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啥要你干的。”大師兄摸了摸后腦勺, “要不你去地里把菜澆了,再把那幾只雞和兔子喂了。”
“好。”緋柚轉(zhuǎn)身就走。
菜, 雞,兔子。
她望著面前的菜園, 眼神淡然。
蘇芊芊和樊少恒貓在遮蔽的法器里暗暗觀察,她撫了撫胳膊,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緋柚就回去交任務, “我好了。”
“這么快?”大漢驚訝地走出來, 隨意地朝菜園望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當場震在了原地。
棕色的土壤變得稀爛,水淹到了三寸之高。
“這里的雞和兔子太弱了, ”緋柚站在他身邊補充,語氣嫌棄,“我剛走過去,就嚇暈了。”
聽完這話大師兄再也站不住, 張著手臂護崽的母雞似的沖向菜地, 拿過邊上的大瓢急忙往外舀水,黑臉都急白了。
緋柚無措地站在后面,眨了眨眼。她做錯什么了么。
“對不起。”等大師兄勉強補救完成之后,她懨懨地低頭, 小聲道歉, “毀了你的菜。”
師兄的黑褲子和草鞋上都是泥漿, 他無奈地擺手, “是我忘了你不會這個,沒事沒事。”
“對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
少女的表情更低落了。
吃人家住人家的,還要給他們添亂。
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沒用的包袱,除了累贅別無二用。
“沒事,真沒事啊閨女。”大師兄領著她進廚房,“還吃糖不?”
緋柚搖頭,半瞌著眼瞼坐在一旁,努力把自己縮小,生怕再妨礙到男人的工作。
蘇芊芊和樊少恒對視一眼。
好嘛,白忙活了。
“哪里跌倒哪里站起來,”樊少恒思忖道,“下午換我上,我有辦法既把這件事解決了,讓她繼續(xù)開心。”
“真的假的?”蘇芊芊挑眉,“你有這能耐?”
“瞧好吧您。”少年舔了舔左邊的虎牙,滿面自信。
……
因為犯了事,緋柚整個上午都沒怎么動彈。
她把自己縮成球,想找點補救的方法。
瞥了眼菜園后面暈死的雞,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跳下椅子,拉了拉男人的圍裙。
大師兄正準備把菜盛出來,一轉(zhuǎn)頭就見嬌嬌小小的姑娘仰面瞧著他,軟乎乎地開口,“這個,送給你,很好吃。”
她手里是個海碗大的金蛋。
這樣的蛋愣是廚修大師兄也沒見過,“這啥蛋啊?”
“鳳凰蛋。”
大漢瞪大了眼睛,手上不穩(wěn),蛋差點掉下去。
親娘誒,鳳凰的蛋,這是神獸啊。
不過緋柚沒有吃了神獸的負罪感,她自己就是神獸,哪里會不好意思。
“哥哥兩個月才給我一個,以后都給你吃。”漆黑的狐貍眼緊緊注視著男人的表情,“你不要生氣。”
“閨女,我真沒生氣。”他趕忙把蛋還給她,“幾顆爛白菜,不止什么錢,咱不能貪你這便宜,快收好。”
“為什么?”緋柚蹙眉,“你不喜歡吃蛋嗎?”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兒,人家可是鳳凰蛋,韶華派的掌門都吃不得,我吃了要遭天譴的。”
“龍蛋也不能嗎?”
“那都是神獸,我哪能吃啊。”
緋柚更加不解,她皺了皺鼻子,“可是很多人類都想吃。”
“你不喜歡的話……”她沮喪道,“那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給你。”
“嗐,我能要你什么啊。”大師兄笑了,“你這些東西都是你大哥挑精貴的塞給你的,我要是占你便宜,你大哥得不樂意了。”
“別在意了啊,咱吃飯了。”
最后大師兄還是什么都沒要,這讓習慣了付出代價的緋柚很心慌。
就算是哥哥,在她做錯事情的時候都會從她身上扯一嘴毛下來,怎么可能有人平白無故地不責怪她。
這只能說明對方不愿意現(xiàn)在撕破臉,想日后時機成熟了再算賬。
抱著忐忑的心情,緋柚沒了胃口,一筷子沒動就回了屋。
留下一桌子菜和大師兄原地發(fā)懵。
咋地了,這不滿桌都是肉么。
一見樊少恒從法器里走出來,他就納悶道,“好好的,咋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