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
費軒是想跟安笙玩,但是這樣玩他不開心。
費軒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安笙并不是在跟他玩,也不知道剛剛費師和他僅僅一墻之隔,卻根本就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他。
安笙依舊是晚上來的,推開門之后,費軒并沒有像昨天那樣著急拽她,坐在床上,斜眼看向安笙,連動都沒動,嘴唇撅著。
安笙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一點小小的興奮,難道費軒這是要爆發(fā)了嗎?
安笙把飯菜擺好之后,走到床邊,站在費軒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吃飯了,去洗洗手…”
費軒微微仰著頭,他穿的是一身寬松的睡衣,頭發(fā)都頭發(fā)隨意散著,看上去蓬松柔軟,特別的無害。
但他眼神凌厲,裹挾著質(zhì)問,“你是不是耍我?”
“嗯?”安笙裝作不懂。
費軒抓住安笙的胳膊,把她拽的貼近自己,“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關(guān)在這里卻整天沒影?”
對呀,我就是故意的。
安笙心里這么回答,嘴上卻說,“怎么會?我這一天都在想你,但是店里太忙了,店員辭職了,只有我自己…我一關(guān)店就趕快過來了。”
費軒臉色不好,“你明天不許去了,我陪你玩,但你不能把我晾在這里,我一個人好無聊啊!”
費軒放軟聲音說,“要不你把手機(jī)給我吧……”
他正好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問問費師為什么他都在這兩天了還沒找來?!
安笙的態(tài)度很軟,說出來的話卻很強(qiáng)硬,“我不給你手機(jī),再說你手機(jī)已經(jīng)被我扔了。”
費軒露出一點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么啊?笙笙別鬧了,公司里還有一堆事,我可以陪你玩,但是我得交代費師…”
提起費師,費軒突然又有點火,“費師沒找你嗎?”
“找了呀,”安笙坦然道,“他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問我你有沒有聯(lián)系我,還去我的店里了。”
“然后呢?”費軒追問。
“然后我說沒聯(lián)系,沒見過,他就走了。”安笙撇了撇嘴,“我說了他找不到你的。”
費軒眉頭皺起來,安笙伸手搓開他的眉心。
聲音溫柔道,“別皺眉了,快吃飯吧。”
費軒看了一眼桌子,這兩天除了吃就是趴著,沒有手機(jī),費軒又是忙慣了的人,安笙還不在,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蹲監(jiān)獄,一點也不好玩…
他看了一眼桌子,桌子上不光擺著飯菜,還有中午安笙滑下來的小蛋糕,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安笙看著他,慢慢蹲在費軒的腳邊,把頭枕在費軒的腿上,“你別生氣啊,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安笙說,“這才兩天你就不開心了,你還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難道是騙我的嗎?”
費軒垂頭看著安笙,受不了安笙這樣子,連忙把她拉起來,親了親安笙的臉,“當(dāng)然不是,我就是……著急公司里的事。”
安笙一表現(xiàn)出憂傷的樣子,費軒立馬就不皺眉了,哄她,“不說了,吃飯好不好?我沒有生氣,我當(dāng)然愿意這樣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說出來,安笙笑了,但是費軒的笑卻有一點掛不住。
他確實是想這么和安笙在一起,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鏈子……可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不過安笙來了,費軒也就暫時不想那些,兩人愉快的吃過了晚飯,愉快的抱在一起看電視。
“這電視白天為什么打不開啊?”安笙拿著遙控器撥臺,費軒抱著她嘟囔。
白天一整天,費軒沒有手機(jī),想著看會兒電視消磨時間,但是不論他怎么樣弄,電視就是沒有臺,電視看不了,屋子里找來找去連個小廣告都沒得,費軒這一整天是看著表熬過來的。
安笙含糊道,“有臺啊。”只是你播不出來而已。
兩人晚上親昵了一會兒,又甜甜蜜蜜的抱著睡覺,這一次費軒挺機(jī)警,早上安笙一動他就醒了,洗漱之后,安笙準(zhǔn)備要出去,費軒就站在安笙的身后,“你要上哪去?你又要把我扔在這一天?!”
“我去做咱們兩個人的早飯呀,”安笙說,“一會就回來。”
費軒盯著她,“不能在這屋里做嗎?”
“這屋里沒有煤氣灶,只有一個微波爐,做不了東西,冰箱里有很多小零食,你要是餓,先吃一點墊一墊……”
安笙說著,轉(zhuǎn)頭摸著自己的心口,隔著衣服用小鑰匙做了一個擰開的動作,接著就當(dāng)著費軒的面打開了門。
安笙邁步走向一片漆黑,費軒拉住她,皺眉問安笙,“這里是哪里?為什么這么破?樓道這么黑不會是危房吧?”
