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為什么沒有被催眠?”裴質崩潰問系統(tǒng)。
“你的技能是系統(tǒng)賦予的,對于主角的影響有限。”
所以時靈時不靈?要不要這么坑人!裴質慌了神,不知該怎么收場。
殷瑜抬手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拉到自己懷里,看他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露在外面的耳朵卻藏不住粉色。
害羞了。
“朕喜歡皇后,是從未有過的喜歡,不是‘應該’喜歡。”殷瑜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態(tài)度執(zhí)拗,“你聽,這里也像你那里,跳的很快。”
手下的心臟,正在為他歡快地跳動。裴質抬起頭,看著殷瑜的眼睛,那里深邃的像是萬米下的深海。
他不知道該不該抬腳走進這深海里。他自己就是父母愛情的失敗品,對于感情,他也有帶著沖動的喜歡,但缺少邁出下一步的勇氣。
“你,害怕了?”殷瑜看不清裴質的眼睛,但不知為何能感受到面前這個人的緊張和忐忑,他低聲安撫,“你什么都不要想,閉上眼睛,享受便好。”
裴質猶豫片刻,閉上了眼睛。
唇被輕輕咬住,很溫柔。大手撐在他的背后,撐著他的身體。另一只手在他的脖頸間輕輕的摩挲,仿佛在摩挲一陣珍寶似的,很……癢。
裴質噗嗤笑出聲來,什么緊張忐忑都被沖淡了。
殷瑜惱怒:“又怎么了?”
“不行,您別碰臣身體,臣癢癢肉多,您一摸臣就想笑。”
“……”
氣氛登時冷了下來。四目相對,裴質后知后覺地認識到錯誤,鼓起十足的勇氣把殷瑜的手再搭到自己肩上,認命地閉上眼睛:“來,這次臣保證不笑。”
殷瑜卻被他認真配合的模樣逗笑,摟住他后腦勺,又要貼過去時,外面卻又有人打擾。
“陛下,該吃藥了。”
“退下!”
裴質伸手擋住殷瑜貼過來的唇,小聲勸:“你胳膊雖然好了,可身體的毒還得徹底清除才行,聽話,再吃兩日藥。”
殷瑜神色不耐地走過去,端起碗一飲而盡。他大跨步走回床邊,也不先上床,直接撈起裴質,捂住裴質后腦勺,利落地堵住裴質的唇。
一開始,裴質只是被動地配合著他,殷瑜還準備再欺負欺負上唇時,一直老老實實的裴質忽然將舌頭迅速地伸了過來。不等殷瑜驚喜完,裴質又大力推開殷瑜。
裴質仔細品了品嘴里的味道,正色道:“剛才的藥,有毒。”
殷瑜問:“會立刻死嗎?”
“不會,這是慢性毒/藥,得吃幾日才會發(fā)作。”
殷瑜便無所謂道:“那別管它。”說著,手便要去解裴質的衣裳,被裴質一腳踢開了。
裴質臉色難看,聲音里混雜著不可置信和怒氣,他質問殷瑜:“你就是這么喜歡我的?”
“怎么了?”殷瑜神色迷茫。
“上次你用手接暗器,也是故意的,對嗎?”
“那又如何?”殷瑜不解。
裴質氣的呼吸急促,滿腔的怒氣仿佛要炸開。“如何?你若真的喜歡我,可想過,你死了,我該怎么辦,我會不會傷心?你什么都沒為我想過,你的喜歡還是太過自私,你根本不懂感情。”
“朕不懂?”殷瑜被他聲聲逼問地也惱了。
裴質推開他,顧不上穿鞋,光著腳走到門口,問外面守著的宮人:“方才是誰來送的藥?”
“回娘娘的話,是高寶。”
“把他帶過來見我。”
宮人應聲而去,片刻后回轉,神色慌張,稟道:“娘娘,高寶自盡了。”
“侍衛(wèi)副統(tǒng)領閆青城呢?”裴質問。
閆青城剛換了班,還未走遠,接到消息立刻過來。裴質讓他把能夠接觸到藥的人全部抓起來拷問,這幾日跟高寶接觸過的可疑人物也不許放過。
“嚴刑拷打,務必把下毒之人揪出來。”
“是。”
裴質又回到房間,顧不得坐下,直接彎腰寫方子。他寫到一半,擰著眉思索片刻,對于用什么藥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大跨步走回床邊,捏住殷瑜的下巴,粗、暴地親了一口,再次品嘗了味道,確定了用哪些藥,回到案前繼續(xù)寫方子。
“陛下快樂值加100。”
裴質莫名其妙回頭,殷瑜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他,神色仿佛春暖日里融化的皚皚雪山,千里凍土從此綠意無邊百花齊放。
“神經病。”裴質小聲的罵了一句,回頭問他,“有沒有心腹?”
殷瑜點頭:“小瘦子。”
“奴才在。”
“你拿著方子去找陳嘗草,讓他親自抓藥煎藥,這藥全程不要離開你的視線。”
“奴才明白。”
屋里又恢復平靜。殷瑜張開雙臂,笑道:“回來床上。”
裴質狠狠瞪他一眼,氣極反笑:“臣膽小,不跟死人睡。”說罷,甩門走了。
“陛下快樂值加100。”000又報,還吐槽,“這皇帝真有意思,你罵他,他反倒高興。”
裴質也跟著吐槽了幾句,他坐在樹下吹了會夜風,情緒越來越低迷。
“任務進展的很順利,快樂值眼看著就能恢復正數了,你怎么反倒不高興了?”000問。
裴質垂下腦袋,一腳把地上的石子踢開:“我知道他為什么會增加快樂值了。他不是喜歡熱鬧,他是希望有人關心他,掛念他,把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皇宮是他的家,可在家里,除了幾個妃子,他連個親人都沒有。唯一的一個妹妹,也已經嫁出去了。
這也就算了,在自己家,還三番四次被刺殺。這哪兒是家啊,任誰在這兒待久了,都會不懂感情,甚至心理扭曲。
“算了,原諒他了,走,咱們回去。”裴質心軟。
剛走了沒幾日,忽然有個宮人慌慌張張地跑來,眼看著就要撞在裴質身上,裴質下意識做好了扶的準備,不想,從旁邊又竄出來一條黑影,一腳將宮人踢開了。
那宮人滾到地上,手里的利刃飛出去砸到了地上。遠遠跟著皇后的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將宮人摁住。
竟是個刺客!
裴質感激地看向黑影,宮人舉著燈籠過來一照,竟然是許望北。這家伙神色遲疑,明顯有話想說,又不方便說。
“把刺客帶下去審問,燈給我,你們遠遠候著。”裴質接過燈籠,侍衛(wèi)和宮人都退到三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