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來, 陸長冬還是摸不著頭腦。
他都沒猜出來夢寐到底是誰,妻子今日分明沒出過門, 怎么就知道了
他問起這件事, 妻子只道:“秘密。”卻是一絲絲口信都不肯透露出來。
陸長冬繼續(xù)追問, 就聽到妻子說:“夢寐先生既然用了筆名, 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你問我我當(dāng)然沒有不告訴你的道理,但你也得保證不能把他的事情透露出去。”
陸長冬慚愧掩面,感覺自己嘴上確實(shí)有點(diǎn)把不住門。但他打心眼兒里還是想與妻子分享所有事情,一點(diǎn)秘密都不保留。
妻子也正是知道這點(diǎn),不等他再問,直接笑道:“夢寐先生就是黎大人的夫郎。”
陸長冬震驚后沉默了, 那本雜記他茶余飯后也看過,當(dāng)年為了讓姑娘委身下嫁,他也是做了不少努力。
只不過那本通篇口吻都是‘已嫁之人’, 他一個大齡單身男書生, 并不能體會到很多其中情感。
更何況夢寐也沒說自己是女子還是哥兒, 他也就沒往黎錦那邊想。
現(xiàn)在被妻子一提點(diǎn),他越想越覺得就是秦慕文。
“對,全都能對得上號!修之最早就是從村子里出來, 他考縣試那會兒, 包子都七八個月大小了。”
頓了頓,陸長冬苦著臉說,“我現(xiàn)在得努力控制自己不說出去了。不過,你此前不是給夢寐先生寫了很多信箋, 書肆掌柜說他暫時收不到么現(xiàn)在你若是還有什么想說的話,我直接拿給修之就是。”
翌日,黎錦看著陸長冬給自己的信箋,并沒有接過,反而氣勢陡然變得壓迫起來:“給內(nèi)子的”
陸長冬心頭警鈴大作,“沒、不!啊!是的。”
黎錦沉默著看他。
陸長冬緊張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語無倫次說了一堆,黎錦好不容易捕捉到他話里的重點(diǎn)——
原來酒席上掌柜的那方話讓陸長冬的妻子猜到了小夫郎的身份。
所以這封信不是陸長冬給秦慕文,而是他妻子給的。
黎錦周身氣場陡然變化,溫和的接過陸長冬手里的信,信封上的字跡確實(shí)不是陸長冬本人。
他再次開口,態(tài)度親近且隨和,完全看不出最早的壓迫。
“好,我會代為轉(zhuǎn)交。”
陸長冬:“……”總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好像沒有證據(jù)。
當(dāng)天下午,黎錦跟秦慕文說這件事的時候,小包子就在一旁捧著一本書看。
秦慕文直接拆開信,分明是陌生人的來信,卻讓他覺得微微有些熟悉。
這份熟悉并不來源于字跡,甚至跟行文語氣也無甚關(guān)系,那種源于心底的熟悉,就好像他與寫信之人很早就認(rèn)識一樣。
秦慕文仔細(xì)回想一下,這封信的字跡他的確不熟悉,此前也應(yīng)該從為見過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