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裴質(zhì)在皇后的大床上醒來，宮人服侍他更衣洗漱，又準(zhǔn)備了一桌的美食供他品嘗。當(dāng)皇后就是好，這一桌得有十幾盤菜了，比他以前年夜飯吃的都豐盛。
蕊菊服侍他用飯，輕聲與他說著話：“娘娘，德妃他們太沒規(guī)矩了，竟然沒來給您請安。娘娘，這可是您入宮第一日，您可要拿出皇后的氣勢來，好好收拾收拾他們這種不懂事的。”
“誒，你提醒我了。”裴質(zhì)撂下筷子，“準(zhǔn)備點好東西送到盧選侍房里。”
“他昨日侍寢，應(yīng)該先來跪謝娘娘，才能領(lǐng)娘娘的賞。”
裴質(zhì)心想，我跟自己計較啥啊，左手往右手上戴個戒指，還得右手先彎一彎？他不耐煩：“讓你去送，你就去。”
“不是奴婢計較，可送不得了。盧選侍昨日雖侍了寢，風(fēng)光了一夜，可陛下今早醒來，就讓人將盧選侍送到冷宮去了。”
裴質(zhì)訝異，這是酒醒了想起來不堪的往事了？小肚量的皇帝！
“娘娘，是否要通知六宮，讓他們按規(guī)矩請安。”
請安？看他現(xiàn)場跑來跑去跪自己？裴質(zhì)擺手：“吩咐下去，免了每日請安。”
蕊菊還想說什么，裴質(zhì)已經(jīng)吃飽了，決定去巡宮。后宮是他的地盤，得先把路認(rèn)熟了，方便以后跑來跑去。
他還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能把所有妃子都集中到一座宮里，他就不必來回跑了。
但這樣也不好，如果殷瑜從這屋出來，褲腰帶都不必綁的，就進(jìn)另一個屋了，那他豈不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還是跑吧。
“宮里都有哪些妃子？”裴質(zhì)在御花園逛了會，累了，坐在暖亭吃著小酒閑聊。
蕊菊早就打聽清楚了，細(xì)細(xì)說來：“宮里如今人還不多。在您之下是德妃，許太傅的幺子，體弱多病的主兒。楚昭儀，清遠(yuǎn)將軍的弟弟，飛揚跋扈，剛?cè)雽m，就打斷了七八個宮人的腿兒，惹陛下惱了，不去看他。薛美人，民間男子，地位卑賤，很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越才人，原是個太監(jiān)，與陛下一同長大，很得陛下寵愛。還有剛被打入冷宮的盧選侍，禮部員外郎盧東田的獨子，為人孤傲，是被陛下強(qiáng)選入宮的。”
五六個人，還好還好，他這大長腿跑的及。
蕊菊道:“娘娘可別放松警惕，他們都是老人，跟陛下有情分在的。且過兩個月，娘娘您就該給陛下選妃了，到時候?qū)m里進(jìn)了一二百新人，您可怎么辦？如今還是得抓緊時間，先把陛下的心籠絡(luò)過來。”
裴質(zhì)一口茶水嗆住，差點沒咳死過去。
“一、一二百？”
“當(dāng)然了，陛下正值年輕鼎盛之際，您再不愿，也不能讓后宮空著，第一次選妃，得多進(jìn)些新人，讓旁人看看您的規(guī)矩和氣度才好。”
裴質(zhì)一言難盡地看著蕊菊，這孩子腦子壞的吧。一會擔(dān)心自己主子不得寵，一會又勸主子給皇帝娶一二百個妃子。
一二百個，他還是先吊死在這宮里吧。
過了會，他又想起一件事來:“我怎么聽來聽去，這宮里沒有女子為妃？”
蕊菊道:“陛下喜歡男子。”又恨恨道，“民間聽說了，好多都將家中清秀男兒閹了，送到宮里來，試圖麻雀變鳳凰呢。可咱們陛下一個都瞧不上，甚至連身邊奴才也極少用模樣好的。”
正常啊，陛下他臉盲。你再清秀，他看不到啊！
殷瑜身邊的宮人，都是有特色的人。要么是肉山，要么是瘦竹竿，讓殷瑜能通過身體辨認(rèn)。
大抵是殷瑜掩飾了自己的這個毛病，所以外人都不知道。
“娘娘，不好了。”冬菊急匆匆跑來，“您昨日懲治了合寶，陛下知道了，正氣沖沖地往您宮里來呢？”
又來？皇帝就不需要操勞國事，這還不到晌午，皇帝就來后宮溜達(dá)了？
嘖嘖！看來不只是個臉盲，還是個昏君啊。
裴質(zhì)匆匆趕回宮里，殷瑜已經(jīng)坐在正殿等著了。裴質(zhì)這次膝蓋很聽話，跪地行了禮。
不同于見美人和選侍，殷瑜居然和藹可親地親自扶起了皇后，并且賜了座。
本來就忐忑的裴質(zhì)，更加膽戰(zhàn)心驚。
這皇帝咋還有好幾副面孔呢？
殷瑜先噓寒問暖了一番，才問合寶做錯了什么事。
裴質(zhì)不想連累薛美人，胡謅:“不敬本宮，說主子壞話。”
殷瑜道:“既如此，那就打殺了。”
裴質(zhì)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反話，不敢亂接。
只聽殷瑜聲音低了幾度，接著說:“皇后，你是朕的妻子，后宮之主，朕敬你，不愿傷你。昨日不來，不是聽這奴才挑事，皇后不必多想。”
言罷，忽然朗聲道：“傳旨，宣后宮諸妃過來，聽皇后□□。”
裴質(zhì)：“……”使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下，攻不渣，只是心理活動多，各種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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