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匡提科,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 行為分析科辦公室。
凌晨四點。
“從芝加哥回來我才睡了兩個小時，最好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德瑞克摩根, bau的巧克力帥哥，擅長代入罪犯的行為模式進行模擬，強壯、陽光還帶點小幽默。不過, 此刻他按著不斷抽痛的眉心，睡眠不足帶來的焦躁讓他恨不能直接癱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然后狠狠睡一覺。
管那些病態(tài)的連環(huán)殺手們?nèi)ニ溃诮拥骄o急通知的時候, 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想這么說的, 然而最終他還是像之前無數(shù)次那樣, 從柔軟的床鋪中爬了起來。
“那個組織, 他們又出現(xiàn)了。”
“等、等等, 慢點說，加西亞, 什么組織。”
胖胖的、打扮得色彩斑斕的姑娘, bau的技術(shù)支持, 網(wǎng)絡中名為黑皇后的前黑客, 惶恐地舉起手中的iad, 將上面地一張金發(fā)碧眼、笑容陽光的男孩照片展示給他看。
“就是那個先孩子的照片讓人挑選, 然后下手拐賣、將他們送上網(wǎng)絡拍賣的組織，去年這些”在摩根的注視下，加西亞艱難地將即將脫口而出的粗口咽了回去, 繼續(xù)道，“這些混蛋從防范兒童侵害小組的追蹤下跑了，這一次出現(xiàn)了新的目標，所以對方小組來找我們求助。”
“這就是他們的新目標”
就著加西亞的手，摩根仔細觀察了一下照片上的孩子，十來歲不會更多的年紀，符合那些戀童癖的口味，金發(fā)碧眼白膚，說一句難聽的話，這個類型在那個市場上很吃香。
“不，他們已經(jīng)抓到他了。”
部門對外聯(lián)絡人，同樣金發(fā)的詹妮弗潔若，組員口中的jj，從會議室中探出一個腦袋，對樓梯下面面相覷的兩人招了招手。
“摩根，你到了，會議就要開始了。”
“比爾費提思。”將摩根剛才看到的那張男孩照片放到大屏幕上，小組的行政管理、即bau的老大，亞倫霍齊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被拐走的男孩的背景，“今早防范兒童侵害小組在他們常年追蹤的網(wǎng)站上看到了他的視頻，經(jīng)過全國失蹤兒童比對，和巴爾的摩警方昨天晚上上報的一起兒童失蹤案對上了。”
“所以，今年他們的作案地點選在了巴爾的摩”
大衛(wèi)羅西，bau元老，成功的作家，也就是月見來到米國的借口并不能完全算借口，他的確很喜歡他寫的書。他翻了翻之前手中的iad，說實在的信息并不多，有用的更少。
“他們行動很快，固定的時間，不用的地點。每年出現(xiàn)一次，賣掉三個孩子之后就立刻銷聲匿跡，所有網(wǎng)上的痕跡隨之消失。”
看著手中檔案上一張張鮮活的笑臉，羅西不忍直視地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們常年游走在和罪犯斗爭的第一線，看過各種各樣的罪惡，但是關系到孩子的總是最艱難的。
“比起常規(guī)的人口販賣組織，他們顯示出了非常明顯的連環(huán)殺手特征。”活在世紀前，堅決的懷舊主義者，擁有三個博士頭銜，每分鐘能快速兩萬字，智商187的天才，最年輕的組員斯潘塞瑞德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在這一系列的犯罪行為中，他們表現(xiàn)出了極為強大的控制欲和邏輯性，甚至還有一年的冷卻期，而一般組織性兒童販賣的重點在于錢，不會這樣放過賺錢的好機會。數(shù)據(jù)表明”
“瑞德。”
條件反射一般，小天才一張叭叭叭往外吐數(shù)據(jù)的嘴就像卡住了一樣閉上，而后抿出一個委屈的弧度。
黑發(fā)的美女艾米麗強忍住往上翹的嘴角，這一份容易讓人心生疲憊和絕望的職業(yè)，小天才和加西亞一樣，是他們快樂的源泉。
“但他們同樣并不關心孩子，對他們來說，孩子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商品，如果有必要，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孩子。為了這種控制力強大的精神變態(tài)者來說，放棄就意味著殺戮。”
“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比爾，按照以往的模式，在隔一天，也就是明天他們就會對對下一個孩子下手，我們的時間不多。二十分鐘后，飛機上見。”
作為fbi的王牌小隊，bau擁有著屬于他們自己的私人飛機，飛機上還能讓睡眠不足的他們清醒的美味咖啡，待遇好到令fbi的其他成員嫉妒的程度。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好待遇并不能算是好事。這意味著bau的工作極其繁忙、需要往全國各地跑，而這同樣表明，米國社會上數(shù)量可觀到可怕的連環(huán)殺手們以及潛在的精神病態(tài)者。
月見可不知道這個。
應該說，除了琴酒，他的全家都不知道這一點。
只是一個短時間行程，除了走的比較遠，直接橫跨了太平洋，并且跨國了之外，似乎和他去奈良的修學旅行沒有多少區(qū)別。
甚至，還比不上去尸魂界的那次跨界旅行。
“所以，你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恕我直言，這可不是非常的安全。”
高大英俊的男人從茶水間中走出來，端著的托盤中，色澤鮮艷卻不庸俗的茶壺茶杯給這個基調(diào)沉穩(wěn)、古典的辦公室?guī)硪唤z鮮活的氣息。
就像是站在這個房間中央的少年一樣。
