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的聲嘶力竭, 對阮國海來說, 沒有任何作用, 他冷笑,“秦小姐, 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 還是裝不懂!”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八卦的同時又有些佩服, 當初秦家的秦明月要和阮國海定親的事情,他們可都是收到了邀請的。
誰曉得, 在定親的前一天,阮國海竟然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wù), 這是擺明了和秦家沒有半分關(guān)系的。
不止如此,對于秦家給的有利條件, 他都直接忽視了的, 要曉得, 但凡阮國海愿意和秦明月成婚。
說句不好聽的話,往后阮國海就算是秦家的半個掌舵人了, 秦家只有秦明月和秦思雨兩個閨女,所以他們兩人將來的夫婿,有一個人必定是入贅到了秦家。
而家境普通,能力出眾的阮國海就剛好入了秦家的眼。
可是, 阮國海卻是個硬骨頭, 至始至終都從未配合過,甚至放手了到眼前的富貴滔天。
不止如此, 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徹底的落了秦明月的面子。
秦明月臉色氣的鐵青,“阮國海,你給我等著!”
“等著什么等著!”秦明月的丈夫王慶元一巴掌甩在了秦明月的臉上,罵罵咧咧,“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忘不了你心中的舊情人也不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這王慶元本就是混吝不濟的貨,家里人讓他強娶了秦明月,他原本是有些開心的。
畢竟秦明月的樣貌和家世都是出挑的,他還想著讓秦明月怎么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的時候。
誰曉得,嫁進王家的秦明月,壓根碰都不讓他碰,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跟看到了臭蟲一樣。
王慶元到底是個男人,一次兩次三次,次數(shù)多了,還是這種公眾場合,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他的肺簡直氣炸了,他奈何不了阮國海。
只能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秦明月身上,“在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趁早給我滾出王家!”
秦明月不可置信,那個處處對她捧著舔著寵著的王慶元竟然敢這樣對她,她反手就要打回去。
誰知道,王慶元輕輕的就擒住了秦明月的巴掌,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在本質(zhì)上有著很大的區(qū)別,更別說,嬌嬌養(yǎng)著的秦明月,動手能力幾乎為負數(shù)。
而王慶元就這樣壓著了秦明月,對著白起琛和阮國海道歉,“白少,阮將軍,是我家這瘋婆娘不好,擾了大伙兒的興趣,我讓她給大家賠可不是!”
他先喊的時候白起琛,其次是阮國海。
王慶元雖然混吝不濟,但到底是個聰明人,也慣會審時度勢,白起琛不靠著白家還有有一席之地,讓上面的人記掛著他,哪怕他是個病秧子,是個煞星,也不能否認他的能力和影響力。
而阮國海,這才是讓王慶元更為復(fù)雜的存在,一方面作為世家出來的子弟,他是真看不上阮國海這個泥腿子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阮國海比他年輕,比他有能力,比他有潛力,如今更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
更不用說,他身后還有個阮志武,和他們這群人比起來,阮家這叔侄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年輕,他們有的是時間在部隊扎根發(fā)芽,從而長成參天大樹。
而秦家,王家,已經(jīng)是老一輩了,秦家雖然有個老頭子在部隊威望很高。
但是很快,很快就要從部隊徹底退下來了,秦家沒有兒子,就意味著他們在部隊的勢力,從秦老頭子退下來的那一刻,就徹底漸漸示弱。
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于依靠秦家的王家,王慶元自認家族里面沒有哪一個后輩能夠比得上阮國海叔侄兩人,再加上有著白起琛這尊大佛保駕護航,基本阮家叔侄兩人在部隊是站穩(wěn)了腳跟。
而這一些利害關(guān)系,不過是王慶元眨眼就盤算清楚的,所以做出來的決定也果斷,直接打了秦明月巴掌,在壓著她給阮國海他們道歉。
秦明月怒火三丈,大聲嚷嚷,“王慶元,你不過是跪在我腳下的一條狗,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別忘記了,我是秦家的大小姐!”
王慶元冷笑了下,親家雙姝也不過如此,空有外貌沒有腦子的花瓶而已。
這一刻,他是真后悔了,當初不應(yīng)該貪圖秦家的利益,娶了這么一個蠢貨回來。
秦明月說完了以后,才意識到哪里不對了,往日她只要在外面受到一丁點的欺負,秦家的人必定上前幫忙。
而今,她被人當眾下了臉面,還被人當場打了巴掌,不止如此,還被壓著給阮國海他們道歉。
可是,如今!秦家的人就在不遠處,沒有任何一個人上來為她出頭的意思。
秦明月是秦家長大的,她知道這個代表的意義,那就是她已經(jīng)是了秦家的棄子,為了棄子去得罪阮國海以及白起琛是不劃算的。
想到這里,秦明月麻木的笑了起來,帶著惡意的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
這里面不得好死的還包括秦家的人。
她現(xiàn)在心里恨著的,阮綿綿他們都要排在后面了,最恨的是秦家的人以及王家的人,秦家是她的親人,可是在這種時候,她需要他們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丟棄了。
而王家,是她痛苦的根源,她當初就不應(yīng)該委曲求全,聽從長輩的意思嫁給王家,替秦家收攏王家。
呵呵呵!
