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邊上,看了費軒一會兒,換上了家居拖鞋,從小斜坡爬上去,還是用胸前的鑰匙轉(zhuǎn)了一下,門口的鐵板一推就開了。
安笙打開冰箱,拿出準(zhǔn)備的青菜,淘米下鍋,一邊哼著歌,一邊準(zhǔn)備晚飯,其實能在小屋子里面做,但是會有味道,她還想讓費軒睡一會。
她把飯都做好了,從旁邊的小滑道滑下來,自己也進來,再把鐵板蓋上,端著飯菜到桌邊,這才又重新坐回床邊,去叫費軒。
藥效應(yīng)該差不多了,安笙叫了幾聲,費軒只是輕輕抖了抖睫毛,她索性伸手捏住費軒的鼻子,成功把人叫醒。
“起來吃飯了,”安笙親昵的親了親費軒的額頭。
費軒迷迷糊糊睜眼,因為藥效的原因,腦子半晌都不轉(zhuǎn),眼睛也好一會兒才聚焦。
不過他才清醒過來,沒意識到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先抓住安笙的手,開口問她,“你……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了,對吧!”
不是做夢吧?費軒剛才確實沉浸在夢境里頭,他夢到自己本來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有一超級大的翅膀。
后來抓住,用鏈子捆上了,拿著刀的人正是安笙,對他笑的特別甜蜜,哄勸他,只要把翅膀砍斷了,就肯和自己在一起,夢里面費軒不知道翅膀象征著什么,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
所以夢醒之后看到安笙,一時間有一點恍惚,生怕是在夢里。
安笙點頭,“答應(yīng)了……”她說著伸手抱住費軒的脖子,把他帶著坐起來。
被子里兩條光溜溜的大腿碰一起,費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十分原始的狀態(tài)。
他愣了一下,推開安笙,然后一低頭發(fā)現(xiàn)了自己脖子上面的鏈子。
安笙有點緊張的抓住被子,費軒低頭看了一會兒,又掀開被子朝里頭看了一眼,接著又看了看屋子里,突然嗤的笑出聲。
他抓住安笙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身上來,鼻尖貼著安笙的鼻尖,瞇著眼睛說,“你變壞了……”
費軒哼笑,“小東西,在哪學(xué)來的這種招數(shù)?”
安笙呼吸一窒,伸手才勾住費軒的脖子,準(zhǔn)備迎接費軒的親昵,費軒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冷了下來,微微撐起一點胳膊。
“你這個,是跟那個野雞學(xué)的吧?”
費軒的眼神咄咄逼人,安笙連忙搖頭,小臉有一點發(fā)紅,好久都沒跟費軒這么親昵,她心跳的飛快。
安笙咬了咬嘴唇,小聲道,“不是……”
費軒的眼神這才軟下來,哼笑聲音就在安笙的耳邊,安笙聽的耳朵發(fā)癢。
“你在那塊蛋糕里放了什么東西?嗯?”
安笙搖頭,不肯說。
費軒捏著安笙的下巴,眼神如火一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聲音越壓越低,聽的人渾身發(fā)顫,“把我脫的這么干凈,還用鏈子拴上,你是個小壞蛋……你想干什么?”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唇幾乎已經(jīng)壓在一起,安笙微微抬起一點頭,碰了碰費軒的嘴唇,“就想這樣……”
安笙主動實在是太稀少,尤其是這種滿含著挑逗性的。
費軒呼吸一緊,什么都顧不得去想,貼著安笙的唇狠狠壓下來,掃蕩過她口腔的每一處,把他這么久以來,壓抑的感情和思念,徹底的爆發(fā)出來。
安笙迎合著費軒,乖的費軒都有點詫異,費軒手指到處點火,她竟然也一躲不躲。
眼看著要擦槍走火,費軒的嘴唇貼著安笙的脖子,留下一個個宣誓領(lǐng)地的紅印,安笙微微側(cè)著頭,眼睛半睜著,眼里是迷蒙的水霧,那是一種十分縱容,十分享受的姿態(tài)。
不過安笙也總算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手指沒入費軒的頭發(fā),輕輕的摩挲著,溫柔道,“先吃飯吧,一會飯菜要涼了……”
費軒這才停下,放開安笙。
安笙起身,從旁邊的床頭柜里翻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套嶄新的睡衣,還有一條短褲,都拆開之后給費軒。
費軒并沒有去接,坐在床上,只在重要部位搭了一點被角,好整以暇的環(huán)視著屋子。
“這是哪里?你什么時候買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這里?”
費軒一連串的問題拋過來,安笙動作頓了一下,卻一個都沒有回答,而是把兩人親昵了這么半晌,有一點點冷掉的菜,放進微波爐里重新加熱。
“你睡了一下午餓了吧,我燒了排骨,還有你喜歡的油麥菜,你趕緊穿上衣服去洗洗,咱們吃飯……”
費軒聽話的穿衣服,到此刻還覺得安笙在跟他鬧著玩,穿上衣服,穿了拖鞋下地之后,拖著鏈子,饒有興趣的四處打量,試圖打開墻壁上的一個門,卻無論怎么用力也打不開。
走到小斜坡那里,朝上面看了看,問安笙,“上面是閣樓嗎?”
