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不動聲色打發(fā)德妃走了,他自己在屋里坐了會,快晚膳時點名要吃薛美人燒的飯。
裴質累了一天,想著殷瑜又又又不快樂了,撐著身體又燒了一大桌子的菜。
用膳時,殷瑜難得給薛美人夾了幾次菜,裴質當時太累,沒想走人設,殷瑜夾的菜,他沒有誠惶誠恐地吃了,這讓殷瑜覺得詫異。
“朕記得你上次吃的挺多,怎么這次只喝了幾口湯?”殷瑜淡淡問。
裴質心里苦哈哈,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那個號,怕再吃下去,衣裳都得裂了。
“臣不餓。”又累又餓,好伐?
殷瑜點頭,不再多問。過了會,殷瑜突然幽幽道:“你瞧著皇后與德妃如何?”
薛美人一秒恢復人設,柔媚道:“皇后娘娘端正仁慈,德妃體弱,常得皇后照應,是以對娘娘心存感激。”所以許望北跟皇后真的沒什么,只是報恩罷了。
“朕問你他們的容貌。”
容貌?皇帝想知道皇后的模樣,情有可原,為何還要問德妃?
薛美人不動聲色道:“皇后娘娘濃眉大眼,很有英氣,德妃面容削瘦,細眉長目。”
殷瑜皺了皺眉,追問:“嘴呢?”
問這么細?薛美人心中警鈴大作,含糊道:“嘴都那個樣,陛下問這個干什么?”
“都那個樣?”殷瑜重復著薛美人的話,難道是兩人嘴長得一樣?這有可能吧,兩個人容貌不同,但眼睛或者嘴巴比較像。他心里的疑惑散去,把心思放到了飯菜上來。
不得不說,薛美人的手藝確實厲害,這一桌美味珍饈吃的他實在盡興。他忽然想,若是皇后或者越才人也有這樣的手藝該多好。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很快又懊惱起來,怎么能這么想呢?別人再好,他也不應該強行要求皇后與越才人也這般。
“朕聽說你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殷瑜隨口問。
薛美人忐忑點頭。
“你進宮快一年了,也算本分規(guī)矩。朕給你在江南買一處宅子,置些田地,放你出宮可好?”
薛美人大驚:“為何?”
殷瑜并未再答話,他看似是在問,其實已經(jīng)拿定主意了。
既然已經(jīng)要走了,不如逗一逗殷瑜。這幾日,殷瑜那矯情脆弱的小心靈喲,動不動就掉快樂值,反正薛美人這個馬甲也不要了,那就放開了作吧。
也不求能讓殷瑜多開心,轉移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思及此處,裴質微微一笑,讓宮人拿幾壇酒來。
“陛下,馬上就要離別了,陪臣飲幾杯酒如何?”
殷瑜點頭,舉杯:“朕只吃一杯。”
“好。”裴質笑著給他滿上,舉起一杯,爽快道,“這杯敬相聚,謝陛下這一年來的照顧,臣干了,您隨意。”
說罷,一飲而盡。
殷瑜神色淡淡,卻很給面子地吃完了酒。
裴質又拍桌說:“臣說句心里話,臣愛慕陛下!”他是真的喜歡!裴質又道,“這杯敬情愫。”
說完,又一飲而盡。
殷瑜捏著酒盞,想了想,又一口喝干。
“這杯敬親人,臣是孤兒,是陛下給了臣家的滋味,在臣心中,陛下也是臣的親人。”
殷瑜抬眸,認真盯著裴質看,看了許久,才輕笑一聲,又飲了一杯酒。
殷瑜理解沒有親人的滋味。他雖有許多親戚,可在這宮里卻一直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這杯敬別離。”裴質又吃了一杯,放下酒盞,發(fā)現(xiàn)殷瑜也吃了半壇子酒,一向冷冰冰的面容多了幾分醉意,瞧著十分可愛。
他忍不住,湊近,在殷瑜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退后一步,發(fā)現(xiàn)殷瑜癡癡地望著他,神色不太對。
他站起來:“臣走了。”
“不許走!”殷瑜語氣霸道。
裴質想問為什么,話不曾出口,整個人忽然被扛起來。他的小腹正好壓在殷瑜的肩上,殷瑜一走路,壓的他幾乎要把晚膳吐出來。
不用想,這位肯定是吃醉酒了,說不定將他當柱子扛了。
殷瑜半點都不憐香惜玉,一路將他扛回了寢宮,狠狠扔在床上。
還好床上不知鋪了多少層褥子,倒也沒摔疼,但裴質被扛的暈暈乎乎,躺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等他好些,殷瑜已經(jīng)脫得一、絲、不、掛了,看著他陰惻惻笑道:“小公子,陪大王玩一玩?”
裴質:“……”
這是要唱什么戲碼?
殷瑜又問他:“你是自己脫,還是爺伺候你脫?”
裴質想讓殷瑜幫忙,但那等于全球直播啊!于是他無奈道:“臣、我自己來。”
鉆到被子里,將衣裳脫了。
確實也拖了殷瑜許久了。
算了,只要他們黑咕嚕咚地搞,想必應該不會被和諧。
裴質拍拍被子,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來吧。”
“大王來也!”殷瑜興沖沖一躍而起,裴質嚇一跳,就殷瑜那身板,真砸他身上,他非被砸吐血不可。
裴質一躲,殷瑜便撲倒了被子上,他雙腿一勾,將被子夾了起來,手抱著枕頭,放在胸前拍啊拍:“小乖乖,只要你聽話將本大王伺候好了,本大王就、就……”
殷瑜面露苦惱之色,呆坐了會,突然翻身下床,光、著身子跑到書案上翻啊翻,終于找到一話本,迅速翻開,神色認真地記了幾句話,又跑回床上。
一上床,認真背書的模樣立刻變了,殷瑜兇殘地往被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只要你將本大王伺候好,本大王就封你做壓寨夫人,送你一整個山頭的金銀財寶,數(shù)不盡的牛羊馬群,還有壓不壞的床。如何?”
裴質淡定地拉開抽屜,掏出個果脯,一邊吃一邊看。
“如何,問你話呢!”殷瑜擰了擰枕頭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