了書房,郝偷很主動地接下了搜身的活,這可是他的老本行。 刺客被赤條條地扔在地上,旁邊擺著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一袋碎銀子,兩把匕首,幾個小瓶子,一個令牌。 這些東西,一眼便能看得很清楚,花雨皺眉,無法從這些東西來判斷這個人來自何處。 “解開他的穴道!”花雨說道。 黃楓手一拂,地上的刺客可以動了,卻也只是冷冷地盯著花雨,沉默不言。 “我們有仇?” “誰派你來的?” “若是我對外宣稱你歸附了我山外山莊,你說會怎么樣?” 一連三個問題,刺客都是一言不發(fā),毫無反應(yīng),似乎絲毫沒有聽到花雨的問話。 花雨很明白,再問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了,而且,或許不弄清楚會更好些,以后有的是機會。 “殺了,葬到莊外!”花雨對黃楓說道。 黃楓領(lǐng)命而去,郝偷留下了。 “你是不是看出了刺客的來歷?”花雨淡淡地看著郝偷,問道。 郝偷揉了下額頭,上前拿起那塊從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有些沉重地說道 “少莊主,我也不能確定,只是我認識這塊令牌。我曾在門中的手札里見過關(guān)于這個令牌的描述。” 花雨眼神變得鄭重,身子也直挺,示意郝偷繼續(xù)說下去。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令牌是屬于天下最強大的殺手組織‘第一樓’的身份令牌。 這個組織存在的時間極其久遠,沒人知道其宗門在何處,只知道他們的每一個成員都是異常強大的殺手,且都以第一樓為名。 只是他們平時從不出現(xiàn),每一次出現(xiàn)都是為殺人而來,但是由于他們的出手代價極高,所以很少有人有能力雇傭他們出手。 不過,他們有一個規(guī)矩,就是只要一次刺殺失敗,便不會重復(fù)刺殺,除非雇主再次雇傭,他們才會繼續(xù)派出相應(yīng)層次的殺手出手。 所以,此次過后,他們應(yīng)該不會派人來了。” 花雨沒有說話,凝眉沉思,第一樓,傳承久遠的殺手組織,這世界顯現(xiàn)出來的東西越加奇特了 “你能判斷出這個殺手在第一樓中屬于什么層次嗎?”花雨問道。 “這個,我無法判斷,只知道第一樓的殺手分天、地、人三個層次。 而據(jù)記載,他們從未派出過人級以上的殺手,但他們所派出的殺手都是根據(jù)雇主所的目標的信息而派出的絕對能完成任務(wù)的人員。 只是,雇主這次低估了少莊主的實力。” 郝偷一五一十地回答著花雨的問題。 “嗯,你好好休養(yǎng)去吧。另外,告訴黃楓和柳巖,要加快修煉,我們的麻煩會越來越多的。” 花雨基本弄明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看著郝偷離去,花雨自行滑著輪椅到了臥室。 看著昏睡的李尋漁,花雨深吸了口氣,靜下心來,閉目調(diào)息,溫養(yǎng)經(jīng)脈。 花雨想盡快恢復(fù),下一次戰(zhàn)斗或許不遠了 禁地中的小紅正焦躁不安的山下亂竄著,她感受到了強敵的進入,非常擔(dān)心花雨,但卻又不能不聽花雨的話,得幫花雨守住此處。 不過,很快她就安靜了下來,她感覺到了花雨那絕強的飛刀的氣息,那足以擊敗那個潛入的敵人。 只是,她沒判斷出花雨也會受到重創(chuàng)。 幽幽靜靜的山外學(xué)院,此時已成了風(fēng)暴的中心。 必須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是花雨當(dāng)下最重要的目標,甚至超過了原本計劃中最重要的山外學(xué)院。 但,一切想法都必須等到他傷勢復(fù)原以后才能進行,否則,他現(xiàn)在只要一出山莊范圍,就直接成為一個活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