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時酒, 當然是毫無疑問的答應了華科院的邀請。
時隊長的小眼神實在是瞧得時酒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她爺這執(zhí)念到底是經(jīng)過老時家三四代人傳下來的, 太強太強了。
伍干事當即捉住時酒的小肥爪特別友好的握了握,笑得一臉欣慰“時酒同志,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nèi)A科院”
“除了研究生院的入學通知, 組織上決定再給予你一些物質(zhì)上的獎勵,華科院旁邊就是家屬院, 領導決定再獎勵你個人一幢小洋房, 洋房是歐式的,一直有專人修繕,不管是外觀還是內(nèi)部陳設都是挺新穎的,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張照片,你可以看一下。”伍干事說著說著就從公文包里掏出了幾張照片, 時酒接過去一看, 挺漂亮的兩層半小樓,小樓前面帶著小花園,內(nèi)部應該是復式樓,二樓的一邊還有個露天小陽臺,上面安著一個吊椅, 看上去非常的洋氣。
時隊長伸著腦袋湊在一旁也看得極為認真, 臉上漾滿了向往般的神色,“這房子可真好看,我這一看就覺著文化氣息特濃, 咋看咋覺著適合文化人住”
宋紅芳倒沒有她老伴兒這么深的執(zhí)念,滿心都是歡喜,歡喜她寶貝孫女搖身一變就成了研究生了,歡喜她寶貝孫女一下就在帝都有了套價值不菲的小洋房。
“時酒同志,既然已經(jīng)確定要來華科院了,那過個兩三天咱們就一起回帝都,劉輝教授你們都熟悉,我就不多說了,但是華科院的環(huán)境還有房子你們都是要先去看看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們趕在九月份之前把它完善完善,爭取讓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伍干事這話顯然貼心得很,一字一句那確確實實都是為了時酒著想的,但是這么多天的憊懶日子過習慣了,再叫時酒去火車上奔波個兩天一夜,就算時酒有心答應,她這一身肥肉肉也不想答應啊
太苦了
好累喔
伍干事顯然家里有個和時酒差不多點大的孩子,對小孩子心理把握得極準,“時酒同志,我們這次來組織上給撥了兩輛車,你放心,這汽車啊肯定比火車要快座椅上都是沙發(fā)墊子,一點也不顛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酒當然是答應了啊
這話說得也沒錯,七九年確實不比二十、三十年后,汽車遍地走,道路堵成狗。現(xiàn)在翻遍整個縣城,也就縣長、縣里書記啥的有輛公家給配的小汽車,然而時酒是見過縣長那輛小汽車的,外表又破又舊就算了,那下盤可不穩(wěn)了,發(fā)動機聲音還大得一批,也就擱他們這兒人人稀罕,出了陽縣那根本就不夠看。
華科院那邊的配車肯定比縣里的要好
接下來主要事情都是時隊長跟著伍干事商量,兩人約定三天后就帶著時酒回帝都,時隊長暗想這時間也勉勉強強夠,他寶貝孫女爭氣,發(fā)明這超級復合肥不說,連大學也不用讀了,這直接就被國家給看重了,讀研究生去了老時家祖上最最光榮的老祖宗也卡死在了秀才這道坎上,可他時有財?shù)膶O女,這一下子就是研究生了
那可比大學生還要光榮哩
這伍干事可說了,要是他們家酒寶再發(fā)明出啥利國利民的東西,那直接就能升到院士啦
時隊長雖然不太明白這院士究竟處在個啥職位上,但這并不妨礙他從伍干事艷羨的眼神里油然生出驕傲和自豪
就憑他小孫女這腦子,院士啥的那是遲早的事兒
時隊長對時酒那可以說是非常自信了
畢竟這是他老時家第一個白皮子聰明蛋兒,稀罕著呢
趁著時酒還在家,這兩天啊就把喜宴給擺了多光宗耀祖的事啊,必須得大辦時隊長暗搓搓的準備擱隊里擺個大大的流水席,這隊里的人啊,都來湊湊喜氣
