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個完全準備。嚴文欽覺得自己遇到對手了,這么多年,除了與葉蕭然之初有過這樣的感覺,她還沒有覺得有人能這么滴水不漏呢。
會是誰呢?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中亞集團it部想努力破解監(jiān)控被抹掉的畫面時,護理院正廳內,一個人正對著電腦,幾乎以同步的速度,搶先對監(jiān)控視頻進行攻擊。夏曄熟稔地操作著電腦,天生的黑客技術,攻破任何系統(tǒng)防火墻都不費吹灰之力,何況是將閉路電視中的畫面洗掉。
一切都按照齊扉的指示在行動,她只管聽命,不問緣由。既然葉蕭然讓她為齊扉所用,那么齊扉便是她的老板,無論對錯,哪怕違法,她也會盡力而為。只是,她確實不明白,為何齊扉要故意消除嚴向天與嚴國棟的罪行。
明知道這些遲早會被嚴文欽知道,是故弄玄虛?還是故意反其道而行呢?夏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上有人與葉蕭然一樣,深不可測,更加令人難以捉摸。如果說葉蕭然凌厲如夜梟,那么齊扉就像盛開的罌粟,看似柔和平靜,卻是潛藏巨大的危險和無限可能,每次夏曄捕捉到她眼神時,都覺得像卷入一道深淵里,看不清任何。
夏曄編入了一道復雜的程序,幾乎是一條死路,不可能有人看到她去過中亞大酒店,這才放心地去尋找齊扉的身影。
院落中,一條人工小溪蜿蜒而來,斑駁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灑落而下。齊扉推著輪椅,輕盈的腳步走在草坪上,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將輪椅停好,自己蹲在一旁,望著椅子上的人,說道:“最近一定悶壞你了,一直沒帶你出來透透氣,知道你向來不喜歡在家里,總喜歡出來溜達,原諒我最近有些忙,今天才有空帶你出來走走。”
上官驚鴻雙目微閉,細長的睫毛在眼光照射下,動人心弦。她神情平靜,沒有喜怒哀樂,曾經(jīng)的她愛笑,性感。熒幕上她高貴冷艷,私下里她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齊扉,可現(xiàn)在無論齊扉有多想捕捉到任何表情,都沒有,她甚至覺得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與上官驚鴻的相識的歲月,像一場夢。
如今的真實,讓她覺得是一種絕境。
而她依然,每天保持著招牌式微笑,尤其在陪上官驚鴻的時候。曾經(jīng)太多的情緒,都隱藏在她那張淡漠的表情之下,現(xiàn)在她想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xiàn)給上官驚鴻,卻已經(jīng)沒有機會。
她盤膝而坐,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上官驚鴻。縱然在沉睡,上官驚鴻的素顏依然很驚艷,齊扉甚至覺得這些日子,越看上官驚鴻越覺得美。曾經(jīng)的她,眼中只有葉蕭然,總覺得誰都不若她美,可如今的上官驚鴻在她眼中,怕是無人能及了。
她輕握上官驚鴻手,裹在掌心,輕輕搓揉,“驚鴻,別調皮了好嗎?睡得夠久了,該醒來了。”
齊扉平靜地說著這句話,鼻間卻酸澀起來,她不想等到那天來到時,上官驚鴻還在沉睡。能夠預知到的未來,她什么都不怕,唯有擔心不能再好好陪著上官驚鴻。
她甚至傻傻的想哀求老天,曾經(jīng)的她多么不屑這些哀憐的行為,如今只要能夠喚醒上官驚鴻,她甚至愿意去叩拜神靈。作為無宗教信仰之人,她什么都愿意去試了。
她所有的語言都沒有得到回饋,齊扉無力地靠在上官驚鴻手腕,想再說些什么,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夏曄握著筆記本,遠遠地望著不愿意打擾,如果說齊扉還有脆弱,或許就是在這樣的時候。這世上哪有無堅不摧的女人,只是沒有人叩開她的心房而已,心里那處柔軟,永遠只為一人綻放。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卻聽見齊扉的聲音,“怎么樣?行動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嚴文欽?”
夏曄以為自己幻聽,抬頭齊扉已經(jīng)站起身,望著她恢復了平常的嚴肅,甚至揚著一絲凌厲。她愣愣點頭,又忙搖頭,“宴會就沒看見她,但有聽說她出席了。”
“你以為我為什么提醒你有人會去破解你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齊扉自信滿滿,唇角上揚。
夏曄恍然大悟,“你是說嚴文欽發(fā)現(xiàn)我了?”她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十分小心謹慎了,不可能被嚴文欽盯上吧?
“你可以小瞧嚴家任何一個人,除了嚴文欽。我相信她已經(jīng)拿到雪茄的血化驗結果了。”齊扉深不可測的笑臉,讓夏曄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人都沒出現(xiàn),怎么好像透視眼似的,看清一切?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以不變應萬變,我想看看嚴文欽會做什么?也想…”齊扉沒有說下去,因為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正是她要等的葉蕭然。
齊扉從容接起,“蕭然。”
“文欽在嚴向天的雪茄里面,化驗出了一些東西。”葉蕭然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哦?”齊扉并不奇怪她會知道,對于葉蕭然來說,她可能有上百種辦法知道這些事情。
“化驗部那邊的結果被我們的人竊取了一份,你知道化驗結果吧。”
齊扉輕笑,淡定說道:“結果是什么?”
只聽見葉蕭然傳出一陣輕微的嘆息聲音,她頓了頓才說:“雪茄里面驗出了大//麻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