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宇,你若是還想去直隸找你的父親,你若是還顧及手下這么多兄弟的性命,你就不應(yīng)該留下我。”王曜景的臉色一沉,開口說道。 曹旌宇的嘴唇緊緊抿著,臉上漲紅。他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一邊是父親生死未知,一邊是兄弟大義,這些都死死的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告辭。”王曜景沖著曹旌宇一抱拳,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曹旌宇伸手打算挽留,但馬定遠(yuǎn)出手如電,直接拍在了曹旌宇的后腦處。 曹旌宇如遭電亟,身體一軟,便往后栽倒。楊文恭伸手將其一扶,才讓他沒有倒在地上。 廳內(nèi)的眾人看著王曜景遠(yuǎn)去的背景,心情十分的復(fù)雜。一部分人的心中升起了羞惱和愧疚,甚至都有打算把對方叫回來的沖動。但幾位主事之人沒有開口,而且他們都有各自的家庭,都懷有一定的顧慮。 “真乃大丈夫。”馬定遠(yuǎn)慨然一嘆,曹旌宇重情義,就算說再多他也會看著王曜景去送死。但是,其他幾人卻更加的理智,絕對不可能因?yàn)橐粋€萍水相逢之人而犧牲自家人的性命。 現(xiàn)在就必須有一個人來做這個惡人,馬定遠(yuǎn)資格夠老,又不像楊文恭這般跟曹旌宇關(guān)系親近,用來做這個惡人正合適。 “傻子,嘿,真是個傻子,這不是去送死么”在一邊的角落里,潘大年狠狠的抽了兩大口的鴉片煙,面上露出了冷笑之色。 “我當(dāng)年可不也是個傻子么”他旋即又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把將鴉片煙給摔了出去,還將小茶幾給踹翻了,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旁人見慣了這個場面,倒也沒有怎么驚奇,只是離這老頭又遠(yuǎn)了幾分。 王曜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其實(shí)他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也就兩件皮襖,還是從土匪身上扒下來的。 他本來是打算扔掉的,但想了想,把兩件皮襖穿在了身外。他這就相當(dāng)于套了三件厚實(shí)的外套,說不定可以抵擋一下傷害。 在收拾好了之后,他便準(zhǔn)備從后門離開了。 他才走出幾步,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極瘦,手腳細(xì)長的男子正牽著一匹馬,站在門口等著他。 “文友兄弟。”王曜景看到來人,微微一愣,但還是拱手一行禮。 “這匹馬雖然不是什么好馬,但腳力也不差,騎著馬往北走,若是你能出了大清國的地界,那些人就不敢動手了。”劉文友把韁繩遞給了王曜景,囑托了一聲。 北方是羅剎人的地盤,世界列強(qiáng)之一,大清的新軍看似蠻橫,但在外國人面前卻慫包的很。 不過,王曜景看著這匹高頭大馬,頓時有些發(fā)窘,他可不會騎馬啊,建國后國家對這方面管制的很嚴(yán)格,而且馬匹也是稀缺物資,他從來都沒有練習(xí)過馬術(shù)。 待到問清楚了緣由之后,劉文友也是愕然不已。義和團(tuán)的嫡系基本上都是有功夫傳承的,像大刀會的刀術(shù)、梅花拳的拳術(shù),而傳承完備的幾方勢力都會訓(xùn)練子弟戰(zhàn)場廝殺之術(shù),怎的這位不會騎馬 而他旋即又想明白了,王曜景失憶了,估計也忘了怎么騎馬了。 “文友兄弟,你的好意我謝過了。我還是走路離開吧,騎馬只能走大道,反倒有危險,不若我專挑林間小路前行,反倒能夠躲避他們的追捕。”王曜景笑了笑,開口說道。 說來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剛剛轉(zhuǎn)生而來,就得給原主還債,面對不知道多少數(shù)量的敵人追殺。 若是冷兵器時代,他憑借自己的自愈能力,說不定活命的機(jī)會還能高一點(diǎn)。但如今這個時代,火槍已經(jīng)很成熟了,十幾顆子彈過來,身體就得被打的破爛,死的不能再死了。 “告辭了。”王曜景見四周無人,便揮了揮手,朝著屯子的外面而去。 他生性不喜歡麻煩別人,若是因?yàn)樽约旱木壒剩B累到別人的性命,他肯定會很過意不去的。 白馬屯不算小,也不算大,王曜景一個陌生的面孔在其中行走,肯定會吸引到一些人的注意力。不少人看到他的模樣,頓時想到了新軍中通緝那人的模樣,心中頓時起了一些心思。 “達(dá)達(dá)。” 王曜景剛剛來到村口位置,后面便傳來了一陣迅疾的馬蹄聲。他渾身的肌肉頓時緊繃,拳頭也緊握了起來。 但等他看到來人的時候,身體才放松下來。 是劉文友 “上馬,我送你一程”劉文友大聲的沖著王曜景喊道,王曜景略一思考,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送你往北。”王曜景坐在劉文友的后面,劉文友小聲的開口說道。 “不,我們往南,然后再繞路往北。”王曜景眼睛的余光在屯內(nèi)一些鬼祟身影的身上掃過,此地窮山惡水,人人尚武,一些習(xí)武習(xí)文之人說不定還能有道義之說,但對于那些艱難求生的普通人來說,他們?yōu)榱死婵杀纫袄沁€要兇狠。 劉文友很快就明白了王曜景的意思,這是為了迷惑屯內(nèi)的告密者,讓他們誤以為是往南而行,雖然最終欺騙得了新軍的可能性很低,但總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好。 “哈哈哈,坐好了,我們出發(fā)”劉文友大聲一笑,一抖韁繩,胯下的馬匹就像是風(fēng)一般的竄了出去。 他剛剛是謙虛了,這匹馬的的爆發(fā)力驚人,一竄便是三四丈,旁人瞧著只以為是一團(tuán)黑影掠過。 見到這個情況,王曜景的心里也忍不住的升起一絲感激。這匹馬的價值絕對不想對方說的那么低,對于習(xí)武之人來說,能得到這么一匹馬絕對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自己跟劉文友相識不過幾個小時,對方便能夠?qū)⑦@么珍貴的東西相贈,這份情義確實(shí)值得人動容。 劉文友帶著王曜景一路向前飛馳了四五里,將白馬屯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之后,便拐了一個彎,朝著北方而去。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在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頭上,一個新軍放下了手中的望遠(yuǎn)鏡。 感謝吞天巨狼芬里爾、夢想成仙的道士、太上道宗玉華子、愛羊的牛、大巫妖瑞薩斯、ericachau同學(xué)的打賞,摸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