伍干事把上頭交代的事情辦好了之后,自然是和同事一起跟著縣長回縣里招待所休息,回到招待所,一直冷冷淡淡的同事非常不解道“老伍,你今天對這小丫頭可是熱情過了頭啊這才九歲多,指不定就是曇花一現(xiàn),有必要這么客氣嗎”
“我挺喜歡時酒這小姑娘的,我兒子啊跟她差不多大,可沒有人小姑娘這么有能耐,來之前我這心里就想著這么聰明一孩子肯定老成得很,一見面我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胖嘟嘟的小姑娘,又白白嫩嫩的,多招人喜歡啊那小手可比我兒子要軟多了,我跟你說,我這做夢都想要個和她一樣白白胖胖的閨女”伍干事雙手交叉墊在腦后,臉上充滿了向往。
確定了,伍干事這是名副其實的顏狗無疑啊。
同事一笑而過,“我去洗澡了,待會兒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行,你去吧”
這頭剛送走了幾位領導,時隊長還捧著一紙通知書喜不自勝呢,那頭高長柜上的電話就響了。
時紅軍第一個跑過去接的電話,扭頭沖院子里喊道“酒妹,上次來咱家那高廠長說有事要和你說,快過來”
一大家子又呼啦啦圍著時酒去堂屋接電話。
時紅軍主動給小堂妹搬了個小馬扎。
說起來也是辛酸,一年多過去了,時酒這小個子還跟去年差不多,宋紅芳信誓旦旦的說她寶貝孫女肯定是長高了,只不過不大明顯,一大家子人都默認了宋紅芳這個說法。
高廠長的聲音極為亢奮,一聽就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沒外放,偏高廠長的聲音大得老時家一大家子都聽得見。
“時酒同志啊,是我,高富貴”高廠長捧著個電話在那頭笑得見牙不見眼,說起話來那也是激動喜悅各參半,“自打咱這超級復合肥上了省報,打出了聲響,最近這兩天廠里可接到不少訂單啊那幾乎全國各地那都來了,一個個的說什么都要把訂金往我這兒塞,從昨天到現(xiàn)在,我這訂金收了快有一萬多,這還只是前奏,等咱這超級復合肥真正擱市場上一炮打響了,那才真是啥也不愁”
時酒捏著話筒的小肥爪越發(fā)疲軟,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高廠長這人這么話癆呢不過,以前她也不知道一表人才的高廠長本名富貴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堂哥時紅軍見時酒蓮藕般的小膀子顫啊顫的,特別貼心的拿過話筒主動給貼到了時酒耳朵邊上。
高富貴終于講了一氣兒總算說到了重點“時酒同志啊,我這今天下午就把訂金先給你送過去,順道再給宋嬸兒送條金項鏈,你可比怪叔多事,要不是你把復合肥交給我們滄江化肥廠,我那廠子估摸著離倒閉也不遠了,這金項鏈就當我送給宋嬸兒的一番心意,你可千萬別推脫”
這話說得沒毛病,時酒果斷替她奶要了那條金項鏈。
扭頭一看,她大伯娘林春香和她二伯娘宋美蘭瞧著她奶的眼神可羨慕了。
時酒轉(zhuǎn)過胖臉蛋對著話筒又補充了一句“高叔,你來的時候順道再從店里給我再捎兩根金項鏈,不用比我奶那根的大,就適合三十多歲人戴的就成,錢就從我的分成里扣,嗯嗯嗯,麻煩高叔了”
電話掛了之后,時酒笑瞇瞇道“我讓他再給我大娘和二娘也買根金項鏈。”
“你大伯娘二伯娘有兒有女的,還用得著你操心”宋紅芳倒不是訓時酒,就是覺得自己那條金項鏈是人白送的,倆兒媳婦的金項鏈卻是實打?qū)嵒ǖ臅r酒的小錢錢,這一時之間還是略略心疼的,這以后去了帝都,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算了,酒寶愛花這錢倒也在她意料之中,這孩子從小那就心軟懂事,村里小孩子逮麻雀捕兔子酒寶那是從不去摻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