漢尼拔鼻翼微微動了一動，在紅茶馥郁的香氣之外，他還能聞到少年身上清爽的草木香氣，秋日晨露的味道為了這一趟行程，他一定很早就起來了以及，紐約最大的酒店中那個和式的房間才會有的特殊熏香。
教養(yǎng)良好的異國少年，良好得有點過分了，他說服自己接下這個不會接觸真正病人的咨詢時，展現(xiàn)出來的口才令他驚嘆。
“做完咨詢之后，我就會回國。”
謝過他的紅茶，月見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為了低調(diào)從事，他這一次誰都沒有帶上。不管怎么說，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長相或俊美或綺麗，氣質(zhì)也格外分明的那類人。往人群中一站，足以吸引街面上絕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
“非常感謝您愿意接受這樣無禮的要求，萊克特醫(yī)生。”
在不接觸病人的情況下，僅僅憑他人的口述做出診斷，并不是一個合理的要求。畢竟，這并不是政府部門類似于fbi尋求他們的幫助，在信息有限的情況下，用他的專業(yè)知識來意見。
“事實上，我完全不覺得這有絲毫無禮之處，相反，我看到了一個處處為自己好友著想的高尚靈魂。”
因為眼前的少年并不是真正意義上自己的病人，漢尼拔的行動舉止都比較放松，或者說，他特地營造出一個輕松的氛圍。
“你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情況變得很嚴重嗎”
“很難說這到底是好是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
“過于靠近的關系讓你沒有辦法理智地做出判斷，人之常情。”坐在自己接待病人的椅子上，漢尼拔暗金色的頭發(fā)在昏暗的燈光中閃爍著光芒。
“這么說，你學習心理學也是為了他令人印象深刻。”
在少年說服他的過程中，漢尼拔就發(fā)現(xiàn)他系統(tǒng)地學習過心理學。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令他印象深刻。真該讓奇爾頓那個不學無術(shù)的蠢貨看看，然后閉上那張自鳴得意的嘴。
“初衷，是的。但是，學習的本身也很有趣。”
尤其是在將學習到的知識應用到實際生活中時，他發(fā)現(xiàn)黑子去年和他說過的人類觀察的確很有意思。他的教授平時也給他布置過不少類似的學習任務，就比如去尸魂界那次。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飛機上的bau小組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網(wǎng)站更新了，他們上傳了新的照片，一共三個孩子，那些躲在電腦屏幕之后的家伙們已經(jīng)開始投票了，這些病態(tài)的”
“加西亞。”
霍齊納打斷了技術(shù)支持的碎碎念，看著手中三個孩子的照片。
“你能打斷他們的投票進程嗎”
“這些混蛋們使用了大量的代理，基本上我一直在被他們帶著全世界各地跳轉(zhuǎn)，你們能想想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叫做素帕依的小鎮(zhèn)嗎，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總之，我的意思就是，這些混蛋很厲害，我需要時間。”
“按照他們的作案規(guī)則，等客戶選擇了孩子之后，才會對那個孩子下手，加西亞你能找到這些孩子的身份嗎”
“只靠一張照片，當然可以。我開了一個進程，專門尋找孩子的身份，有消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發(fā)給你們的。加西亞離線。”
“謝了，加西亞。”
“他們加快了作案進程，按照以往的手法，他們應該在抓到比爾后隔一天再動手，為什么變了。”
“是危機感趨勢著他們嗎”
“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信息太少了，希望當?shù)鼐炷軌蚋嗟南ⅰ！?
然而，巴爾的摩是馬里蘭州最大的城市，光人口就有兩百多萬。想要在這樣的人口密度中找到即將被拐賣的兒童，無異于海底撈針。
這也是他們選中這個城市的原因。
“每一次都是大城市，能給他們爭取足夠多的時間離開。”
羅西幾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這些人這樣選擇的原因。出身意大利的男人，年少輕狂時的經(jīng)歷讓他對黑手黨非常了解。而黑色世界，總是相似的。
“他們帶走的孩子家教良好，家長全都是中產(chǎn)階級，甚至以上，是我們所說的低危人群。想要對這樣的孩子下手，要承擔不小的風險。”
“但這樣的孩子，我討厭這樣說，事實卻是比貧民窟出來的臟兮兮的孩子更受歡迎。”
“是的，我看過他們前幾次的拍賣記錄，價格高到足以讓你們懷疑人生。打一個不恰當?shù)谋扔鳎@些被靜心挑選出來的孩子，是和普通商品不一樣的奢侈品。”
“也就是說，能夠承受這些價格的只有所謂的上流階層。”
“數(shù)據(jù)表明，上流的成功人士比一般的普通人有著更強烈的控制欲，這也是他們能夠成功的因素之一。”
“而挑選，投票，抓捕，拍賣，這一系列的過程，滿足了那些人的，投票更是讓他們成為這一系列犯罪中的一部分。”
結(jié)束了短暫的討論，剛下飛機他們就得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新的視頻已經(jīng)被上傳到網(wǎng)上了。”
這是先一步趕到了巴爾的摩的防范兒童侵害小組的隊員來接bau組員的時候，看到他們時說得第一句話。
“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