她也看出費軒根本沒當(dāng)真,以為自己在和他玩情趣,要是費軒知道真相要發(fā)狂,說不定就不吃飯了。
安笙沒準(zhǔn)備騙費軒,盛飯的動作頓了一下,準(zhǔn)備吃飯以后再和費軒說。
“先過來吃飯,”安笙說,“你快去洗一下手,一會兒要涼啦。”
費軒拖著鏈子朝衛(wèi)生間走,洗手出來之后,走到站在桌邊的安笙的身邊,從身后抱住了她。
“前段時間我誤會你了,真的對不起,”費軒頭抵在安笙的頭上,把她整個人都揉進懷里,幸福的快要飄起來,“可你要離開我,我快瘋了,才會那么沖動……”
“秦舒予的事情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guī)退阉钠拮訑[脫,醫(yī)藥費也有付,給了精神賠償,幫他的女兒換了最好的幼兒園,”費軒說,“你不要怪我,我當(dāng)時知道你要走,真的嚇?biāo)懒恕?
安笙沒有說話,手指摩挲著費軒的手背,費軒做的這些事情安笙都知道,安笙還知道,費軒還幫著秦舒予爭取了出國學(xué)習(xí)的機會,只要鍍一層金回來,他以后再回來,在醫(yī)院里可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地位了。
費軒把他所有能想到的補償,所有能夠做到的,都已經(jīng)做過了。
“原諒我好嗎?”費軒貼著安笙的耳朵,“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
費軒扳著安笙的肩膀轉(zhuǎn)過來,雙眼緊鎖著安笙,“笙笙,我愛你。”
安笙看著費軒的眼睛,費軒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直白熱烈,兩人之間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但安笙每一次和費軒對視,都能看到他的愛意,只有越發(fā)濃烈,愈加瘋狂,卻從來沒有消減過。
這也是安笙能咬著牙和費軒糾纏,在看過費軒那么可怕的一面之后,還愿意嘗試,還想要他的原因。
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相愛的人,真的太不容易。
費軒愿意為了她屢次瘋狂,安笙也愿意為了費軒瘋狂一次。
瘋狂的去賭,賭費軒這樣的人,會不會因為堅持不住被囚禁,主動放棄。
如果最終費軒放棄,安笙至少不遺憾,如果費軒沒有放棄,安笙愿意,慢慢的,一點點的,哪怕用一輩子,去教他,兩個人相愛的正確姿勢,并不是簡單粗暴的纏在一起。
“我也愛你。”安笙看著費軒,一字一句的回應(yīng)他。
費軒有種抽自己一巴掌的沖動,他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但安笙就站在他的面前,安笙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溫?zé)岬捏w溫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安笙真的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了。
費軒的吻又壓下來,安笙不得不扶住桌子,桌子晃動了一下,筷子滾落到地上,安笙連忙拍了拍費軒的肩膀。
好容易費軒放開她,安笙吁了一口氣,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說道,“咱們先吃飯吧,都涼了。”
兩人對坐著吃飯,費軒今天胃口特別好,一整盤排骨他干掉了一大半,安笙吃的也不少,吃飽之后,安笙洗盤子,費軒站在她的身后,拿著盤子,一個個擦干,擺在櫥柜里,有一只手還不太能用力,動作很慢。
“主人,什么時候把我的狗鏈子拿下去?”費軒的聲音帶著笑意,“還有我的手機去哪兒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安笙動作頓了一下,把最后兩個盤子快速洗完,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費軒,咬了咬嘴唇,說道,“鏈子就這么一直帶著,不拿下去。”
費軒慢騰騰的擦,直到把最后一個盤子放進櫥柜,才挑了挑眉,湊得離安笙極進,“你想干什么?”
費軒說,“想讓我?guī)е溩痈墒裁矗俊?
他一點點,把安笙抵在洗碗臺上,嘴唇貼著安笙的嘴唇,聲音曖昧至極,“主人是想讓我?guī)е@個干……你嗎?”
安笙后退一點,彎腰彎得幾乎要躺在洗手臺上,費軒的手按著安笙的肩膀,輕晃了一下腰,頂?shù)陌搀夏樕У木图t透了,還不依不饒的問,“想讓我在床上叫你主人?”
安笙好久沒有被這么調(diào)戲,心里的小鹿撞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但她還是盡力做出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直視著費軒。
她說,“我把你的手機扔掉了,所有的衣服也都扔掉了,這里是一個隱秘的地方,沒有人會找到你,你以后就這樣待在我的身邊……好嗎?”
費軒愣住,慢慢的松了抵著安笙的力道。
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聲音特別清越,像是遇見了什么特別開心的事情,自從兩人分手后,神情總是帶著的陰霾一掃而空,青春明媚的像夏季七八點鐘的太陽。
好一會兒他才收了笑聲,一邊嘴唇勾得老高,又瞇起眼睛,刮了一下安笙的鼻子,“你現(xiàn)在招數(shù)怎么這么多?”
費軒捏住安笙的臉蛋,看了一眼墻上的鐘,“別鬧了,快把手機給我,我下午過來到現(xiàn)在,得和費師說一下。”
安笙臉上的紅暈在他的笑聲里漸漸恢復(fù),到此刻,臉上徹底沒有了任何玩笑的表情。
她后退一步,搖了搖頭,“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沒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也不在嗎?”
費軒直直的盯著安笙的表情,臉上的的笑意,終于一點點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