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王薄琳往德臣跑了很多趟,起初還能被請進(jìn)去喝點(diǎn)咖啡,后來直接拒之門外,鄭彥南的面,是至今都沒見著。
蘇君想起前幾天她在中式酒吧門口抱頭痛哭的樣子。
原來是這個事。
想來不是什么好機(jī)遇,像是借機(jī)一次性掃清王薄琳在電視臺的聲望,本也沒什么聲望,趁著這次,正好趕人。
王易在電話里說,“君君啊,阿姨知道的,你雖然回來沒多久,但之前一直是在江城待著的,肯定認(rèn)識很多人,鄭彥南,是你媽媽那邊……大家都是親戚,你就幫幫琳琳這一回,算阿姨求你的,你出面說說話,比什么都管用,你知道嗎,琳琳是真的很不容易,為了這份工作,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還熬夜,上面既然這樣為難她,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坐著等死的是不是。”
“怎么不去找老蘇?”
親戚,這話說的不大好聽。
王易語塞,說話為難,“你爸爸,你爸爸他工作忙……”
誰工作不忙呢。
蘇君鄭重問,“一定非得是鄭彥南嗎?”
換個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是的呀,上面就那樣要求的,就一定是鄭彥南。”王易暗暗咬牙,“都是些什么人啊,你說的是呀,怎么能指定著誰就一定是誰呢——”
“好,我明白了。”
王易屏著呼吸,“那……”
“有電話進(jìn)來,稍后再聯(lián)系。”
“君,君君……”
“你先掛電話,阿姨。”
沒有辦法,王易只得掛了電話。
不是幫王易,只是單純想幫一幫王薄琳。
這晚,江城的氣候宜人,和著月色,蘇君驅(qū)車在酒店門口等了半個鐘頭有余。
一行人總算出來,唏唏噓噓,中航的老董眼睛好,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人,他上手來拍醉熏熏的鄭彥南,“你這小子,一回兩回的,這是真有了情況了。”
鄭彥南笑,“能有什么情況,我的事,董叔你哪能不知道。”
“哎,這個事,董叔我還真的不知道。”
示意他轉(zhuǎn)頭去看。
夜色如水,車水馬龍,今晚的風(fēng)不錯,醉意連綿,恍然間,鄭彥南醒酒了。
“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他問她。
蘇君直接出賣了他的助理,“問了下司辰,打聽到了你的行程。”
鄭彥南扭頭,司辰腦袋一縮,低下了頭。
他對助理說,“這個月工資減半。”
司辰低頭乖乖認(rèn)錯,“是。”
蘇君給鄭彥南拉車門,轉(zhuǎn)頭對司辰說,“沒事,差的那部分,月底找我的秘書,我給你補(bǔ)上。”
接鄭彥南回家,蘇君發(fā)動車子,習(xí)慣性提醒身邊的他,“系安全帶。”
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在說她,眼眸涼如水,“可不能寵著他。”
寵司辰。
蘇君道,“你不罰不就沒事了嘛。”
他剜了她一眼,一副醉態(tài),“要罰。”
見他這副小家家模樣,蘇君笑了。
趁著醉意上頭,此時談事情再好不過。
許他閉目小憩了十多分鐘,蘇君開音箱,放輕緩的音樂。
漸漸調(diào)大了聲音,擾他休息。
他揉著腦袋,緩緩醒了過來,一分鐘內(nèi)沒說話,伸手按了車窗,對她說,“聲音小點(diǎn)。”
蘇君調(diào)低了音量。
一路安靜,很快回了公寓。
不等蘇君來給他開車門,他已經(jīng)下了車,在門口的臺階上站著等她。
在等她開門。
臺階上的燈幽黃,而他在等她,單單是這副光景,單單是因?yàn)樗K君的心,恍然一聲跳動。
蘇君提著包,上前開門,“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