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給羅拉介紹了暫住在他家的蒂莫西德雷克。
是在羅拉又一次表示“我會離開哥譚的但是不是現(xiàn)在離開”之后輕描淡寫地提起的。
“我和他說起了你了,他對你很好奇,而提姆是一個好奇心有些強烈的孩子,”布魯斯對羅拉說,“他可能會來找你。別覺得太吃驚,這就助長他的氣焰了。”
所以,當羅拉在露天的咖啡館里點了一杯咖啡,而隨著咖啡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打扮得十足正經的小男孩的時候,她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吃驚。
黑頭發(fā),藍眼睛,漂亮的臉蛋,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機靈勁兒。
他看人的眼神有些失禮,但羅拉沒有生氣。
“你好。”她說,打量著這個如果她站直的話剛到她胸口的小男孩,“我叫羅拉。”
“你可以叫我提姆。”小男孩說,他靈動的藍眼睛輕輕轉了幾圈,“我聽布魯斯說起過你。”
“我猜也是。”羅拉說,“他也說起過你。”
“聰明,認真,敏銳,有很強的觀察力和學習能力,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和行為,”羅拉思考著,提煉了一下了布魯斯的中心思想,“而你實在是太好了,他總是擔心他沒辦法讓你成為你應該成為的那種人那種非常好的、生活幸福美滿的人。”
提姆的眼睛睜大了一瞬間,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指出“這不是布魯斯會說的話。”
“這就是他的話表達出來的意思。”羅拉捧起咖啡杯好掩飾自己嘴邊的笑意,“而現(xiàn)在我見到了你。你們家的人可真有意思。”
“布魯斯不是我的父親,”提姆說,“我只是住在他那兒,接受他的監(jiān)護,因為我的父母常年在外。”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么回事,羅拉想。
布魯斯這一家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羅拉決定和提姆好好說說話,從他的視角了解一下他們家里的情況,小男孩應該比布魯斯更好套話一點吧
這么長時間以來,布魯斯韋恩在羅拉心中的印象簡直是一變再變,從一開始那個長得好看的老男人,變成哥譚市最知名的無腦花花公子,再變成一個總是在做好事卻從不被人理解的有錢闊少,或許這個有錢闊少身上還要加一個被害妄想癥的標簽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不,不是的。
越往后,羅拉從布魯斯身上發(fā)現(xiàn)的東西就越多。
他習慣性的口是心非,他從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心情,他在說起自己的家庭的時候一瞬間掛在臉上的面具,還有他說起自己的兒子們養(yǎng)子們時,那飽含驕傲、自豪與悲傷,同時又極力遏制這些感情流露的口吻。
羅拉一開始還以為布魯斯這種性格的養(yǎng)成和他的童年有很大關系。
他在八歲那年所經歷的悲劇從來都不是什么秘密,就寫在維基百科的第一排。
之后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就變得模糊了很多,但依然有很多大行其道的猜測,流傳最廣的,就是當初所發(fā)生的悲劇根本就不是那個歹徒的一時興起,這件事本質上是一個針對韋恩家族的陰謀,為了保護年幼的韋恩少爺,韋恩家族最忠誠的管家將他送到了可靠的人手中撫養(yǎng)。
羅拉對此不置可否。
她也沒有詳細追尋布魯斯神秘過去的心情,盡管現(xiàn)在這個引起了她的探究欲的布魯斯就是那些過去所塑造出來的,但她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那部分了,這就夠了,她不需要尋求太多。
布魯斯有已經是她的朋友了,對朋友的態(tài)度當然不能和對陌生人一樣。
而此刻,年輕的小提姆就坐在她的對面,手里捧著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用好奇的眼神注視著羅拉。
他的性格和布魯斯的性格太像了。
一樣的聰明,一樣的敏銳,一樣的卓越的觀察力,一樣的擅長并且時時刻刻都在掩飾自己。
并且也一樣的,從來不肯好好說話,非要別人去猜他們的心思。
“我知道布魯斯在你的心中就像是你的另一個父親一樣,他是你最尊敬和崇拜的人,你尊敬和崇拜他的程度比起你對你親生父親的態(tài)度更深,”羅拉說,盯著提姆,若有所思地轉動著手中的瓷杯,“你知道你的態(tài)度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嗎”
不過這種壓力也給了布魯斯很大的動力。
他是那種會在巨大的壓力中變得更冷靜和更有力量的人。太明顯了。他花花公子的外表毫無疑問是一種對外的形象,一種逃避真實內心、隱藏和保護自己的外殼。
提姆也同樣。
是全世界的有錢人都這幅調調,還是只有哥譚的有錢人這幅調調,還是只有布魯斯家里的人這幅調調
“他這么跟你說的”提姆提高了聲調,然后在羅拉的笑容里冷靜下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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