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看了。”小宮女嚇得不輕。
裴質(zhì)將方子團成一團，扔了，對小宮女吭吭哧哧道:“其實，喝點熱水也不錯。”
小宮女“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其他宮人看著，也都迅速散開了。
裴質(zhì)膽戰(zhàn)心驚問:“我是不是用太多藥，所以陛下生氣了？”
小瘦子接過蕊菊手里的熱茶，笑道:“娘娘多慮了，陛下是心疼您。如果不這樣，您不知道還要辛苦多久。”
裴質(zhì)滿心感動，跟著小瘦子去看殷瑜。
路上，000報:“評論過二百五，開啟一段往事。”
裴質(zhì)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臉，正托著雙下巴愣愣地望著窗外，雖然是個小娃娃，但隱隱能看出殷瑜的影子來。
有個宮妃模樣的人走過來，隔著窗戶給他送了些食物。
小殷瑜道:“母妃，為什么他們都能在外面走來走去，只有我永遠都被關在這個屋子里？”
“沒有為什么？”那人的聲音溫柔可親，說出的話卻讓裴質(zhì)打了個寒顫。
“你只要知道什么是應該的，什么是不應該的，就行了。你是人子，就應該聽母妃的話，不應該去想著別人如何。”
“母妃教訓的是。”
“你身為皇子，就應該刻苦讀書，將來登上大位。”
“是。”小殷瑜耷拉著腦袋，吸吸鼻子，繼續(xù)看起書來，連飯都不吃了。
畫面逐漸消失，裴質(zhì)看的心中難受，抱怨道:“哪兒有這樣的母親，將孩子關起來，還在外面胡說八道。”
他到時正好趕上殷瑜醒著，招手讓他來床上說話。
他坐到床上，先看了看殷瑜兩個胳膊的傷勢，都已經(jīng)大為好轉。
“皇后不來陪朕，怎么圍著一群宮人轉？”殷瑜話里都是抱怨。
裴質(zhì)不惱，笑呵呵道:“臣一時技癢。”
“那也不能自降身份，御醫(yī)都不肯給宮人看病。”
“皇后又如何，宮人又如何？”裴質(zhì)耐著性子，慢慢道，“臣知道臣的做法，可能有些不符合規(guī)矩。但是臣想著陛下是最仁慈不過的一個人，肯定不忍心看宮人被疾病纏身，臣是陛下的皇后，理應與陛下同心，所以才去給宮人看診。”
小瘦子將床帳給二人放下來，聽到皇后這一番話，心道:好利的嘴。
殷瑜被夸的心滿意足。
“所以請陛下收回旨意，讓臣繼續(xù)給宮人看診。”
然而殷瑜不是一被夸就飄飄然的人，他搖頭拒絕。
“可以憐憫弱小，但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若你人人都給瞧病，一兩日眾人都念你的好，一兩年若你拒絕了誰，或開的方子不對，別人就該罵你了。所以你還不如索性誰也不看，遇到極其可憐的才出手，方能得到的都是感激。”
“陛下所言有理。”裴質(zhì)越發(fā)覺得殷瑜厲害。
殷瑜滿意:“那你過來讓朕親一口。”
“……”裴質(zhì)搖頭，往后退，“陛下您傷還沒好，別逗臣了。”
“不許躲，你是朕的皇后，不可以躲朕。”殷瑜前傾身體，在裴質(zhì)害羞的粉嘟嘟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裴質(zhì)嚇得從床上摔了下去。
殷瑜道:“你緊張什么，朕待你的心思，不是同你說過了嗎？”
“陛下別鬧。”
“朕沒鬧，朕就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裴質(zhì)便問他:“那您不喜歡越才人了？”
“喜歡啊。”
“那您喜歡臣多一點，還是喜歡越才人多一點？”
殷瑜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你。”
“為什么當然是臣呢？”裴質(zhì)不等殷瑜回答，繼續(xù)說，“因為臣是皇后，因為臣救了陛下，因為我有兩片美麗的唇，越才人雖好，但比不過臣，所以應該更愛臣多一點。”
殷瑜點頭:“是。”
裴質(zhì)正色道:“陛下，這不是喜歡，這是應該喜歡。您做事只憑‘應該’二字，因為我是皇后，您再不喜，也會敬我。因為越才人是宮人出身，只要您需要人照顧，就叫他來服侍。還有薛美人、盧選侍等等，您都是以他們的身份來對待他們，因為您覺得這是應該對嗎？”
殷瑜道:“你說這不是喜歡，這是什么？”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隨自己心走的。”裴質(zhì)拉起殷瑜中毒的那只手，放在殷瑜自己胸前，“現(xiàn)在盯著我，心跳有加快的話，就說明你是喜歡我的。沒有加速，就說明你不喜歡我，你只是應該喜歡我罷了。”
殷瑜認真感受自己的心跳聲。
“沒有加快是嗎？”裴質(zhì)道，“希望陛下以后做事，也隨心吧，別勉強自己。只有你隨心了，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能真正讓自己快樂。”
殷瑜聽他說完，呆坐了半響，好一會，才伸手放在他胸前。
“陛下，手別往臣衣服里塞啊。”
“隔著衣裳聽不到。”殷瑜不管，伸手貼在裴質(zhì)的胸前。
裴質(zhì)滿臉通紅。
“你的心跳很快，所以……”殷瑜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你喜歡朕。”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明天補一更！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