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大概是到站了吧。”
“確實不抓緊的話就要坐過站了。”
“坐過站要補雙程票才能回來,那可是很貴的。”
“這一站好像滿偏僻的,要是下一站才發(fā)現坐過站的話,可能得下禮拜才能回來了。”
蕭臨嶼心想反正看倒計時還有五分鐘才關門,蹦跶兩圈也沒關系吧。
畢竟,他是真的要在船上憋出病來了。
但是事情總是不像想象中那樣發(fā)展。
事實上,他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聽見艙門發(fā)出尖銳的嗡鳴聲。
“全體乘客請注意,潛望號提前開拔,艙門即將關閉,請盡快回到”
蕭臨嶼眼睛瞪大了,猛地轉過身往門口撲過去。
已經來不及了。
“嘟,嘟,嘟,嘟,嘟”
十聲倒計時后,兩手空空,一無所有的蕭臨嶼仰望著飛船消失在天際,傻眼了。
謝嘉恕只是稍稍遲了五分鐘回來,他弟弟就找不到人了。
早上謝嘉恕起得很早,先是去治療艙找到了那個肇事者紅毛,很是“關照”了一番。他看過了控制室的監(jiān)控,從對方不斷自言自語和按著耳機的表現意識到這人身后有真正的幕后黑手,但紅毛一直死不承認。
“您可以提起訴訟,但是我們無權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畢竟他有公民身份。”警務部門的人告訴謝嘉恕,“看起來他受傷相當嚴重,這段時間只能讓他一直呆在治療艙以及令弟,如果他情緒已經恢復,最好來我們這里做一個筆錄。”
謝嘉恕挑了一下眉,看著治療艙內面色慘白,一直捂著腎,似乎被揍得很慘的紅毛。
他似乎聽見了外面的對話,看著警務一臉為難的神色,稍稍勾了一下唇角。
呵,那種藥代謝完之后就一點痕跡也查不出來,那小子根本沒有證據。
謝嘉恕怎么可能讓他得逞,立刻換了方向“我建議查一查他的公民身份。”
他瞥了一眼治療艙中的家伙,只見他沒來得及收住僵硬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底。
“核實他的證件。”
警務看了一眼面前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的成年男人,對方表情看似平淡,實則每一句話都在克制他的殺意,漂浮在四周淡淡的暴戾氣息讓人窒息。
十分鐘后,比對結果出來。負責化驗的女beta匆匆拿著文件過來,正色道“確認乘客薩米安德魯的公民身份信息是偽造的。”
“所以我懷疑他是聯(lián)盟的間諜。”謝嘉恕特別平靜地說。
周遭人
不是,拿偽造身份上船不一定就等于是間諜吧,畢竟“潛望號”實打實的民用飛船,和軍艦政界都八竿子打不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在紅毛愈加慘白的臉色襯托下,連藍色的營養(yǎng)液看起來都變得紅潤了不少。飛來的間諜之鍋扣在了他的頭上,涉及到這方面的犯罪,就不是那么容易能逃脫追查審判的了。
“證據呢”紅毛在治療艙里聲嘶力竭地喊道。
謝嘉恕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黑色鐵片。
“那個通訊碼可不是帝國生產的。”
事實上他自己兜里也有一個。
不過那又怎么樣呢
謝嘉恕手插在兜里去廚房取早餐,端著餐盤的他冷不防撞到一個矮個子,把那人撞得摔倒在地,手里的牛奶也全灑在了身上。
謝嘉恕擰眉,疲憊地彎下腰伸出一只手“對不起”
那人膽怯地抓住他的手,過分柔軟的觸感讓他眉毛皺得更緊,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哽在喉頭。
這是個oga,一個被他剛從控制室和治療艙出來,身上殘留的aha氣息嚇到腿軟的oga。這種oga在aha面前展露出的絕對軟弱和服從的姿態(tài),喚起了他從前在軍隊經受反向訓練的成果幾乎是立刻感到惡心。
不料那個oga抬起頭來后,謝嘉恕的表情變得更怪異了。
“是你。”他說。
oga結結巴巴,不安地向后縮去“不什么我不是我不認識您。”
“哦。我認識。”謝嘉恕平靜地看著他,冷不防問,“而你認識他。薩米安德魯,對不對一個紅色頭發(fā)的aha。他請你喝酒,對你殷勤,向你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的要求于是你就出賣了你的同學”
對方目光透露出驚懼并且哭泣起來,軟弱道“我沒有出賣我以為只是只是”
“你明知道oga遇到不懷好意的aha有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因為你就是,不是嗎”謝嘉恕厭惡地看著對方脖子上粉飾過卻仍然能顯示出些微痕跡的牙印。
oga下意識伸手遮住了鎖骨,然后才反應過來這個姿勢代表著什么。
謝嘉恕用濕毛巾把抽出來的手仔細擦干凈,輕聲道“你做的事情比你以為的嚴重很多倍。和你在旅途中找上的垃圾一起去受審吧該祈禱是政府而不是我來對你們做出懲戒”
軟倒在地上的oga已然嚇昏了過去。
謝嘉恕因此遲到了五分鐘。等他回到臥室,里面空無一人,床單上還有昨夜的褶皺和余溫,空氣里是他們二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是甜蜜的,安心的,像陽光和蜂蜜,像曠野與草原。
但是,蕭臨嶼卻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