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琛仔細回想了下,秦思雨到底是誰,但是對于不重要的人,他還真沒印象。還是阮綿綿有些看不過去,在旁邊提醒,“當初我四叔住院,秦家姐妹就去過綏林縣醫(yī)院看望過我四叔”頓
了頓,她似笑非笑的盯著面前的秦思雨看了看,“當初這位秦小姐就攔過你的路”
她這話一說,秦思雨的臉色蒼白了一瞬間,甚至有些鐵青,沒什么比這種事情更讓人羞辱的了。
真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般羞辱過。
白起琛卻突然出聲,“哦,秦小姐,你攔著我和我媳婦做什么”
媳婦兩個字成為最后一根稻草,徹底的壓垮了秦食欲的最后一道防線,她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起琛哥哥,就算是你不喜歡我,也不用這樣羞辱我”
白起琛蹙了蹙眉毛,對著阮綿綿說道,“走吧,今兒出門不利,接連遇到神經(jīng)病”
倒不是白起琛毒舌,而是在他看來秦思雨確實像是個神經(jīng)病,本來兩人就不熟,上來就攔著人不說,三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哭的嚶嚶嚶的,別人羞辱她,這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阮綿綿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思雨,“秦小姐,既然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看秦思雨那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樣的臉色,由著白起琛摟著她,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大院兒。
等徹底出去后,這才把背后那一眾刺眼的視線給隔離了,阮綿綿徒然松了一口氣,她突然說道,“小叔叔,我這氣勢足吧”
白起琛一愣,不明白阮綿綿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阮綿綿好心解釋,“就是我端的氣勢好呀?jīng)]給您丟臉”
這下白起琛明白了,他輕笑一聲,“瞎說什么,你在我跟前,永遠都是給我長臉,哪里來看的丟臉的份”
這下阮綿綿眉開眼笑,有心思提起了先前攔著他們準備告白的秦思雨,她說,“那你曉得秦思雨來找你是什么事情嗎”
白起琛更疑惑了,“什么事情”頓了頓,他神色古怪,“莫非故意在我們面前哭一場,讓外人以為我們欺負了她”
阮綿綿,“”得,她就不應該和鋼鐵直男來討論這個問題。
尤其是小叔叔這種人,心思根本不在感情上 ,她估計,她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小叔叔這輩子的意外了,指望他能體會出愛慕者的心情,怕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兩人一塊回到了自己的家,果然,哪怕是這邊的位置沒有大院的繁華,也沒有大院那邊氣派,但是進去了以后,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阮綿綿突然從背后抱住了白起琛的腰,她輕聲,“還是回來好,在大院的時候,每一個細胞都是不舒服的,但是一回來,每一個細胞都是舒服的”
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以為換個新地方,自己會有些不適應一樣,但是在這個新家,有小叔叔在地方,就仿佛她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很久,里面的一草一木,她都特別的熟悉。
阮綿綿很少有這么感性的時候,白起琛有些驚喜,他索性把阮綿綿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屋內(nèi),而出來開門的白叔恰巧碰到了這一幕,他連連感嘆,年輕人到底是不一樣。
他以為少爺走一趟白家回來,向往常一樣,會把自己關到書房的,卻沒想到,少爺竟然還有心思和綿綿小姐打情罵俏,看來老宅那邊對少爺?shù)挠绊懸苍絹碓叫〉摹?
