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問他。
“那接下來有什么任務(wù)要給我嗎?”
“有,是個很簡單的任務(wù)。”
顧執(zhí)看向臥室墻上的裝飾畫。
“家里的裝飾畫不夠,以前掛著的那些又太老氣,不如一起換了。”
又是采購?
“那我等下去畫廊挑兩幅。”
陳霧應(yīng)著,卻又覺得這要求太過容易。
“不過這能算得上什么任務(wù)?你不是故意給我放水吧?”
顧執(zhí)搖頭:“不,我是讓你自己畫。”
原來是這樣!
難怪這么簡單的任務(wù)就給獎勵,合著這是要他免費畫畫?
“等等,我得跟你說清楚,我畫畫可不是免費的。”
他仰起臉,一臉驕傲。
“而且很貴!”
顧執(zhí)問:“怎么個貴法?”
陳霧只不過是信口胡說,卻沒想到他會反問。
一下子就被噎住。
他如今并不缺錢,要錢肯定是不可能的。
于是想了想。
說:“藝術(shù)是無價的。”
顧執(zhí)點頭:“嗯。”
又說:“無價就是不能用金錢來計算。”
顧執(zhí)問:“所以?”
“所以你得用同樣無法衡量價值的東西來換。”
顧執(zhí)呆滯兩秒。
隨即笑了。
“愛也是無價的,我拿愛跟你換?”
“……”
畫畫倒不是什么大事。
陳霧本來就疏于練習(xí),如今有時間能畫當(dāng)然好,但幾天后就要招待客人,現(xiàn)在根本沒那個空閑。
“畫幾幅畫簡單,但馬上有客人要來,好多房間都還沒整理好,這樣不行吧?我這兩天都得出門,畫畫的事不如晚一點?”
“這幾天降溫,你最好待在家里。”
顧執(zhí)伸手摸向他額頭。
溫度正好,燒已經(jīng)退了。
他松了口氣:“別又把自己凍感冒了。”
經(jīng)他這么一說,陳霧才想起昨天在地下車庫的事來。
昨天蘇秘書將他撲倒后,又飛速爬起,和附近的誰打了起來。
車庫里實在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見。
只能聽到他們一記記沉悶的撞擊,以及衣物之間的摩擦聲。
一來一回,打斗持續(xù)了一分多鐘。
他好像真的低估了蘇秘書。
雖然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動作,但光聽那聲音,都能猜出他出手有多迅速果斷。
對方并不戀戰(zhàn),眼看蘇秘書難纏,急急忙忙就逃走了。
雖然他全程沒有受傷,可在等待救援隊到來的過程中,卻因長時間穿著浸飽了冷水的衣服而發(fā)燒。
“我那是意外。”
他對自己身體的脆弱感到歉疚,聲音一下子就沒了底氣。
“我出門時穿得厚點,肯定不會感冒……”
“你已經(jīng)感冒了。”
顧執(zhí)打斷他:“就算不畫畫,你也不該再出去吹冷風(fēng)。”
“那我如果想畫畫呢?”
陳霧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故意道:
“我得去買顏料,買畫布,還要去畫展觀摩學(xué)習(xí),這些不都得出去嗎?”
果然,顧執(zhí)垂下眼。
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對的措辭。
“畫材我會給你買好,畫展我也會讓人錄給你,出門就不必了。”
顯然是在變著法地將他留在家里。
陳霧沒有再應(yīng)答。
只是盯著他看了很久。
半晌,才突然問。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非常不希望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