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識得。”孫建安突然笑開來:“您乃是威武將軍夫人,又是昊哲的母親。”
陶桃不甚在意的抿了抿唇,露出臉頰上不太明顯的酒窩,她并沒有想在這件事情上進行過多的糾纏,只要對方是個合格的商人那就行。
“稍早些時候我們哲哥兒想來沒少給您添麻煩,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得要多謝孫公子這一路上的照拂。”陶桃說著轉(zhuǎn)向了歷昊哲:“瞧我這個腦子,特意給你的建安哥備了謝禮卻忘記帶了過來,你幫我回去取。”
歷昊哲雖然有些懷疑對方是在故意支開他,但是也只是認為自己的母親一定是極度的不放心,畢竟這次是要出海,和之前那風平浪靜的江水可不一樣。所以他乖乖的起了身,出去之前不放心的囑咐:“母親,你可別把建安哥嚇跑了。”
在他走了之后,孫建安才挑了挑眉:“夫人客氣了。”
“不客氣,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陶桃唇角上揚:“孫公子覺得我們哲哥兒可適合繼承這威武將軍府?”
孫建安淡然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夫人要聽實話?他不適合。”
“我也覺得他不適合,很高興在這件事情上有人能同我意見一致。那么,孫公子,我這邊現(xiàn)在有一樁生意想要與你談上一談。”
“夫人請說。”男人露出了一絲新奇的表情,這世道雖然達官顯貴都是有私下里的產(chǎn)業(yè),但是甚少有主人家親自出面打理,更別提這種養(yǎng)在大宅院里的夫人直接要與一個商人談生意了。
“我朝對于出海的船只看管頗為嚴格,據(jù)我所知有許多本國的商品是不允許夾帶出去的,可是外面市面上卻也能尋到,朝廷也并未真的盡到看管之責……”陶桃隨手扔在桌面上一個東西。
孫建安瞳孔微縮,半晌才輕笑了一聲:“夫人膽子頗大。”
“你們此次出行的港口那位管事的是從我家將軍手下高升出去的,孫公子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當然這種事情有且僅能有這么一次,我會修書一封讓你與將軍的信物一并拿著,利潤可以我四你六。”
“我六……”孫建安黑眸微瞇:“夫人真是舍得,關(guān)口需將軍府想辦法,卻讓我拿大頭?”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再者說了這可是殺頭的買賣,我這是怕孫公子不肯盡力呢。”陶桃拿起茶壺姿態(tài)優(yōu)美的給男人斟滿茶杯:“而且事成了這筆收入可與將軍府無關(guān)。”
話說到這份兒上孫建安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摸著下巴略微一思量,便將桌子上的東西收進了袖口里,然后拱了拱手:“那就全憑夫人做主了。”
就在這時歷昊哲也恰巧回了來,將從陶桃屋中拿過來的包裹好的小禮盒遞給了孫建安。
孫建安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夫人好算計,就知道我會同意?”重量估摸著就是一封信和一件信物。
“哲哥兒與孫公子關(guān)系這般親近,我將他交給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陶桃似笑非笑。
“母親你這是同意我和建安哥出海了?!”歷昊哲興奮的直跺腳,原本就不白的臉漲的黑紅黑紅的,直拉著孫建安開始計劃這一路需要帶的日常用品和出行線路。
陶桃微笑著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孫建安看起來年齡要比歷昊哲大上幾歲,但是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樣,但是身上那種久經(jīng)磨礪的氣質(zhì)可不是歷昊哲能比的。
那港口的負責人是雖然與歷文澤有些淵源,但是與原身的淵源要更深一些。想當年歷文澤有一場戰(zhàn)事敗了,原身聽聞便將府中一切事宜拜托給了劉氏,帶著人去了前線,除卻悉心照料歷文澤之外,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副將也一并照料了。雖然并無過多的逾矩接觸,因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由帶過去的小廝動手,但是這份救命之恩那位副將可說過要用命還的。
命她可不稀罕,但是在這將軍府折騰夠了之后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就這一次,權(quán)當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