當然,這是白叔不知道白起琛今天去老宅做了什么的情況下的感嘆。
若是讓他知道,今兒的白起琛去了一趟老宅,直接把屹立多年的小喬夫人給送到了監(jiān)獄,不知道是何感想,他砸吧了下嘴,特別體貼的把門給關上了不說,連一旁的田六子也給趕了出去。
屋內(nèi)。
并沒有白叔以為的曖昧,相反,氣氛還相當?shù)膰烂C。
阮綿綿依偎在白起琛的懷里,她眨了眨眼,醞釀了下語言,輕聲,“小叔叔,您對阿婆還有記憶嗎”這是她想了一路的事情。
她想,是時候和小叔叔坦白了。
白起琛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綿綿口中的“阿婆”是誰,他沉吟片刻,“阿婆是誰”
“您的母親”
這下,白起琛收斂了先前的玩笑,也松開了手里的一縷長發(fā),他仔細回憶,“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在哪里,這么些年,有人說,她跳河死了,有人說她病死了”頓了頓,他神色迷惘,“我更傾向于后者,她病死了,因為在我的記憶里面,她一直都病的很重,很重”
白起琛的話很輕,很輕,仿佛風輕輕的一吹,就那樣消散在空氣中。
阮綿綿突然抬頭,眼神真摯而認真,“阿婆沒死,她在某一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這下,輪到白起琛驚訝了,“你怎么知道”
阮綿綿垂了垂眼皮子,組織了下語言,“因為阿婆養(yǎng)了我十幾年”
這下,白起琛的臉上已經(jīng)不能已震驚來形容了,他的母親走的早,至于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沒人曉得,而在他的信息里面,阮綿綿打小是沒離開過綏林縣的,更何論怎么會養(yǎng)綿綿十幾年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綿綿卻又這么認真,這也代表著,綿綿說的是事實。
白起琛坐直了身體,他抬手掰正阮綿綿的臉,認真的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綿綿咬了咬唇,“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說完,仔細的觀察了下白起琛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她像是得到了鼓勵,“上輩子我是被阿婆收養(yǎng)的,在她那里,我看到過你的照片,而且我還給你上過香”
白起琛已經(jīng)震驚到了麻木,他捕捉到了話題里面的關鍵性,“上輩子我死了,沒和你在一塊”
這是重點嗎
阮綿綿本來有些緊張的,突然被這句話給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對你可以把我當做忘記喝孟婆湯了,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是在我的上輩子,是阿婆收養(yǎng)我和阿遲長大的,而你,就是我們記憶中,一直緬懷的小叔叔,也是阿婆后悔了一輩子的遺憾”
白起琛面無表情,只是手心微顫,卻暴露了他這會此刻的情緒并不平靜。
“我母親沒死,而是在某個角落活著”這種事情,饒是白起琛接受能力比較強,也有些震驚了。
阮綿綿點了點頭,有些惋惜,“我和阿婆在一塊生活后,她從來不提年輕時候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曉得她如今在哪里,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她活的好好的,而且活到了很大的年紀”
要知道她可是后世的人,而阿婆卻收養(yǎng)了她和阿遲,足以證明,阿婆的壽命比一般人都要長壽。
這下,白起琛無意識的蜷著手指,敲打著桌面,語氣里面喊著阮綿綿聽不懂的意味,“能活著就好”
這已經(jīng)是意外中的驚喜了,他頓了頓,“她收養(yǎng)的你和阿遲,那個阿遲是江遲嗎”能讓白起琛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江遲就是一個。
那個又兇又狠的狼崽子,到底被他給拋到了身后去,而綿綿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阮綿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兩個阿遲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性格確實不一樣的,上輩子的阿遲很乖,性子也溫和,但是這輩子的阿遲”她沒說,白起琛確實聽懂了。
這輩子的阿遲,又兇又狠。
白起琛,“這就是你對江遲一直很好的原因嗎”甚至在有些時候,他也會吃醋,因為在綿綿的心中,江遲占據(jù)著很重要的位置。
阮綿綿輕嘆一聲,“是啊我曉得這樣做對阿遲不好,但是看著一模一樣的臉,我很難把上輩子的阿遲和這輩子的阿遲區(qū)分開來,上輩子,到了最后阿遲就只有我一個親人,這輩子,阿遲雖然有一家人,但是那群人不能稱之為親人,所以,他有的還是我一個”
頓了頓,她看向白起琛,認真的說道,“小叔叔,如果有那么一天,阿遲遇到了困難,我希望你能夠幫幫他好不好”
在阮綿綿的眼里,白起琛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而江遲卻還是小時候會哭著喊著要她抱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親人,一個是她的愛人,都是她很重要的人。
白起琛心里有慶幸,他把綿綿摟在了懷里,“好”
“我母親這輩子為我做過最好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了我身邊”上輩子,因為沒有阮綿綿的白起琛,所以才會那樣早早離世。
這個世界如果有了綿綿,對于白起琛來說,就相當于對了世界有了希望,他就算是在痛苦,也會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