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全網(wǎng)震驚。
有一點渠道網(wǎng)友挖出了消息“簡單去拍攝廣告, 現(xiàn)在人就在y城。”
一時之間, 網(wǎng)上有些躁動了, 粉絲多在微博下面留言祈福,有點門道到經(jīng)紀(jì)公司去打聽。
人命關(guān)天事情噴子自然也就不敢放肆, 有一兩個說風(fēng)涼話也會被光大網(wǎng)友群撕而上。
晚上六點,明日重現(xiàn)經(jīng)濟公司十九樓
寬敞明亮辦公室內(nèi),大門被人打開, 傅樓歸大步走進來,行至桌邊站定“怎么樣”
“國際航空已經(jīng)全部停飛,y城在間歇性有余震,如果現(xiàn)在過去只能使用私人直升機。”阮寒武將電腦一轉(zhuǎn), 讓他看得清上面最新傳來清洲最新畫面。
地震讓不少樓房有不同程度破損, 但塌方還屬于少數(shù),比較糟糕是, 攝影棚所在大廈前面是一棟未拆老式建筑,地震初期就已經(jīng)塌方,現(xiàn)在大廈里面無一人從樓內(nèi)逃生,里面人生死不明。
傅樓歸面色冷峻,他下來決定“調(diào), 我過去一趟。”
這個決定是非常大膽,先不論簡單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就說現(xiàn)在y城余震還未消, 一般稍微惜命一點, 這個時候都不會往震源中心跑。
阮寒武推了推眼鏡,身子往椅子后一揚,毫不猶豫“已經(jīng)安排了,但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從下午到了晚上,那邊幾乎傳不出來多少有用消息,每多等一個小時,就是多一點都是折磨,相隔兩地,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個男人坐在辦公室內(nèi),沙發(fā)上放著不少瓶從冰箱里面剛拿出來酒水,傅樓歸拿著平板在關(guān)注不斷傳來訊息,對面坐著人不斷灌著酒。
多稀奇,他這個一貫是風(fēng)吹不動經(jīng)紀(jì)人,也有今天。
傅樓歸看了會,終于道“擔(dān)心”
阮寒武扯了扯領(lǐng)帶結(jié),喟嘆一聲,他抹了把臉“小米,很怕黑。”
現(xiàn)在是晚上了,清洲市斷電,大廈又被圍堵住,漆黑一片夜色里面,又冷又餓,如果還受傷了,得是有多絕望。
等待著那邊傳來消息,心急如焚,大概上輩子他壞事做多了,這輩子上天要拍薛米葉來折磨他。
對面傅樓歸拿過桌子上一瓶酒開了瓶,倒在杯子跟阮寒武碰了一杯,他仰面灌下去,冰涼酒水可以澆灌人心底煩躁。
酒水見底,杯子被扔回桌子上,傅樓歸聲音略有些沙啞“簡單怕冷。”
房間內(nèi)是一片壓抑。
平時叱咤風(fēng)云兩個男人縱使此刻再心急如焚卻也只能等著。
空氣之中彌漫著酒香,清涼燈光照映在室內(nèi),一室清冷,外面車水馬龍熱鬧仿佛跟這里隔絕。
電腦和平板上不時彈跳出來最新消息發(fā)布,圖文并茂,y城大地震受到了各界關(guān)注。
兩個男人默契十足就著酒工作,一個忙著公關(guān),忙著交接這兩天工作,明日不少事情都是阮寒武在管理,一旦抽身,就會群龍無首,亂作一團。
傅樓歸則是在安排救援人員事情,傅家和政府機關(guān)都有人脈,簡單出了事情,雖然現(xiàn)在人過不去,但對接還是可以。
凌晨三點。
直升機調(diào)了過來停在了明日樓頂,傅樓歸和阮寒武上了飛機,這里距離清洲路程大概會有三個小時路程。
青州銀輝大廈
大廈們因為地震狼狽一片,掛在墻上東西全部摔了下來,各種器材倒塌,尤其是外面鋼化玻璃碎了,濺了屋內(nèi)一屋。
在架子下面,簡單和小米抱在一起,兩個人被擠在舞臺架子底下,狼狽非常。
