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嶼去上理論課的時候, 謝嘉恕就在旁邊旁聽。
負責理論課講授的是一位看起來50出頭的中年aha女性, 這位教授是駕校重金從第一軍校外聘過來的,語言十分風趣幽默,很招學員們喜歡。
唯一讓人頭疼的地方就是她特別喜歡提問。
而蕭臨嶼又是一個有著神奇體質的差生, 他特別容易被老師提問, 而且問的永遠都是他答不上來的問題。
“王小川同學回答的很好,請坐。下一個我想提問嗯,王小川同學前面的這位學生,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機甲在什么情況下最危險”
蕭臨嶼躊躇著站起來“我, 我不知道,老師。”
謝嘉恕很想幫他回答這個問題,然而問題來了。
他也不知道。
首先他考理論課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很多機甲構造都已經變了,比如說以前的機甲哪里有性格這種東西
再者, 這個問題聽起來真的很像腦筋急轉彎。
老師和藹道“不急,你慢慢想一想。”
然后全班同學, 除蕭臨嶼自己以及旁聽的謝嘉恕以外,十九個aha,二十一個beta全部用期待的眼神望向蕭臨嶼。
蕭臨嶼目瞪口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謝嘉恕。
謝嘉恕捏了一把口袋里的小光腦。
趕緊搜索啊。
沒看家你家小呸,是我家小o陷入困境了嗎
貓絕望道這題不在題庫里, 老師自己編的
蕭臨嶼可憐巴巴地站在課堂上, 迎著老師的殷切期待, 仿佛公開處刑。
oga這副飽受為難的樣子成功激起了謝嘉恕無限的保護欲,他做出了一件這輩子從來沒做過的事情
舉手。
天地良心,謝嘉恕一直是那種考前突擊六十分萬歲,老師叫啥從來不會,難得點名去一趟在最后一排打瞌睡的頂級問題學生。
教授欣喜地發(fā)現居然有學生主動要求回答問題了,而且還是個年紀比較大一點的學生,立刻高興地請蕭臨嶼坐下了,請他旁邊那位aha學生站起來。
“來,你說說你的見解,機甲在什么情況下最危險”
謝嘉恕鏗鏘有力答道“我認為機甲在對方有,而我沒有的情況下,最危險”
這是他經過縝密思考得出來的,自認為最接近正確答案的結論。
老師愣了一下,突然覺得他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請請坐。”老師遲疑道,“這位同學的答案真的是獨辟蹊徑獨具一格,令我大受啟發(fā)。”
他揮了揮手請謝嘉恕坐下。
謝嘉恕松了一口氣,天知道他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一剎那又回到了悲慘的地球時代,老師天天喊他上黑板去解二元一次方程式的恐懼
這種情況在同一天又重復了兩次,最后以老師再也不想點蕭臨嶼回答問題告終,也算是皆大歡喜。
下午的實操課,謝嘉恕不能進入訓練場,只能在辦公室坐著看監(jiān)控。
接待員殷勤地給他一次次送水和瓜子,謝嘉恕一邊查看生意上的事,固定隔一段時間就抬眼看一下監(jiān)控里的畫面。
完全沒注意到整個辦公室里的駕校員工都在偷偷看他。
員工在內部聊天網絡里,飛速交換著關于謝嘉恕和蕭臨嶼的八卦。
“星際bbs上流傳的絕壁是真的,你見誰家哥哥對弟弟上心成這樣,親哥都不行何況是認的哥哥”
“相處模式來看絕對是夫婦,真的,我和我老公也沒他們甜我哭o╥﹏╥o”
“哥哥放下分分鐘數以兆記的生意來陪讀,他看向監(jiān)控的眼神,像極了愛情。”
“第一天報道的時候弟弟彎腰撿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了脖子后面的咬痕哥哥瞪了我一眼被他兇我竟然感覺好幸福啊怎么破”
內部群聊一片火熱,接待員一邊默默吃瓜,一邊切了一盤西瓜給謝嘉恕送過去。
謝嘉恕再一次查看監(jiān)控,畫面中教練講解完畢,正讓蕭臨嶼自己嘗試操作。在幾次失誤過后,教練終于放下矜持,走近些手把手教學。
接待員突然聽見從被八卦的男子那邊傳來了什么聲音,他回過頭去,只見謝嘉恕拿起了放在桌上一下午沒動的瓜。
謝嘉恕機械地咬著瓜,緩解內心的焦慮。
他的癥狀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第二天出門之前。
“你上實操課的時候冷不冷”謝嘉恕關切地問。
“不冷啊。”蕭臨嶼一臉莫名,“機甲內部是恒溫調節(jié)的,哥哥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操作運動量很大,運動量大就會出汗,出汗就容易著涼。”謝嘉恕正色遞給他一個裝著自己外套的紙袋,“為免著涼,下午把這個帶上。”
蕭臨嶼不疑有他,接過紙袋就去上課了。
“這個部分要這樣操作,”教練演示完畢,“你自己做一遍看看。”
蕭臨嶼于是暴風驟雨依葫蘆畫瓢一頓操作。
教練點頭“你挺有天分,只有幾個地方需要注意”
蕭臨嶼一邊聽一邊喝水,他確實像謝嘉恕說的那樣出了不少汗,于是他蹲下身,拿出那件外套披在肩上。
教練走近些,卻被另一個aha留下的信息素逼得連退幾步,腿甚至有些發(fā)軟。
“嗯,就按我說的做,多試幾遍就好了。”
謝嘉恕注視著前方的光屏,眼角余光掃過監(jiān)視器,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貓?zhí)匠鲆粋€頭,輕輕嘖了一聲。
謝嘉恕以哼還擊。
不過他沒有高興太久。
十分鐘后,駕校的大老板狂喜地沖了進來。
“第一機甲學校的機甲集體出故障了”他揮舞著雙手,“第一軍校的新學期機甲實操培訓要轉到我們這里來了整整120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