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嵐接過紙團(tuán),看了一眼。
段乘風(fēng)立刻說“除了季雅云,上面的話誰都不能看,看了,就不靈了。”
桑嵐連忙小心翼翼的把紙團(tuán)收了起來。
“段大師,就這些嗎”林寒生狐疑的問。
花十五萬就買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和一個破紙團(tuán),換了誰心里不郁悶啊
“就這些了。”
段乘風(fēng)說的理直氣壯,轉(zhuǎn)向我說“到你了。”
我說“段前輩,我就不用算了,我來找您,就是為了季雅云的事,兩萬五給您,您幫她想想辦法,給她徹底把這事平了吧。”
我是看出來了,這個段乘風(fēng)雖然死要錢,卻是真有本事的。
段乘風(fēng)微微皺眉“你既然是行內(nèi)人,就應(yīng)該知道行里的規(guī)矩。我能幫她的,只能是這么多,至于能不能活命,還要看她肯不肯按照我的話去做。做我們這一行可以死要錢,但不能妄言,輕易給事主許諾更是大忌”
我訕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規(guī)矩我何嘗不懂,只是事到如今,我怎么覺得我反倒變成事主了
“徐禍”
段乘風(fēng)輕輕撥起了算珠,但只撥了兩下,就啪的捂住了算盤。
他面色凝重,垂目不語,額頭上居然還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眼睛,看了桑嵐一眼,又轉(zhuǎn)眼看了看我“原來是你幫她改的命。徐陰倌,逆天改命,好大的手筆啊”
我一愣“前輩,我不懂命理算術(shù),更不會幫人批改命格,我沒對她做過什么啊。”
段乘風(fēng)抬起捂著算盤的手,一根手指彎了彎,看樣子像是要去撥算珠,手指沒碰到算珠,卻一把抓起算盤收了起來。
見他起身,我傻眼了,“前輩,就這么兩句話就要兩萬五,是不是太狠了”
段乘風(fēng)瞪了我一眼“你的命我不敢算,你的錢我更不敢收,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居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呆了呆,一口氣把剩下的半杯冰水喝干,扛起包離開了咖啡廳。
上了車,剛打著火,副駕駛的車門被拉開,桑嵐鉆了進(jìn)來。
“徐禍,你聽我說,我沒有騙你,我真是和同學(xué)一起去看生病的老師的。”
“嗯。”
“是我不對,你給我打電話前,林叔叔剛給我打過電話,說幫我們約了位高人。當(dāng)初是我和小姨托他幫忙的,他幫我們找了人,我當(dāng)然要過來見一面。”
我轉(zhuǎn)向窗外,深吸了口氣,一言不發(fā)的掛檔給油。
剛開出車庫,就聽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疾馳而來的亮藍(lán)色保時捷在酒店門口和我的車頂了個正著,車頭間的距離不到一尺。
“進(jìn)來還開這么快,趕著去投胎啊”我拱了拱腮幫子,掛倒擋倒車,想要繞過去。
沒想到我每倒一下,對方的車就往前頂一下。
我火了,這擺明是找茬。
我剛要下車和對方理論,桑嵐忽然蹙眉道“是朱安斌,我去找他說”
看著她下車走向保時捷,原本美好的背影此時只讓我覺得無比厭惡。
保時捷的車窗放了下來,她大聲的和開車的人說著什么。
我又掛了倒擋,一腳油門,繞過保時捷,直接開出了酒店。
去你妹的吧,老子才沒工夫陪你們玩無聊游戲。
“你回來了。”
季雅云睡眼惺忪的開門,看到我像逃難似的大包小包,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都是什么啊怎么還有活雞啊”
“嘿嘿,我最近身體虛,拿來燉湯喝的。”我直接把東西拿到陽臺。
季雅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呀,都四點(diǎn)多了,嵐嵐還沒回來。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說著,進(jìn)屋打電話去了。
我坐進(jìn)沙發(fā),剛點(diǎn)了根煙,就聽房間里傳來一聲尖叫。
“啊”
尖叫聲中,季雅云踉踉蹌蹌跑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她腳下不穩(wěn),竟一個趔趄摔進(jìn)了我懷里。
“怎么了”我急著想扳開她。
她卻死死的抱著我不肯撒手,哭得昏天黑地。
我只好輕輕拍著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