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看到了么”
“換上了, ”秦姒看著自己長袖長褲的一身,口氣一轉(zhuǎn),“怎么, 你是專門打電話過來邀功”
話音落, 對面低沉一笑,“怎么敢,我這不是贖罪還來不及的么”
“知道就好。”秦姒懶得管他是怎么知道得罪自己的。反正,他得罪自己的地方也不止一處,很容易能知道。
她輕咳一聲, “沒什么事我掛電話了。”
他應(yīng)著,然后話鋒一轉(zhuǎn),“那等你到寢室, 我再發(fā)短信給你”
“什么嘛”秦姒輕嗔一聲,這人是不是連追求人都要講求效率
這才第一天, 她說掛電話,他就要再發(fā)短信過來, 就一定要扯著她跟他聊么
她想也沒想拒絕,“等會兒我要睡覺。”
秦姒掛斷了電話,兩人正走到樓梯口,莫夝歡一路跟著秦姒到她寢室,秦姒邊拿鑰匙開著門, 邊回頭問她, “你穿成這樣今晚要做什么嗎”
“今晚有課啊, 又要resentation,我們小組都換正裝了。”莫夝歡在門后轉(zhuǎn)了一圈,“這套還行嗎”
秦姒上下看了眼,最后視線落在她小腹,那里精致的扣子上印著花型字母,但西裝外套腰身似乎有些寬松,她點點頭,“樣式挑的很適合你,不過,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心不在焉呀”
“怎么了”
“外套明顯大了至少半碼啊,你自己去商場買的么”
雖然換成再小一碼,也不一定完全合適,說不定會小。但西裝外套最忌碼大,會顯得臃腫不堪,秦姒不信她連這個都忘了。
兩個人閑聊著,已經(jīng)走到了寢室內(nèi)。
莫夝歡疑惑地站到穿衣鏡前,轉(zhuǎn)了兩圈,神情有些沮喪,“好像是大了一碼,我之前沒穿過這個牌子,拿不準。”
“嗯,將就一下吧,”秦姒勾了勾唇,“大晚上的,反正也沒人看你。”
“對了,”她一邊把莫夝歡的筆記遞過去,話鋒一轉(zhuǎn),“上次說的那件事,你決定了嗎”
“哦,那件事啊,我有人選了。”
“這么快”這才過去幾天秦姒驚訝地扭頭看他。
莫夝歡語氣似乎有些無奈,接過金融學(xué)的筆記放到自己包里,身形還在鏡子前。
她盯著鏡中那張年輕的臉,輕啟唇瓣,“瞌睡人碰上枕頭,這不是有人主動送上門了么”
手腕的表盤轉(zhuǎn)動了下,上面鑲嵌的鉆石熠熠生光,襯托地她眸色更加暗。
“反正現(xiàn)在不嫁,以后也不過是隨便嫁個人罷了。還不如,嫁個自己不討厭的。”
秦姒一張小臉湊過去,看著她,“那小鮮肉呢”
小鮮肉提起這個,莫夝歡有些走神。
她好久沒聯(lián)系他了,對方打電話她也一直拒接,現(xiàn)在想起來,怎么和平分手還是個大問題。
要是讓某個人知道
莫夝歡搖搖頭,甩去腦海中這個可怕的想法。
得盡快解決才行,不能讓他知道。
莫夝歡拿到筆記本后就走了,秦姒翻開ac隨意選個了電影放著,邊看邊吹干頭發(fā)。
才過去半個月,頭發(fā)似乎又長長了不少,垂下來快到腰間,吹起來很不方便。
她頭發(fā)總是長得很快,如果隔上一兩個月不修剪,之前做的發(fā)型基本面目全非。這一點遺傳她媽媽。
印象里媽媽也抱怨過這個問題。那時候媽媽還是短發(fā),全家出去度假住在郊外的湖山別墅。午休過后,媽媽讓她舉著一面鏡子在身后,然后她自己對著梳妝鏡左看右看。
她還記得,那天午后的陽光很暖,鏡子里映著的,還是一張年輕的臉。
桌上手機震動,打斷秦姒的思緒,是宗仲南發(fā)來的短信,就幾個字
莫夝歡她什么情況
秦姒皺眉,沒懂他的意思。
她手上全是水,不方便打字,正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過去,走廊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腳步雜亂,由遠及近,最后停在她寢室門口,有人邊拿鑰匙開門,邊跟身后人笑鬧成一片。
秦姒扶額,沒清靜多久,這麻煩又回來了。
她怎么就忘了今晚寢室里那兩尊“大佛”都沒課呢。
還妄想補眠不失眠就算好的了。
正郁悶著,“大佛”已經(jīng)進門。
出乎意料地,進門的不只她倆人,后面還跟了一個。
兩個人像請神一樣把身后的人請進來,秦姒抬眼一看,一身淺色純棉睡衣的衛(wèi)宛赫然站在她身前。
她象征性地勾唇打了聲招呼,然后低頭重新看回電腦屏幕。
手里吹風(fēng)機的聲音又嗡嗡起來,她不大能聽清楚她們的對話,只隱約聽到一兩句
“女神你快給我倆說說傅承兮唄”
“是啊是啊,你倆不是還一起去圖書館”
“他是不是特高冷啊”
“”
然后秦姒就第一次體會到行為不聽從大腦的感覺。
她心里吐槽她們喧鬧,手下的動作卻很誠實,下意識地吹風(fēng)機被她拿遠了一些。然后,她們的聊天聲就更清晰地傳入她耳朵中。
她聽著衛(wèi)宛一貫的輕柔嗓音開口,“他人挺好的,嗯,講題很認真。”
女神一臉?gòu)尚叩慕廾p顫,旁邊兩個很會看眼色的“八卦王”自然隨聲附和
“哎呦女神臉紅了”
“女神別害羞啊,等對著你家傅承兮的時候再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