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景禮看出趙經(jīng)理和王茜茜夫妻二人最近在備孕,但他的視線卻停留在屋子里財神爺身上。
趙經(jīng)理見妻子沒有大礙,景禮又道行高深的樣子,順著景禮的視線往財神爺?shù)姆较蚩催^去,緊張兮兮地問“大師,是財神爺供錯了嗎這是我在外面花錢請回來的”
景禮手上掐了個月君訣,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之外,其余四指微向內(nèi)彎,他原地畫符,取了日月陰陽真氣,引氣入符,分了一些精力出來答話,笑說“財神爺是好財神爺,沒供錯。”
趙經(jīng)理很茫然,財神爺沒錯,那大師怎么像是要找財神爺?shù)牟鐑?
景禮沒工夫解釋,畫完符,抬手一撒,祭了符紙到財神爺身上去,讓某個小東西暫時顯了形,小龕內(nèi)原本紅光滿面的陶瓷體財神爺,忽然長紅毛了
這一幕嚇到了王茜茜,她瑟瑟發(fā)抖地問“大師,財神爺怎么突然長毛了”
景禮合掌,并兩指,交握兩指,拇指相對,念了一段咒,符箓生效后,長毛的財神爺很快就脫了毛,伴隨著一聲帶著點奶氣的尖叫,屋子里刮過一陣狂風(fēng),窗簾全部被關(guān)上了。
趙經(jīng)理家的窗簾都是雙層的,同時關(guān)上后,遮光效果十分好,房間里頓時變得黑漆漆,一絲絲光線都沒有。
趙經(jīng)理夫妻兩個相擁在沙發(fā)上,蜷縮著身體。
江知也下意識往景禮身邊靠,目光和景禮一樣落在墻壁的黑影子上,一個五寸多高,紅發(fā)圓眼,手持鐵叉的影子忽隱忽沒。
景禮咧嘴笑說“小東西,你終于出來啦”
江知也問景禮“這是什么東西”
景禮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江知也問“知也哥,你也看得見”
江知也點了點頭。
景禮說“這是煞神的兒子,小煞神。以前煞神貪杯,在冥府里被枷了二十年,再放出來后失了勢,郁郁而終,留了他兒子繼位,他兒子也是個貪吃貨,奈何一沒他爹的的法力,二沒他爹的威嚴(yán),只好到處騙吃騙喝。”
“騙吃騙喝”
景禮盯著飄忽不定的小煞神影子,掐著訣,渾身戒備狀態(tài),說“是啊。知也哥小心一點,他要開始跑了”
他剛說完,小煞神的影子開始迅速移動起來,景禮手里的訣隱現(xiàn)金光,一路追尋而去,小煞神在屋子里東躲西藏,撞倒了不少東西,桌子椅子砰砰響,嚇得趙經(jīng)理夫妻倆跟著驚聲尖叫。
小煞神也就一只筆那么長的身體,跑再快,腿也還是短啊,最后終于快被景禮的訣追上了,它大驚失色,拿著從爸爸手里繼承來的鐵叉驚慌地叫了起來“嘰呱嘰呱嘰呱嘰呱”
小煞神年紀(jì)很小,聲音還有點孩童氣,叫起來也像個孩子似的,景禮回頭問江知也“知也哥,是不是有點可愛”
“”
江知也看了發(fā)抖的趙經(jīng)理夫妻倆,選擇了繼續(xù)保持沉默。
倆人這個走神的功夫,小煞神橫沖直闖,朝景禮的胸口撞了過去。景禮來不及躲,江知也迅速地伸手撈住景禮的腰,往自己懷里帶,倆人就貼一起去了。
江知也摟著景禮的腰,隔著并不厚的衣服,很明顯地感覺到,景禮的腰真軟,不是有肉的那種軟,就是抱著都覺得軟。
他剛要低頭去看景禮有沒有被撞傷,景禮已經(jīng)迅速站穩(wěn),一邊在地上找剛剛跑掉的小煞神,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jīng)地說“知也哥別怕,我保護(hù)你”
“”
剛是誰保護(hù)誰
江知也視線一掃,眼尖看到了吊燈上的跟一只燈泡重疊的鐵叉影子,他拍了一下景禮,說“在那里”
景禮第二個訣甩過去,小煞神無處可逃,被釘在了吊頂上,丟了鐵叉,蹬著小短腿,“嘰呱嘰呱嘰呱”地叫。
房間里也終于安靜下來了。
景禮開了燈,跟趙經(jīng)理夫妻倆說“好了,沒事了。”
夫妻倆人這才敢把臉從彼此的懷抱里露出來,環(huán)視一圈問景禮“大師那邪乎東西呢”
景禮指了指頭頂,趙經(jīng)理夫妻倆就看見一張符箓貼在上面,別的什么也看不見。
趙經(jīng)理也不確定,就問“抓、抓住了”
景禮點點頭,抱臂笑說“抓住啦”
趙經(jīng)理一頭冷汗,說“怎么什么都沒看見”
他們當(dāng)然看不見,只有景禮和江知也在小煞神顯形之后才能看見。
景禮往地上一指,小煞神的鐵叉子掉地上,變成了一張和清明節(jié)所焚的紙叉差不多的黃紙叉。
王茜茜一手心的冷汗,只有捏緊了景禮給的符才覺得安心了一些,她白著臉問景禮“大師,抓住了要怎么處理”
景禮很輕松地說“它是欺軟怕硬的東西,你們罵走它就行了。”
他指著頭頂說“讓它滾。”
王茜茜顫聲地罵“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