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瑾。
原來他叫作連瑾。
在感覺到師父寫在她手掌中的字的形狀以后,瑤兮先呆了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后悔了。
師父答應(yīng)得意外的簡單,她應(yīng)該一口氣再多要點(diǎn)的!比如把他的生辰八字順便問出來……對!應(yīng)該一起問生辰八字的!
可是這個名字,又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瑤兮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時候,剛說完名字的那人微微定神,安慰似的地淡淡道:“夜已深,你睡吧。”
這句話講完,他便再未出別的聲音。
瑤兮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但她的確很困倦了,哪怕還有話想說,也無力支持。
瑤兮終于躺到床上,乖巧地閉上眼睛。她將九條白尾巴裹到身上,棉被拉到鼻子底下,安心地往枕頭上蹭蹭,這才呼呼地睡了。
師父的氣息似乎還在身側(cè),他注視著她,許久未離。
一夜好眠。
瑤兮這一夜睡得很沉。
醉酒再加熬夜,瑤兮理所當(dāng)然地睡遲了。
等她吃力地再睜開雙眼時,已經(jīng)是中午,屋里的人已經(jīng)走了。房間里,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
瑤兮驟然蘇醒,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連鞋襪都來不及穿,就赤著腳飛快地奔下了床!
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擺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其他人動過的痕跡。
瑤兮頭腦里還帶著宿醉的昏沉,對昨夜的記憶也模模糊糊,讓她不由吃痛地?fù)崃藫犷~。
她想到昨天晚上師父將她從庭院石桌那里抱了回來,師父碰了碰她的臉,然后還在她的要求下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這些是真的嗎?還是說……是夢?
瑤兮難以確定,捂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瑤兮眼角的余光瞥到屋內(nèi)的小桌案上放著一張紙條,邊角用硯臺穩(wěn)妥地壓著。
瑤兮微怔,趕緊走過去拿了起來。
紙條上用墨水簡單地寫了兩個字,字跡蒼勁有力,但氣韻沉靜。
上面書著——
連瑾。
是師父昨夜告訴她的名字,字也的確是師父的字。他大約是知道她仙酒喝得多了點(diǎn),怕她早上醒來忘了,特意留下來的。
瑤兮望著這張師父寫給她的字條呆了許久,有點(diǎn)不知所措。師父素來冷漠,若昨夜是真,那已是這一百多年來他難得的對她溫柔。
師父昨夜是怎么想的?會不會她記岔了?
瑤兮使勁回想,但她昨夜喝了那么多酒,此時想起也都是片段,終不能確定。她只好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原地蹦了兩圈,然后又去開門,然而門一開,又有一封信從掛門鎖的地方穩(wěn)穩(wěn)地掉下來了!
它大約本來被簡單地插在門上,瑤兮門一開,信就掉了。
瑤兮一愣,趕緊將信撿起來拆開,信紙一攤,靈柚爽快的語氣立即躍入眼中——
“兮兒,見信如見吾!”
“你師父說他已送你回去了,我就不再打擾你,你看到信時,我已自行回山海仙境。”
“無論如何,恭喜你正式塑成仙身,你在山海仙境好好隨淮瑾仙君修煉,你若有什么事,可以時常寫信來與我傾訴。還有,先前提醒你的關(guān)于淮瑾仙君首席弟子一事,莫忘。”
信尾署名,靈柚。
瑤兮拿著這封信看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老實說,她和靈柚的注意點(diǎn)不同,對首席大弟子的名號倒是不怎么執(zhí)著,可的確對有人要給師父引薦弟子的事有些在意。只是瑤兮本來就對其他仙境和天庭的事情不熟,又剛剛從仙劫中出來,全然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哪怕靈柚提醒了她,瑤兮也沒有頭緒。
不過,有一事靈柚倒是說得沒錯。
瑤兮定了定神,將靈柚的信收好,整理衣衫,然后視線一凝,將仙氣全神貫注地凝聚起來,只見凝聚的仙氣逐漸變化成一把渾身雪白的仙劍!
瑤兮熟練地伸出手,一把將劍握在手中!
劍中的仙氣瞬間融匯全身!
靈柚說得對,如今,她已是真正的仙身了。
她之前都昏昏沉沉的,直到現(xiàn)在才有心情好好感受這具新身。老實說,瑤兮還沒有太習(xí)慣,總覺得輕盈得有點(diǎn)過分,仙氣也讓人吃驚得靈活。
然后,瑤兮再次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