秦家的人臉色不好看,秦思雨她臉色蒼白,想要上前一步安慰她的姐姐,但是對著秦家眾人的虎視眈眈,她曉得,她要是敢出去,她也是被秦家放棄的存在。
至于放棄的后果,看她姐姐現(xiàn)在的地步就可以知道了。
她到底是怯步了,秦明月看到她疼愛多年的妹妹也是這個反應(yīng),不是不失望,而是失望到極致,已經(jīng)麻木了。
她木然的冷笑,被人脫出了聯(lián)誼會的大廳,可以預(yù)見,在往后的無數(shù)次中,秦明月在也沒了進來聯(lián)誼會的機會。
阮綿綿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發(fā)展,她看著秦明月的心思很復(fù)雜,有些可悲,秦明月的親人眼里只有利益紛爭,沒有利益的時候,可以隨時拋棄。
而她,綿綿想,阮家的人,不管在什么時候,貧窮還是富貴,不管在任何時候,她的爸媽,她的大哥二哥,四叔以及奶奶,都不會放棄她。
哪怕是她曾經(jīng)傻了三年,這三年里面,她的親人,沒有一個放棄她,不計入怒斥,還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她突然覺得,就算是生來富貴滔天又如何,親人之間只有利益,還不如她這種普通的小老百姓過的舒服。
白起琛牽著綿綿的手,發(fā)現(xiàn)她手里冰涼,他輕輕捏了捏,低聲,“可是被嚇著了”
阮綿綿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他們的親情也太淡薄了一些。”
白起琛輕聲,“世家子弟,都是這樣的!”
他們也有親情,只是親情和利益相關(guān)的時候,親情就淡薄了一些,秦家是,白家是,王家也是。
這也是他為什么喜歡在阮家的原因,阮家的人都很純粹,他們可以在外面機關(guān)算盡,逞兇斗勇,但是在家里,那都是坦坦蕩蕩,赤赤誠誠的,不存在任何算計與放棄。
有的只是單一的想為對方好。
一如面前的阮國海和阮志武,其實在白起琛看來,他們兩人的根基還沒站穩(wěn),阮國海殘廢回家,這是一大片的空缺,他如今雖然回來了,靠著往日的戰(zhàn)功,立住了腳,但是要和秦家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還有阮志武,他才當兵多久
一年而已,可是如今,他也敢站出來為了綿綿,和秦家王家的人對著干,說句不好聽的話,只要秦家和王家愿意,他們可以在背后使壞,毀掉阮志武和阮國海,對于他們來說,若是毀掉以后,意味著一切都沒了。
阮國海和阮志武不曉得嗎
不!在部隊里面賣摸爬滾打這么久,他么怎么會不曉得。
但是為了綿綿在外人面前站住腳跟,當然這個外人也有他,在白家站住腳跟,阮國海和阮志武兩人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給綿綿撐腰。
哪怕是這個腰先前有他已經(jīng)給綿綿撐過一遍,但是阮國海他們還是會繼續(xù)重復(fù)一遍,他們要的,是阮家的人幫著綿綿撐腰。
不止是給在場的人一個警告,同樣的也是給他和白家的人一個警告,阮家的人不是那么隨便好欺負的,想要欺負綿綿,可要仔細掂量下。
白起琛輕笑一聲,“你有著很好很好的家人!”能讓他都用很好很好的字眼來形容的時候,阮綿綿心里到底是歡喜,她眉眼彎彎,“我的家人自然是最好的!”
綿綿在和白起琛在一塊的時候,被養(yǎng)的極好,臉頰上也有些肉了,笑起來的模樣,一如既往的美好,讓阮國海和阮志武看到以后,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對待著白起琛的臉色也稍稍好看了一些,“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們照顧綿綿!”
白起琛挑眉,“為什么要謝綿綿本來就是我的!”
阮綿綿,“……”小叔叔,在她親人面前這么囂張,容易被打你知道嗎
果然,阮志武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早知道的,當初就不讓小妹報京城的學(xué)校了!”
就應(yīng)該和小二一塊,去南邊的,起碼小二和他爸都在,有他爸和小二看著,小妹也不會早早的落在了白起琛的手里。
雖然阮志武在部隊聽了白起琛的很多傳說,白起琛也算是他半個偶像,但是一想到,白起琛把他最疼愛的小妹給搶走了,他心里就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
白起琛挑眉,理所當然,“綿綿這么優(yōu)秀,除了京城的學(xué)校,還有哪里能配得上她”若論教育水平,當然是京城大學(xué)在全國都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