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祿回頭看了一眼,倒吸著冷氣說“那屋子后面著火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店后面果然冒起了火光。而且躥出的火舌,居然都是綠色的。
見桑嵐要回頭,我急忙抓住她的手“別回頭看”
眼下還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這娘們兒要是再因為看見火玩變身,一車人都得玩完。
“砰”
又是一下悶響,似乎是從側(cè)面撞在了車身上。
緊接著,時大時小的撞擊聲從車子的四面八方和上頂一起傳來。像是下冰雹,更像是有無數(shù)的野獸飛鳥在沖撞著車子。
孫祿黑臉發(fā)白,看看我,死死的抓住把手,愣是咬著牙沒吭聲。真是沒虧了他孫屠子的名號。
桑嵐和季雅云早嚇得縮在后座,抱在一起抖成了一團。
我把油門踩到底,不顧一切的往前沖。
忽然,一個人影閃現(xiàn)在前方。
我急著想踩剎車,卻聽張安德的聲音在我耳邊大聲說“是老丁,快沖過去”
聽他聲音凄厲焦急,我一咬牙,再次踩死了油門。
不等看清那人的樣子,已經(jīng)撞了上去。
沒有撞擊聲,前擋風玻璃卻被忽然炸開的一大蓬鮮血糊了起來。
我急忙打開雨刷。
血跡掃除,卻又見一大片黑色的陰影凌空向著車頭撞了過來。
見黑影來勢兇猛,我不敢硬碰,猛地一把方向,繞過黑影,直沖了出去。
我根本不敢想這些是不是幻覺,只顧猛踩油門,沖出了小桃園村,開上了大路。
外面的撞擊聲停止。
我不敢停車,打了把方向,徑直開上了高速。
“你快跟我說,剛才我是做夢。”孫祿歪在座椅里不住的喘粗氣。
“剛才那是什么啊怎么會這樣的我們是不是撞死人了。”季雅云帶著哭音問。
“不知道。”我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冷漠。
張安德的聲音忽然再次突兀的在我耳邊響起
“是老丁,他不是想要你當他的徒弟,他想要你的命,要你的陰煞肉身”
和之前的焦急凄厲不同,這一次,他的聲音竟顯得十分虛弱。
我強迫自己冷靜,卻終于忍不住爆發(fā),大吼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要幫我,那天晚上為什么又要害我”
“唉”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居然就再也沒了動靜。
我大腦一片混亂,索性咬著牙什么都不想,一路開車往回趕。
連著開了四個鐘頭,下了高速,在國道上開過一座公路橋的時候,見一側(cè)在施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直接把車開進了公路分局。
剛停好車,那輛黑色奧迪就風急火燎的停在了旁邊。
云清從車上下來,擼胳膊挽袖子的沖了過來。
我一把推開車門,劈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一下把他頂在奧迪車上,冷冷的說“別再惹我,不然我就弄死你。”
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讓我開始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那就是不光是桑嵐和季雅云麻煩纏身,我也已經(jīng)被牽連在內(nèi),置身危險之中了。
關乎到自己的小命,我特么跟誰都不會再客氣。
我看了林寒生一眼,直接進了公安局。
我向一個年輕警察打聽,負責大巴翻車案子的是哪位。
我說我是李蕊的朋友,想問問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
那警察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他說負責尸體丟失案的是他們支隊長趙奇,把我?guī)У胶筮呉粋€單獨的辦公室。
“你是李蕊的朋友”
趙奇的年紀并不大,約莫只有三十五六,國字臉,生的很魁梧。
我說我是李蕊的男朋友的同學。
趙奇皺起了眉頭,說這都事發(fā)多少天了,為什么她男朋友不來不光這樣,還有李蕊的家人也一個都聯(lián)絡不上。
我使勁搓了把臉,說李蕊的男朋友不是不想來,而是已經(jīng)死了。至于她的家人,我根本不認識。
趙奇愣了一下,抱歉的說不好意思。
我問李蕊的事查的怎么樣了,有線索沒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不答反問我知不知道除了李蕊的男朋友以外,她還有沒有其他朋友或者親戚。
我搖了搖頭。
趙奇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卻把我嚇了一跳。
“李蕊可能沒有死。”
“什么”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趙奇的神情變得更古怪,“我們調(diào)看了事發(fā)時所有能找到的監(jiān)控,醫(yī)生的確認定李蕊已經(jīng)當場死亡,她也被打包抬上了救護車。可根據(jù)醫(yī)院的監(jiān)控來看,她是自己從救護車上走下來,然后走掉了。”
“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想要從他眼睛里找出答案,但很快就明白,作為一個警務人員,他跟我說謊毫無意義。
趙奇說“按說醫(yī)生的認定應該不會錯,但也不排除她假死的可能。就監(jiān)控證明來看,警方只能認定李蕊是失聯(lián),而不是尸體丟失。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聯(lián)系上她。”
我感覺腦仁都快麻木了,只好說“趙隊長,我給您留個電話號碼,麻煩您有李蕊的消息就通知我一聲,謝謝了。”
我把手機號碼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