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次了,一個星期后,法院的傳單直接傳到了鄭深的手上。
蘇君與鄭彥南沒有誰肯讓步,夾在其中的鄭深最為苦惱。
電影的進(jìn)程至今沒有邁開步子,家里也沒有一個人同意她拍電影,她與同期正爭取著,想要拿到萬美娛樂的A輪融資,眼見前路一籌莫展,后院就著火了。
“大哥,你就真的眼看著我被告嗎,”啊,一肚子苦,“你知道打一個官司要多久嗎,我最近忙得都顧不上吃飯,每天都在跑腿,真的是費(fèi)盡了心思,好不容易才約到萬美投資部的一個總監(jiān),哥哥呀,我沒有時間的,光我自己的事都忙得我頭大了,是絕對管不了這個的,我真的不管,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吧。”
鄭彥南聽完了她的牢騷,他倒是好奇,“萬美如今都設(shè)了投資部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在聽。”鄭彥南換了個姿勢坐,雙腿交疊,上身坐直,抬頭看鄭深,成熟的氣息儼然,“你的事都不叫事,但你得知道一個事,宛田公寓是我名下的一棟公寓,這一點,沒忘記?”
沒忘……
“哥,我錯了,”鄭深聽出了他的話外意,他是在為這個事怪他,她慣會見風(fēng)使舵,“我都跟你解釋了呀,我那時也是急得沒辦法了,誰叫你們都不同意我。而且呀,你又不是只有宛田那一棟公寓,你不是還有一套小公寓么,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就別計較了嘛,都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干嘛不能讓著人小姑娘呢。”
鄭彥南眼眸深邃,沒再去看鄭深,緩緩留給了她一面精致容顏的側(cè)臉,手里的打火機(jī)點起,用食指夾住一根香煙,放在嘴邊抽了一口,他將香煙從唇瓣上拿開,勾著嘴唇就笑了,“鄭深,她可不是一個小姑娘。”
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姑娘。
又抽了一口煙,鄭彥南說,“我有心不跟你計較,但你請來的那位蘇小姐似乎還在為這個事耿耿于懷。”
鄭深眼睛亮了,“你向她提出和解了?”
“提了。”
“然后呢?”
秘書來敲門,進(jìn)來提醒,“鄭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有然后了,”鄭彥南按滅了手里的煙火,他從沙發(fā)椅上起身,沒再問這個問題,他關(guān)心,“你最近都住在哪?”
“在同學(xué)家里,有時在同事的工作室里。”
鄭彥南沉默兩秒,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去,“先去小公寓住吧,鑰匙找司辰拿。”
“哦。”
晚上十點鐘,蘇君赴完飯局,騎著自行車到家門口,經(jīng)過小超市。
超市里人不多,蘇君稱了兩斤蘋果,等著排隊結(jié)賬。
身前原本只有一個人,袋里手機(jī)這時響了兩聲,掏手機(jī)時不小心掏出了一張名片。
蘇君想起,這是瑞思琪的weird遞給她的一張新部門主管的名片。
低頭去撿,十秒不到的功夫,再起身,身前不知什么時候多插進(jìn)來一個人。
蘇君被迫后退。
退了兩步,留出的安全空隙里忽然又插進(jìn)了一個人。
從這人的背影看,他身材高大,穿一身黑色衛(wèi)衣,戴著黑色的帽子,像是個年輕男孩。
蘇君只退了一步,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戴耳機(jī)的男孩子剎時轉(zhuǎn)過頭來。
他扯下耳朵上的白色耳機(jī)。
大晚上他卻戴著一面口罩,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臉,但露在外面的這雙眼睛出奇地好看,像北斗七星,一閃一閃。
他手里只拿著一瓶草莓味的酸奶,眼神稚氣,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蘇君較為客氣地問,“誰給你的勇氣插隊?”
漂亮男孩驚神,眼睛睜得老大。
待反應(yīng)過來后,捏著酸奶盒,一愣一愣地給她讓了道。
許是她那一聲威嚇力有些大,蘇君坦然走過去,發(fā)現(xiàn)不僅是第一位插她隊的那人在詫異地看向她,就連掃碼結(jié)賬的前臺小姑娘,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