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誤會,蘇君誠懇對梁嘉道歉,“有些暈船,沒有及時看見你。”
梁嘉的臉色仍舊沒有好到哪里去,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回來了怎么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蘇君簡略答她,“是上個月的事了,回來了也有一段時間。”
蘇君的本意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里弄得相互難堪,身邊又是人進人出的衛(wèi)生間,但梁嘉明顯沒有領(lǐng)她的情,多年未見,偶然在小小一方天地擦肩,她竟然對她關(guān)懷了起來。
“上個月就回來了,也不知道回這邊看一看,蘇州宴說的沒錯,說你,怕是人越大就越有想法了。”
回這個字用的太過了。
不說蘇家老宅,單說鄭家的話,那便與她也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
只是蘇君應(yīng)該虛心接受她的批評,她低下了頭,“抱歉,過幾天理當去拜訪一下,是我疏忽了。”她知梁嘉還想再說兩句,她投機,特意繞過了這個話題,說,“不知道那頭鄭叔叔是不是還在等你,你不妨先進去,我在衛(wèi)生間外頭等你。”
梁嘉是想去衛(wèi)生間來著。
到底心里不大舒服,可又察覺不出她哪里有問題,梁嘉神色凝重不減,看了她兩眼,終是扭頭,朝衛(wèi)生間里頭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在長廊拐角處等她。
好些時候沒見,她這個女兒,似是一年比一年長得高了。
聽見了高跟鞋踩地的噠噠聲,蘇君轉(zhuǎn)過身來,朝她點了個頭。
梁嘉應(yīng)了一聲。
蘇君說,“不知道鄭叔叔方不方便,我隨你過去見一見他。”
“沒什么不方便的,在見兩個生意伙伴而已,”她上下打量她,“你這里?”
蘇君接她的話,“我這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等著一會兒就回去。”
“嗯,那就過去,”她走在前頭,“你久不回國,期間你鄭叔叔提過你好幾次。”
這句話可能是真的。
鄭華楓這個人,比她爸爸蘇州宴做事要溫和,待人也客氣,言語之間,是少有的不帶著利益氣息的,一切原由于他的工作,他是個歷史文物研究專家,在學術(shù)創(chuàng)造這塊,很有建樹,這是不得不讓人承認的事情。
沿路走過去,老遠鄭華楓便看見了她,正與對面的人說著話,因為看見了她,說著就從沙發(fā)座上起身,他朝她頷首,面上帶著笑意。
鄭叔叔為人溫和,離不開他戴的那副眼鏡。
蘇君隨同梁嘉一同走近。
她站定,在等梁嘉做介紹。
對面座上的人也一同站了起來,一高一矮,笑談間,對梁嘉身邊的她心生好奇。
梁嘉道,“這是我大女兒,蘇君。”
高個子那個當即就夸她,“怪不得看著眼熟,這是像你呢,你這女兒,是做什么的,看模樣啊,也定是差不到哪里去。”
蘇君明白了,這兩位是梁嘉的生意伙伴。
梁嘉對這二位說,“哪有。”
等她說完,蘇君才喊了一聲,“鄭叔叔。”
鄭華楓朝她笑,“君君啊,好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