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梓隨口道“就在陽豐坡山腳的樹林里,那里設(shè)了陣法,除了我與師父其他人無法進(jìn)入。”
杞鴻博半信半疑,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而是不相信救了他兒子的人,不說別的,就那些唬人的夸張形容詞一聽就像是江湖騙子,只是不論如何那人也救了杞梓,總歸不是為了害他。
這樣一想,杞鴻博放松了些,他沉吟片刻,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那人是誰,昨天晚上,書房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等我回過神來就見到書桌上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我本來沒打算過去,但是今天出門時,車卻不受控制地往那個方向開,等到了那個地址,他就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更奇怪的是,明明我剛剛與他見面,此時卻已經(jīng)想不起他的具體模樣。”
杞梓擰眉,這與他當(dāng)時在山上的情況相似,卻又并不一樣,反而更像是天玄大陸修士們都知曉的一種小把戲操縱術(shù)。
“什么操縱術(shù)”
杞梓不知不覺說出了聲,杞鴻博聞言問道。
杞梓抿唇搖頭,心底否定了這個猜測。
操縱術(shù)是天玄大陸的修士們都會一個小法術(shù),只能操縱無生命的東西,卻又有等級限制,根本無法控制有品階的法器,只要修士引氣入體就能做到,可整個天玄大陸會使用操縱術(shù)的修士也沒有幾個,原因無他,操縱術(shù)除了本身的簡單口訣之外,還需要一只與主人心靈相通的靈獸或者魔獸。
靈獸、魔獸都不難得,難得的是心靈相通。
心靈相通需要修士與獸類對天道立下契約,尋常的獸類沒有結(jié)契的必要,稀有的靈獸魔獸大多開了靈智,很難被低級修士馴服結(jié)契,所以大多數(shù)擁有本命獸寵的都已經(jīng)是高階修士。
然而,高階修士自然也有更高級的功法,操縱術(shù)既沒有任何傷害力也沒什么實際用途,還要耗費獸寵戰(zhàn)寵的靈力,連隔空取物都比操縱術(shù)好用,實在是雞肋之法,而且,如果那人真是修士,更不可能用操縱術(shù)去害無辜之人。
修士不論善惡,卻最講因果,天道則只講究平衡,大陸被人、妖、修士所統(tǒng)治,其中妖修生來法力強(qiáng)盛,修士一旦筑基便脫離凡胎,不屬于凡人之列,唯有人族處于弱勢,所以天道規(guī)則約束修士、妖族,濫害凡人會種下孽果,所以天玄大陸的凡人反而最為安全。
雖然這里是現(xiàn)世,但天道規(guī)則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差別,還是說,他想錯了
杞梓思考的同時,杞鴻博也在回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道“那人這讓我答應(yīng)一個條件,并且承諾一旦我擔(dān)憂,就可以找到你并且救出你弟弟。”
杞梓回神“什么要求”
杞鴻博搖頭,沉吟片刻,道“那人既然有目的,這次沒有成功就絕對會有下一次動作,我們只需要等他出手。”
杞梓沉默下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即便是那人的手段再與天玄大陸的某些邪修手段相似,他也依舊無法確定那人就是修士,實在是現(xiàn)世靈氣過于稀薄,且污濁之氣過于嚴(yán)重,他在現(xiàn)世生活二十年,回到天玄大陸想要引氣入體都需洗髓,他實在想不到有誰能如此情況下修煉。
“咚咚咚”
杞鴻博抬頭“進(jìn)來。”
趙姨打開門“先生,夫人醒了,她在找長安”
杞梓與杞鴻博對視一眼,相繼起身。
百里之外的獨棟小樓里,盤腿而坐的中年男人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他一手撐地,感知到自己好不容易種下,并且馬上就要成功的邪煞被人打散,指甲一點點陷進(jìn)了肉里。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他的聲音仿佛從喉間擠出,嘶啞陰沉“不要讓我找到你”
“師傅”一個年輕男人推開門,見到中年男人的狀況后一驚,連忙跑上前扶住他道“您沒事吧師傅”
中年男人推開他的手,一雙怨毒的眼看著虛空中的一點,那視線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讓年輕男人一陣心顫。
“你馬上去查看我種煞的情況,若是發(fā)現(xiàn)有人身上邪煞被拔,立刻報于我。”
年輕男人一愣,立刻答應(yīng)下來“我知道了。”
“對了,師傅。”年輕男人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道“杞鴻才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要急事要與您相商。”
中年男人眼底不屑一閃而過,道“我療傷期間,誰也不見。”
年輕男人嘴角動了動,想說杞鴻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焦急,可看到中年男人難看的臉色之后,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乖乖躬身離開房間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