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并不擔(dān)心自己一家的安全,因為他知道,因為他堅信,毛文龍是絕對不會對自己下狠手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就不會將他的夫人孩子和他的精銳派到自己的身邊來,讓自己死于這場戰(zhàn)亂豈不更省事?
所以他堅定的認(rèn)為,他和毛文龍,和天下的群臣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和毛文龍,和元老議政院和內(nèi)閣六部尚書的朝會,沒有按照毛文龍的要求,在集英殿里召開,而是選擇在了最莊重的太和殿里。
不但天啟親自參加,而且?guī)狭嘶屎蠛吞印K麑θ撼嫉慕忉屖牵@關(guān)乎祖宗江山,也關(guān)乎他們一家的命運,有必要讓當(dāng)事人親自見證歷史。
他的這個決定,其實就等于給諸位大臣和天下百姓施壓,利用他和皇后的巨大威信影響,能為老朱家爭取更多的利益。
群臣感覺真正的為難,但毛文龍卻是無所謂,反倒認(rèn)為這更好。既然是最后的攤牌,那么大家就把手中的牌擺在桌面上,讓所有參加這一場攤牌大會的人都明白清楚,以防日后再出現(xiàn)后悔反復(fù)。
既然皇上一家,全部到場了,既然這是一個攤牌的大朝會,內(nèi)閣和元老參議院以及毛文龍也決定,將天下的督撫,各地的布政使,海外行省的代表,在京在外的勛貴公侯也一起召喚來,同時,也將大明各地的王爺能來的,也都召喚來來,將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解決。
于是,原先計劃的,不過二三十人的攤牌大會,又在半個月之后,從各地趕回來的各地要員的加入,最終達(dá)到了100人。
當(dāng)這100人魚貫進(jìn)入皇宮紫禁城,午門緩慢而沉重的關(guān)閉之后,天下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死死地盯著那一扇朱紅的大門,等待著他的再次開啟。
再次開啟,這個苦難深重的大漢民族,不知道是走向輝煌,還是走向深淵。
三天之后,午門沒有打開,但是在午門之上,用最隆重的方式——龍筐,墜下了第一道圣旨,并且以邸報的形勢立刻傳遍天下。
天啟皇上下旨,但這份圣旨卻有些奇怪,上面不但有皇上的玉璽,內(nèi)閣的署理大印,更多了一個元老議政院的朱紅印章:“大明權(quán)利統(tǒng)一歸中央,取消南京留守二朝廷,取消南京留守。取消鳳陽總督,取消鳳陽留守,所有一切都?xì)w當(dāng)?shù)匦惺 拇私Y(jié)束一國三都的政治格局,施行真正的大明政令出于北京的統(tǒng)一。”
這樣的決定一出,當(dāng)時讓國人放下了一份心,從此國朝分裂的可能就減少了許多。即便再有反復(fù),也就沒有了正當(dāng)?shù)慕杩诹恕?
第四天,又一道圣旨從午門上下來,依舊以邸報的形勢昭告天下,:“定性朱常洵為叛逆,定性東林為叛逆,定東林除了史可法外剩余的三百黨徒有罪,罪不容恕,經(jīng)過三法司合議之后,認(rèn)定他們對大明產(chǎn)生了巨大的破壞,全部斬首棄市。但皇上和諸位朝臣勛貴以仁德之心,赦免他們的家人以及相關(guān)人,不株連,不抄家,不追究,此案到此結(jié)束。”
這樣的決斷立刻讓天下士紳百姓全部松了一口氣,天下竟然響起了徹夜不休的鞭炮聲,就連周圍一百屬國以及歐美大陸都傳來的歡呼慶祝聲。
畢竟,這個年代,大明是世界的中心,大明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世界的走向,一個不折騰,走常規(guī)不偏執(zhí)的世界中心,才是大家所需要的。
第五天,再下詔書:“禁止東林黨人言論,降衍圣公為衍圣候,取消朝廷對孔圣祭奠。但,確立山東新解儒學(xué)為國學(xué)而不是國教,在全天下推行對孔圣孟圣六藝新學(xué),以為國本。”
然后,大明的午門上接連十天再也沒有圣旨傳出,這讓大家最期盼的心再次懸起來了,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等待著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