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嵐怎么樣了”我問季雅云。
“她沒事了,道長又替她開壇作法,她她應(yīng)該暫時沒事了。”
我仔細(xì)看了看她的前額,之前的陰晦還在,但是淡了許多,不仔細(xì)看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
難道說游龍老道還有點把式,真幫她把邪祟祛除了
“靠”
回想起之前的事,我使勁拍了下腦門。
那老東西有個毛的把式,季雅云是因為喝了用梟桃泡的酒,所以才暫時擺脫了紅衣鬼的糾纏。
那梟桃本是極為難得,居然拿來泡酒
季雅云從一旁拿過包,取出一個銀行裝錢的紙袋,咬了咬嘴唇把錢袋塞在我手上。
“呵呵,這是結(jié)賬了”我把紙袋掂了掂,看了看,里面是五沓沒拆條的紅毛。
我抽出一沓,把袋子還給她,“說好是多少就是多少,修車的錢我那車弄弄也就五百,算了。”
季雅云猶豫了一下,又把錢袋塞到我手里,訥訥的說“我是想想你接著幫我和嵐嵐。”
“你們不是相信游龍嗎”
“我和嵐嵐根本就不懂這些,也不知道怎么會惹上那些邪煞的。我我”
不等她說完,老軍就粗聲粗氣的說“徐禍,收你該收的錢,以后不干了”
然后,他虎著臉對季雅云說“你們有錢,想保命就花大錢找別人去。他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我不能讓他為了倆錢豁出命去,最后還落一肚子委屈。你們另請高明吧”
“老軍叔”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季雅云張了張嘴唇,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老軍,終于還是沒說什么,把錢放回包里,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我問老軍,我真的昏迷了三天
他嘆了口氣,說何止是昏迷,簡直就和死了一樣。各項檢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毛病。我要是再不醒,醫(yī)院都該認(rèn)定我成植物人了。
我問他那天丟了的尸體找到?jīng)],他說沒有。
我抻了抻身子,感覺沒哪兒不舒服,就說要出院。
見他撇嘴,我才反應(yīng)過來。
我住的就是我們待的那家醫(yī)院,還出個毛的院。
我直接起床,拿上包去住院樓的浴室洗了個澡。
回到住所,打開門,就見屋里的窗簾都拉著,一個人正坐在寫字臺前,對著打開的電腦發(fā)呆。
“張喜”
這個高高瘦瘦,穿著一身紅色籃球隊服的家伙,可不就是頭些天怎么也聯(lián)絡(luò)不上的張喜嘛
“你怎么來了”我把包放在一邊,丟了根煙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根。
他把煙放在桌上,兩眼發(fā)直的愣愣的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唉,兄弟,李蕊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你,只能說節(jié)哀順變吧。”
他跟李蕊交往的事我和孫祿都知道,雖然只談了半年多,但是感情卻很深。張喜本來就是那種,表面上嬉皮笑臉,實際感情很敏感、很脆弱的性格。
張喜又發(fā)了會兒呆,眼珠才動了動,“禍禍,哥們兒一場,你幫我找找李蕊吧。”
“我”
我又嘆了口氣,點點頭“行,我等會兒就去公安局問問,看有沒有線索。”
張喜站起身,走到床邊,在我床上躺了下來。
兄弟一場,見他整個人都麻木了似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把煙頭掐滅,拽過包扛在肩上,“你先在我這兒睡會兒,我現(xiàn)在去公安局幫你問。”
出了門,我先去修理廠把車開了出來。
昏迷了三天三夜,手機早沒電了,發(fā)著車,我就把手機接了車充。
開出修理廠,我開機給醫(yī)院的徐主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丟了的那具尸體是我朋友的女朋友,問他負(fù)責(zé)找尸體的是哪個警局。
他先是替我說的朋友惋惜了兩句,然后告訴我,負(fù)責(zé)這件事的是國道公路分局。
掛了電話,剛拐了個彎,手機又響了。
見是孫祿打來的,我忙接通“喂,屠子,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我日,你可算開機了”
孫祿在電話那頭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我不管你干啥呢,把手頭的事全都扔咯,趕緊來齊天縣”
“我去,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上了出什么事了”
“張喜他們家出事了,他家里著火,他爸媽和奶奶、妹妹,全都燒死了”
“什么”我急著把車停到路邊,“你你他媽跟我開玩笑呢”
“我開你麻痹的玩笑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孫祿哭著罵道,“你趕緊過來吧,張喜受不了打擊,他他在桃園里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