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絲線并非月老的紅線,而是玄學里的旁門左道,此線又名女兒線,也就說只能是女性用在男性身上,一旦女性染了自己的血,綁在了某男性生活中頻頻接觸到的地方,而男性又碰著紅線對女性說了“我愛你”三個字,便會與這個女人產(chǎn)生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中招的男人,多半會對那女人魂牽夢縈,百依百順。
景禮大概地跟大家科普了下千絲線的用法和作用。
何琦行聽完一直黑著臉,難怪那女的給他繡完玫瑰,他就覺得這女的特別賢惠溫順,腦子一熱多給她買了個限量版的包包和鑲鉆的手鐲。
以前他泡妞除非遇到小明星,否則在女人身上的支出都是在可控范圍內(nèi)的,獨獨這個過了度。
許隱微含笑調(diào)侃地問“琦行怎么中招的”
畢竟“我愛你”三個字,對于許隱微和方游道這對情侶而言,平常并不是那么容易說出口。
何琦行窩在沙發(fā)上,撇撇嘴說“嘴巴一張一合就說咯”
他還記得,當時情況“緊急”,穿著這件襯衫捂著胸口說的,就這樣中招了。
景禮倒對何琦行的私事沒有興趣,他好奇地問了大家一句“千絲線這種東西,在晏城見得多嗎”
江知也因為父母的死亡,對這方面的東西從來都是興致缺缺,就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頗有聲望的方游道。
方游道說“晏城不常見,但是我在一些玄學協(xié)會里面,碰到過不少能人異士,千絲線這種東西,畢竟和月老的紅線類似,自唐朝開始,傳了上千年,能留存至今不太奇怪。”
景禮望著方游道,這位師兄倒是對千絲線的來歷信手拈來。
許隱微也發(fā)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他說“哪個時代都不缺癡男怨女,幾十年前還聽我祖母說過一件和千絲線有關的故事。”
景禮點了點頭,山下跟他想象的,還是很不一樣呢。
有了這個小插曲,五人之間算是認識了,相互對彼此的能力都有了些了解,景禮盡管面嫩,還是靠能力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中午吃飯,何琦行換了一件新襯衫,給景禮敬酒的時候,斂好桃花眼里的秋波,客客氣氣地叫著“小掌門”。
景禮在山上從來沒喝過酒,聞著杯中清香,蠢蠢欲動,探出一點點舌尖品嘗,他的小鯉魚舌頭一觸到辛辣味兒,受驚似的收了回去。
江知也在旁邊問景禮“不會喝酒”
景禮回味著舌尖的味道,說“辣,但是還有點甜”
江知也秒懂。
畢竟為了四種堅果能吃苦味兒巧克力的人,晏城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景禮嘗著嘗著,就喝了二兩酒,等到吃完了飯,他雙頰酡紅,水嫩細膩的皮膚白里透紅,嘴巴紅得像被侵犯過一樣,搖頭晃腦地看著眾人。
何琦行看著景禮忍不住說了一句“嘖,真欲。”
他喝多了酒,有點失了分寸,一抬手就準備去掐景禮的臉。
江知也迅速地扼住何琦行的手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何琦行疼得齜牙咧嘴,抽回手,不耐煩地甩了一句“你對象嗎老子不能碰”
江知也扶著醉了的景禮站起來,說“我和景禮定了娃娃親。結(jié)婚請?zhí)任壹依蠣斪踊貋碇髸蕰r送達到你們家中,屆時我和景禮舉行婚禮的時候,請諸位務必到場。”
何琦行本來在喝水,一下子全部噴了出來,問江知也“娃娃親哈知也,你逗老子嗎”
“娃娃親”三個字從性格孤冷的江知也嘴巴里說出來,反差實在太大,很逗人。
江知也居高臨下地掃了何琦行一眼,沒回答,只在方游道和許隱微點頭示意之后,也點頭回應。
他帶著景禮出去后,酒店的司機了代駕服務。
別墅里,何琦行看著方游道和許隱微時時刻刻都眼神黏黏糊糊的,實在不想當電燈泡,就起身說“走了”
許隱微坐在輪椅上有些擔心地提醒說“你喝酒了,不要開車。”
何琦行“嗯”了一聲,走出別墅后,整個人清醒了很多,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他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胸口原來繡玫瑰花的地方,面色黑沉沉的。
他上了車,跟司機報了一個高級會所的地址,就閉目靠在后座上養(yǎng)神。
敢在他身上動手腳的女人,都是欠收拾的婊子。
所有人都走后,方游道和許隱微還留在別墅里,但他們上了二樓的臥室。
這里是方游道和許隱微經(jīng)常來度假的地方,二樓的臥室也是早就成了他們私人住所。
方游道推著許隱微進了房間,將人抱上了床。
許隱微躺在床上,過肩的頭發(fā)垂在兩側(cè),他干瘦泛白的手指,拽著方游道的領口,聲音沙啞卻溫柔地問“道,千絲線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