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種光。
可以撕裂最濃郁的昏暗;
撕裂所有的污濁;
撕裂一切丑陋的陰影。
只是單單看到它就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世上最無堅不摧的利刃劈成兩半,四肢百骸都疼痛難忍,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都在瘋狂叫囂。
可即便鮮血淋漓,還是獻祭般想要靠近。
對死柄木弔來說,花野彌生就是那道光。
青澀的少女穿著及踝米色長裙,漆黑如墨的長發(fā)挽在耳后,露出圓潤飽滿的耳垂,翠玉般的眼眸鑲嵌在那張被造物主格外寵愛的面孔上,如同無價珍寶。
她穿過熙攘的人群中向他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的瞬間,那種來自靈魂的戰(zhàn)栗讓他近乎窒息和茫然。
大腦失去反應(yīng),無法思考。
四肢失去知覺,無法動彈。
僅僅一眼,萬物失色。
等到他感覺到時間開始重新流逝時,那道光也不見了,而他再次墜入這個骯臟污濁的英雄世界。
僅憑一面之緣當(dāng)然沒辦法找到一個人,就算他每天每天每天都在那里等待也沒有辦法。
三個月后他便被老師關(guān)了起來。
但是沒有用,感覺沒有模糊,記憶沒消失。
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清晰。
直到兩年后,他在樂園看到了她。
啊終于,找到你了
“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察覺到身邊人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花野彌生無奈地問。
死柄木弔回過神來,輕飄飄地回答,“沒有哦你好好睡一下,我在這里陪你。”
“睡一天了,現(xiàn)在睡不著,”花野彌生瞇著眼,“稍微休息一下就好,等藥效起作用了我們就出去吃點東西。”
“你一天沒吃飯”死柄木弔皺眉。“我現(xiàn)在給你去買吧,想吃什么”
“沒胃口,晚點再說吧。”花野彌生在他懷里拱了拱,撒嬌道,“你先陪我說會話吧。”
死柄木弔一直被她的糖衣炮彈哄地相當(dāng)服帖,什么事情只要是從花野彌生嘴里說出來的,他從來都是“好好好”和“對對對”。
尤其他這下被她拱得相當(dāng)舒暢,愜意地瞇瞇眼,“唔好。”
“黑霧先生呢我開始以為你會被他傳送過來。”
雖然那家伙很討厭她,但是從不會違逆弔君的命令,不過這次她壞了事,他又會回去告狀吧
“我讓他帶著腦無先走了,反正也沒什么事。”
腦無是什么
“弔君今天見到相澤老師了吧,怎么樣相處愉快嗎”花野彌生笑瞇瞇地突然襲擊。
“”死柄木弔僵住。
“說起來弔君是因為什么會去雄英學(xué)院呢”她好奇地問。
僵硬的身體漸漸恢復(fù)知覺,死柄木弔懶懶地將她的一縷發(fā)絲纏繞在指節(jié)上。
他慢吞吞地回答“本來想殺了歐爾麥特的,可惜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在。”
兩人間的氣氛終于起了變化。
“是嗎那可真不巧”花野彌生抿抿嘴,用一種誘哄的口吻問到,“為什么要殺他呢”
“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我是敵聯(lián)盟,他是正義的代表,本來就勢不兩立吧。”死柄木弔理所當(dāng)然地說。
他可能是收到了某個來自雄英學(xué)院內(nèi)部的人的消息,今天下午歐爾麥特會指教英雄科一年a班的訓(xùn)練課,但中途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導(dǎo)致目標不在,反而和相澤老師對上了還有她的同學(xué)。
花野彌生不一會就理清了思路。
她疲憊地揉揉眉心,有氣無力地說“有沒有人受傷”
死柄木弔滿不在乎地說“唔不知道,接到你電話我就過來了,不過沒有了腦無,他們撐不了多久。現(xiàn)在那些雜魚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吧。”
“我問的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
哦對呀,當(dāng)然不可能是他們。
她現(xiàn)在可是在雄英就讀了。
死柄木弔垂下眼瞼,盯著自己的手指,烏黑的頭發(fā)和蒼白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語氣漫不經(jīng)心,“老師里倒是有個人不省人事13號好像是這個名字。如果你問的是英雄科的那些幼苗,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走之前把他們都打散了,或許死了幾個,誰知道呢。怎么這個班有你看中的個性”
“弔”花野彌生的語氣中帶著絲嚴厲,往常總是帶著絲笑意的嘴角沉了下來。
但死柄木弔更不悅,“你關(guān)心這個做什么你們才相處了一天而已”
花野彌生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自己的情緒,“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是正好生病,今天我也會去照常上課你會怎么處理我呢弔君。”
死柄木弔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么你呢彌生,如果你在那時候看到我,你會怎么辦呢”
花野彌生被問住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選他,還是選擇雄英。
她確實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在她的觀念里只有變得更強大這一個念頭,什么敵聯(lián)盟什么正義都是很遙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