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羽“嗖”地抽回了手,全身警戒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在卡頓的時候被焦點目標突然接近,不管有沒有心理準備,都有點刺激。
洛飛羽現(xiàn)在什么都不怕,就怕跟人離得太近。畢竟系統(tǒng)的偽裝只對眼睛有效,如果他被碰到了身體,立刻就會被發(fā)覺異常。
“噯呀嚇我一跳”他裝作受驚,拍著胸脯長吁道“你也是神水宮的弟子我好像還沒見過你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不敲門”
水母陰姬在神水宮其實很少出現(xiàn),眾人只知她住在瀑布下面那處小庵中,除了高級弟子和幾位掌事,平日大家一月也未必能見她一次。
洛飛羽初來乍到,自然從未見過陰姬,所以就算系統(tǒng)備注早暴露了陰姬的身份,洛飛羽還是把戲演得足足的。
陰姬抱歉似的對他笑了笑“我瞧你在專心繡花,就沒好意思打攪你,嚇到你了”
洛飛羽趕緊搖了搖頭。
飄紅的延遲影響了他正常的行動傳輸,陰姬等了小半晌都沒聽到洛飛羽的回復(fù),反而見洛飛羽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瞧。
她五指在秀姑娘眼前晃了晃,這才讓這古怪的姑娘回了神。
洛飛羽搖頭道“沒有沒有,你叫什么名字我瞧著我們差不多大,你和她們一樣喊我秀秀吧。”
陰姬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并未回答,只狀似不經(jīng)意問“我長得不好看嗎你怎么一直盯著我”
水母陰姬并不難看,甚至還挺帥,她生了一副濃眉大眼,鼻梁堅挺、五官英俊,有種不怒自威的御姐范;但同時,她的身材也十分傲人,讓人絕對不會因為臉而弄錯她的性別。
久居高位的氣質(zhì)加成,在水母陰姬身上形成了唯我獨尊的女王氣場,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要舔著屏喊“女孩子帥起來還要男人做什么”。
但一個長著男人臉的女人,在古代的審美里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洛飛羽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跟陰姬解釋自己是網(wǎng)卡了。
他腦子轉(zhuǎn)的飛快,臉色微紅快嘴道“不是的我剛剛乍一眼覺得你同靜兒有幾分相似,才不免多看了一會兒你是她姐姐么”
水母陰姬沒有挑明宮主身份,顯然是來試他的,洛飛羽沒那么不識趣兒,主動給了陰姬一個臺階下。
陰姬聞言挑了挑眉。司徒靜是她和雄娘子的女兒,但這事并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司徒靜本人也都只以為陰姬是她師父。
而且她和司徒靜長得并不相像,不然也不會十幾年都不露馬腳。
“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同她長得像的。”陰姬好奇打量著洛飛羽,問道“你從哪里瞧出來的”
“”洛飛羽沉默了一會兒,是真沒從陰姬臉上找到半點和司徒靜相似的影子,只好硬著頭皮道“奇怪,你這么一說,我再仔細看時,又覺得哪都不像了。”
陰姬暗自好笑,食指比在朱唇前對洛飛羽道“噓她不太喜歡我,也從不跟人提,你若見了她,也別在她面前提起我,不然小丫頭要跟你生氣的。”
理解理解,幫你把戲演足嘛
洛飛羽一點兒不介意跟陰姬對飚演技,“司徒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陰姬對自己的新身份接受得極快“神水宮弟子都著白衣,我遠遠瞧見你院中紅色艷烈,便好奇來瞧瞧。”
這倒確是洛飛羽故意的,他就是想盡快接觸陰姬好得到接近天一神水的機會,不過理由他早就想好了。“這是我”
“”
陰姬見洛飛羽又發(fā)起呆,忍不住無奈搖頭“我聽過你的故事,難道這身舞服也有什么淵源,會勾起你的傷心事”
洛飛羽的“我”拖了長長的尾音,數(shù)秒后才接上“我?guī)熼T的裝束,我入神水宮只是討厭男人,并未叛出師門,不能隨意易服欺師滅祖。”
“她”出神了那么久,陰姬肯定她是想到了別的事,便沒信這說辭。
她帶著些警告意味勸道“你既來了神水宮,還是早些將外面的臭男人都忘了吧。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根本不值得我們付出感情。”
洛飛羽盡職盡責扮演著“我愛的人是基佬”的秀姑娘角色,聽到陰姬的“我們”,忽然福至心靈。他眼神亮了起來,晶晶閃閃的,帶著同情和希冀盯著陰姬道“原來司徒姐姐也同是苦命人嗎”
“”水母陰姬微微一僵,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大對。
洛飛羽雙手捧住了她的手,憂愁道“我來到神水宮半個月,身邊都是沒接觸過外界的小丫頭們,她們雖純善友好,可終究不明白情為何物司徒姐姐看來是過來人,哎慚愧,你定是瞧出了我心中糾結(jié)才來見我的吧”
陰姬心道你對渣男舊情未了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哪還需要“過來人”。她在洛飛羽的手上拍了拍,笑容溫柔端莊“妹妹如今還放不下么”
“放不下”洛飛羽冷笑了一聲,“看得起他姑奶奶我說愛就愛說干就干,喜歡二字有什么不敢承認的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