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毛文龍得到了津血案這個消息之后,不由得對幾個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人感慨“那老誰家誰的對啊,上帝要人滅亡,必將先讓他瘋狂。”
至于是誰家的老誰已經(jīng)沒有必要仔細的追究了,大家只是覺得這句話,簡直是至理名言中的至理名言了。
當然大家更知道,之所以崇禎和東林君子瘋狂,那都是你毛文龍逼的啊。
“好了,登萊水師的戰(zhàn)船淘汰的也快沒幾條了,剩下的就留著做個考古研究用吧。現(xiàn)在,派出個使節(jié),去登萊,向那個混蛋王東下最后投降書,告訴他,他現(xiàn)在可以投降了,我念他當初我們一起,在我伯父袁可立的帶領下密切合作過的情分上,未來饒他不死,讓他做一個太平的富家翁。”
當驕傲的使節(jié),一個沒有品級的吏,將這封允許投降書遞到大明一品大員,山東總督兼任山西布政使的王東面前的時候,這個多次祈降而不得的老人家,抱著這封書信,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連連磕頭感謝之后,立刻宣布山東全體軍民,響應毛帥清君側行動。而后宣布歸隱,直接拉著這兩年搜刮,直接回老家做富家翁去了。
當時無數(shù)山東官員也借著這個風,帶著細軟家眷跑了。
當初不是不想跑,但大家都知道,沒有毛文龍的許可,即便跑到歐羅巴州去做野人,毛文龍也能把大家抓回來。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形勢,毛文龍進京,再也不會心慈手軟了,反攻倒算的手段,毛文龍絕對不比君子們差。
現(xiàn)在等于得到了特赦,那還不跑還等什么,不要心存僥幸了,心存僥幸還貪戀權力和金錢的,最終付出的將是命。
實際,大家真的猜對了,因為這次,毛文龍決定絕對不手軟,一定一次性解決大明,或者是大漢政權慘烈更迭的頑疾,他絕對不會饒恕任何犯罪的人,這其中就有津府尹。
不單單這個家伙毀了自己的聚寶盆股份之地,更主要的是為下商賈再爭一口氣,將商饒地位徹底的穩(wěn)固。
津府尹得罪了全下的商人,他被所有的商人所抵制,已經(jīng)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當海面上隆隆的炮聲平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大勢已去了。他可不認為登萊水師大獲全勝了,于是,他的第一時間就決定,逃入督師史可法的軍營保命。
史可法督師討賊,手握十萬大軍駐扎在津,以津城防為依托,不是討賊而是防賊被動堅守。雖然局勢已經(jīng)糜爛如此,但還懷著一腔報國之心堅持。
津府尹承擔著討賊大軍后勤供奉的責任,當然和同為東林的史可法關系融洽,到他的軍營避難絕無問題。
可是他剛要離開衙門,就有仆人驚慌的進來稟報“不好啦老爺,您去軍營暫住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不脛而走,現(xiàn)在衙門外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商販聚攏,雖然不知道目的,但絕無善意,還請大缺心。
津府尹當時心就一哆嗦。
自己得罪了全下的商人之后,這突然商人圍了衙門,絕對沒有好心。
“趕緊召集衙門里的衙役幫閑,男仆集合,保護我們一家沖出去。”津府尹跳腳吩咐。
隨著他上躥下跳,衙門里一陣雞飛狗跳。衙役幫閑還有他家的男仆抄著刀槍棍棒緊急集合,府尹帶著一家老坐著馬車出來,在一群饒保護下,氣勢洶洶的沖出了衙門大門。
結果剛剛沖出大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震驚的亡魂皆冒。
衙門外原本巨大的廣場,現(xiàn)在被密密麻麻的的人堵的水泄不通。
那里有當?shù)厣藤Z販,更多的是走投無路的那些被強征了商船無法回家的船主,還有沒了船只不能回去交代的船長掌柜。更多的是那些走投無路的水手船夫。
他們一個個血紅著眼睛,緊握著雙拳,沉默的死死的盯著府尹老爺。
看到這樣的狀況,一個都頭咬咬牙,狐假虎威的大吼“老爺出巡,閑人讓開回避。”
沒有人動一動,依舊用充滿仇恨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那沉悶,那目光讓人遍體生寒,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都頭干咽下一口不存在的唾沫,色厲內荏的大吼“一群刁民,竟然敢阻攔府尹大人出行儀仗,想要造反嗎”
面對他的依舊是沉悶的沉默,沒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