原曲早就說了,費軒即便是打開門,和安笙看到的也不是一樣的,他即便是拿著安笙的鑰匙,也根本走不出這個樓道。
安笙看著費軒的神色,慢慢搖頭,“不是危房,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費軒卻拉著她沒放,“你一會兒就回來?這個地方在你家附近嗎?”
說著他皺起眉,“我怎么不記得你公寓附近有這種地方?”
安笙拍了拍他的手,輕輕的掙開,“不算附近吧。”公交車要坐半個多小時呢。
“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安笙柔聲細(xì)語的,費軒又探出頭朝外看了看,樓道里面很破舊,門都是一個顏色,沒一個不掉漆,有一股很明顯的灰塵和腐朽味道。
“這種地方,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吧?”
“安全的。”安笙說,“你就放心吧,”說著把費軒推進(jìn)門里,關(guān)上了門。
閉上眼睛,邁開腿再睜眼,就回到了她的家里。
安笙弄好了吃的,回來跟費軒一起吃了早餐,吃完之后費軒又怕安笙走,一直在看著安笙。
只不過看著看著,他的眼皮就越來越沉,安笙故意拉著他去床上躺著,費軒一開始還使勁睜著眼睛,沒用半個小時,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拉著安笙的手放開,安笙扒了一下他的眼睛,又推了推他,確認(rèn)他已經(jīng)徹底睡著,給他蓋了被子,這才開門出去。
從家里出來,開著車到店里,又開始一天的忙碌,時不時順著監(jiān)控器看看費軒,安笙過的特別充實而愉悅。
費軒是中午的時候才醒過來,醒來了之后,坐在床邊上愣神了好久,安笙晚上下班之后,在打開門的時候,費軒看向她的神情和往常有點不同。
安笙端著已經(jīng)做好的飯菜,走進(jìn)屋子里,費軒沒有在床上,而是坐在桌邊,早上吃完的碗還放在桌子上,費軒本來在盯著那碗發(fā)愣,安笙一進(jìn)來,他抬頭看了安笙一眼,接著又轉(zhuǎn)頭盯著那碗。
安笙沒問費軒為什么今天沒洗碗,而是放上了新的碗筷,把飯菜都擺上了,伸手去拿臟掉的碗,準(zhǔn)備泡一會兒再洗。
“洗手吃飯吧,”安笙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但費軒聽在耳朵里,卻怎么聽怎么不是滋味。
他按住安笙的手,掙扎了一會兒才問安笙,“你早上是不是在飯菜里下藥了?”
安笙絲毫沒有虛心的表現(xiàn),費軒抬頭看她,她眨了眨眼睛,就實話實說,“是啊,一點點…”
“你不要生氣啊,就是怕你不讓我走,那藥對身體沒有害的,有安神醒腦的作用。”是原曲給她的,叫安魂草。
“你因為怕我不讓你走,就在飯菜里下藥?”費軒雖然琢磨了一天,但是安笙真的承認(rèn)他滿臉都是詫異。
他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堵住,感覺越來越悶,呼吸都有點不暢,“你竟然……”
“你不是也給我下過嗎?”安笙打斷他的話,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點也不凌厲,不像費軒那樣憤怒,而是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說道,“溫泉那次,你給我喝的那個飲料,還記得嗎?”
費軒有些瞠目結(jié)舌,當(dāng)初桐四揭穿他的那些事,其中可沒包括這件。
費軒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不知道安笙為什么會知道…
安笙走到費軒的旁邊,伸手抱住費軒的頭,“趕緊洗手吃飯吧,一會要涼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安笙低頭親了親費軒的頭頂,“你上次在機(jī)場兇我,我真的好害怕呀。”
這句話,正好觸在費軒的柔軟上,對于那次和安笙發(fā)脾氣,費軒一直都特別后悔。
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安笙牽著鼻子走,趕緊抱住安笙,“我以后不會跟你發(fā)脾氣的,我再也不會跟你發(fā)脾氣了,你別怕。”
“那趕緊吃飯吧,好不好?”安笙撅了下嘴。
費軒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徹底昏頭,站起來朝衛(wèi)生間走的時候又回頭說道,“你以后不能再在飯菜里下藥了,知道嗎?”
安笙笑著點頭,費軒進(jìn)去洗手吃飯,兩個人晚上相處依舊很愉快,然后第二天早上,費軒吃過飯之后,拉著安笙不松手。
安笙帶著他到床邊,兩人躺床上,費軒頭一直埋在安笙的脖子里,嗅著安笙身上的味道,呢喃,“你好香啊…”
結(jié)果沒多久,又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