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進來時簡直沒眼看,病床上,宋綿被周元圈在懷里,一只勺子挖了飯遞到臉頰邊,身后的周元湊近含住那勺飯,熱燙的呼吸噴在她頸側(cè),嘴唇若有似無地刮過她白皙嫩滑的臉頰,意有所指地邊咀嚼著米飯邊說,“好吃。”
看見阿滿過來,宋綿羞憤地想下來,被周元扣在懷里動彈不得,他兩條長腿在被子底下壓著她,下巴也壓在她肩上,懶散的聲音道,“想吃肉。”
宋綿不得已又夾了肉給他。
“不好吃。”周元蹙眉,目光不耐地掠向阿滿,“你來做什么”
阿滿,“”變臉都沒你這么快好嗎
他輕咳一聲,“那個,我來換班,讓綿綿休息一會。”
“不用。”周元兩條長臂壓在宋綿肩上,“她待會就可以睡這兒。”
“她也要洗澡的啊,回個家啊拿點什么洗漱用品,換個衣服什么的,是不是綿綿”阿滿瘋狂暗示宋綿。
宋綿窩在周元懷里,明顯感覺到身后男人氣息變了,他把下巴擔在她肩膀上,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你想回去嗎”
宋綿沒有說話,她想起在柳市住院的那段日子,大叔就睡在旁邊的陪護床上,每天只要睜開眼就能看見他,那時候的自己心里大抵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不想看見他,可當整個病房只剩下自己時,又被巨大的恐慌和孤寂埋沒,希望有人能陪在身邊。
她輕輕搖搖頭,沖阿滿說,“你回去吧,我暫時沒什么要拿的。”
阿滿一臉郁悶地走了。
周元卻是高興極了,吃飯吃得很快,沒幾分鐘吃完,松開宋綿,“你去洗澡吧。”
宋綿昨晚沒洗澡,身上隱隱地有血腥味,確實想洗個澡,只是她沒帶換洗衣服,阿滿只帶了洗漱用品,還給周元帶了新的男士襯衫,唯獨沒有給她帶女式衣物,因為他沒想過宋綿會陪床陪兩個晚上。
宋綿也沒想過,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這次事件中被打破了。她知道是什么,卻不愿意承認。
周元昏迷不醒的時候,阿滿問過她一個問題。
“你們在一起了”
宋綿回答不上來,她和大叔只是睡過的關(guān)系,算不上那種情侶關(guān)系。
只是,大叔偶然流露出的幾次溫柔都會讓她產(chǎn)生錯覺,讓她誤以為他們倆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在做些很親密的事。
周元是在宋綿正在洗手間洗澡的時候進來的,他把病房門反鎖了,隨后扭開洗手間的門,宋綿大概以為他是個君子,并沒有反鎖,門打開的瞬間,花灑下的宋綿恍惚聽見聲音,她正在洗頭發(fā),滿頭都是泡沫,眼睛睜不開,她仰著臉沖洗臉上的泡沫時,感覺旁邊有陰影,她揉了揉眼睛,手剛放下,一條毛巾橫空壓在她的眉眼。
她發(fā)出驚呼的同時,整個腦袋被人扣住壓下,唇被堵住
宋綿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只記得那人的手溫柔地穿過她的發(fā)梢,替她輕柔地沖洗,時不時親吻她的唇瓣,喊她小鴕鳥。
她大概是在做夢,因為她似乎聽見夢里有人囈語般地在說話。
那道聲音悠長空曠,像歷經(jīng)千帆的人,終于找到了命里的歸宿,懷揣著無限的柔情。
他說,“我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