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明燃呆呆跑上去拉架。
這時候一隊穿著制服的保鏢從別墅里沖出來,拿著電棍與對講機(jī)喊:
“快——保護(hù)霍先生——”
“保護(hù)明先生——”
林月生見一群黑衣人從別墅沖出來,登時一腳踹在霍云霆的腿上,反手拉住明燃的手,朝著碼頭方向快速跑去。
“燃燃!”霍云霆怒吼一聲。
“槍呢!槍呢!”霍云霆攔住一個保鏢,從他腰里掏出槍,瞄準(zhǔn)林月生腳下附近的沙地砰砰開了兩槍。
林月生聽見槍聲,急忙把明燃護(hù)在懷里,僅停頓那幾秒,他們被保鏢團(tuán)團(tuán)圍住。
霍云霆罵了句臟話,大步流星走過去,他猛把明燃拉到自己身后,用槍抵著林月生的額頭:“林月生?”
林月生眼神睥睨,黑洞洞的槍口就在眼前,卻絲毫不見懼意:“霍云霆?”
艸!
兩人同時低聲罵了一句。
霍云霆罵人,是因為他總不能自己殺自己。
林月生罵人,是因為他對“霍云霆”三個字一直懷有恨意。幾年前明燃在睡夢中喊過這個名字,現(xiàn)在林月生又親眼看見明燃與霍云霆親密。
林月生眼中帶著森森殺氣。
如果那把槍在林月生手里,林月生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jī)。
明燃問霍云霆:“這,這怎么回事啊?兩個你?”
霍云霆心情很不好,冷冰冰盯著林月生。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的臉這么晦氣。
“不知道,先綁起來。”
明燃啊了一聲:“綁起來不太好吧,怎么說這也是……”
明燃表情糾結(jié),這是霍云霆自己啊,綁起來不太好吧。
明燃的袒護(hù)令霍云霆非常不爽,他道:“我最了解我自己,他現(xiàn)在的腦袋瓜里正想著怎么帶你逃跑呢,如果不綁起來,后患無窮。”
霍云霆又罵了一句,今天他罵人的次數(shù)非常多。
“帶走!”
“回去讓詹清焊個籠子,把這兔崽子關(guān)進(jìn)去。”
明燃震驚:“不行!你想什么呢,他是人不是動物!”
霍云霆咬牙:“老子又不能殺了他,不關(guān)起來還能怎么辦!他現(xiàn)在看起來估計也就二十多歲,那時候我天天想……”
霍云霆話說一半又咽回去,回頭冷冷瞥林月生一眼,越看這長相越晦氣。
二十多歲的林月生,年輕、桀驁、沖動。
對明燃的愛就像一團(tuán)火,瘋狂而熱烈。
那時候的他無時無刻不想把明燃徹底占有,某些充滿色/欲的畫面,常常占據(jù)林月生的大腦。像一匹躁動的雄狼,明燃在他眼中就是一塊冒著鮮嫩香氣的兔肉。
霍云霆說了半截話,明燃聽的迷糊:“你那時候總想干什么?”
霍云霆目光平淡:“那時候年輕氣盛,總想做些危險的事情。”
“哦。”明燃點(diǎn)頭:“但總不能一直關(guān)著他呀。”
霍云霆皺眉:“我想想辦法,既然他能過來,肯定也有辦法把他送回自己的時空。”
林月生被保鏢押著,他一直盯著明燃與霍云霆竊竊私語,神色愈發(fā)陰寒。
忽然一陣清淡的風(fēng)吹過。
霍云霆猛地止住腳步。
明燃也停下,問他:“怎么了”
霍云霆眉毛緊蹙,身體緊緊繃著,表情非常奇怪。
突然,他的身體逐漸透明,在咸澀的海風(fēng)中化成一片沙,頃刻間消失無蹤。
這畫面太過震撼,明燃一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霍云霆!”明燃大喊一聲,臉霎時間慘白。
身后的保鏢們也目睹了這一幕,如見鬼般驚慌失措,亂作一團(tuán)。
明燃顫抖著,握住地上的散沙:“我做夢呢吧……”
霍云霆消失了。
巨大的恐懼將他包圍。
突然一只手拉住他,林月生趁亂跑過來,抓起明燃的手狂奔。
明燃哭喊,用力掙脫林月生。
林月生氣的咬牙,猛地掰過明燃肩膀,把人扛起來,飛快朝著碼頭方向跑去。
“放我下來——”明燃雙腿亂蹬,嘶聲力竭吼道。
砰砰砰——
身后傳來幾聲槍響,明燃聽見林月生悶哼一聲。
下一刻,明燃被扔上汽艇,緊跟著耳邊響起嘈雜的馬達(dá)聲,林月生駕駛汽艇瞬間開出幾百米,海浪沖天,他們轉(zhuǎn)眼便消失在海面上。
汽艇在海上開的極快,搖搖晃晃,明燃被顛的頭昏眼花,趴在欄桿上嘔吐。
恍惚間抬頭看見林月生駕駛的背影,精瘦的腰微微躬起,像一匹蓄勢待發(fā),充滿攻擊性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