簡單胳膊受了傷,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止血了。
地震剛發(fā)生時候,他第一時間將小米壓在了身下,死死護住了人,好在兩個人都在舞臺架子下面,只是被砸下來木板砸中,木板看著大,砸下來卻恰好擋住了碎裂開玻璃殘渣。
小米呆在無邊無際黑暗里,聞著血腥味,帶著點哭腔“哥,你還疼嗎”
“不疼。”簡單也沒睡,他疼睡不著覺。
“騙人。”薛米葉看不到傷口,但一抹簡單手臂就是一手血,他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哥你堅持一下,我們會沒事。”
簡單傷口很深,一開始見骨那種,昨晚一度暈死過去,迷迷糊糊夢境里,有只小狐貍一直在跟他說要用珠子,把珠子捏碎撒在傷口。
夢境里景象非常真實,白天醒時候,一旁小米都要哭傻了。
簡單艱難讓小米把珠子捏碎撒在自己胳膊上。
看著結(jié)實珠子一捏居然真就碎了,灑在胳膊上面很快消失不見,冰冰涼涼觸感,極快就掩去了疼痛感。
不到兩個小時,簡單胳膊已經(jīng)能動,恢復(fù)知覺了。
樓層又在搖晃,屋里又出現(xiàn)了東西砸落聲音,應(yīng)該是又有余震了,這是內(nèi)室,還有不少當(dāng)時工作人員,不過都離舞臺這邊很遠。
簡單摟緊懷里在發(fā)抖小米“別瞎想啊,我們會沒事,之前不是說好了今年過年去哪里玩嗎,寒哥還在等你呢。”
“他”小米動了動腦瓜子,哭喪著臉“他都說了不會想我了。”
簡單黑線,安慰他“不會,他說都是反話。 ”
兩個人相依偎在這無邊無際黑暗里面,一起等待著天明,盼著能夠獲得援助,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這里幾乎與外界隔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天亮了,樓下有了聲音,略微模糊,細細碎碎聲音,應(yīng)該是圍了不少人。
有穿著黃色安全服士兵們圍在樓下,在組織救援。
一樓被圍堵住了,從這里進不去,樓下士兵在想辦法,挖掘出地方進來,但簡單這里是比較高13樓,就算從一樓開始救援,輪到他們時候,天都要黑了。
樓下救援還在進行中,房間里面?zhèn)鞒隽伺⒖蘼暎腥艘驗閴毫偷却睦矸谰€終于有些崩塌,開始哭泣。
簡單摸了摸小米額頭,發(fā)燒了,他晃了晃昏昏欲睡助理,他悄聲對小米道“餓了嗎”
薛米葉一驚“哥,你還有吃”
“有,我裝在身上了。”簡單從口袋里面掏出巧克力來遞給小米“給,吃吧。”
這是一塊普普通通德芙巧克力,拆開之后頂多也就夠一口,兩個人男人是肯定吃不飽。
小米接過來,撕開包裝,將小小一塊巧克力分成兩塊,一塊遞給簡單“一起吃吧。”
簡單剛想說自己不是很餓,小米搶先一步“如果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
好吧。
在小小空間里面,兩個人寶貝一般分完了一塊巧克力,坐在一起等救援。
手機沒有信號上不了網(wǎng),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想分辨時間,全靠天明速度。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很快就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候,外面轟動聲更大了,似乎有像是風(fēng)扇在轉(zhuǎn)聲音。
災(zāi)后城市破損嚴(yán)重,空地上,一架直升飛機落了下來,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以為是政府派來救援。
各地記者媒體幾乎也都到了,為就是能爭取到一手救災(zāi)信息,能夠為臺里增加播放率。
傅樓歸兩個人從飛機上面下來,外面士兵們是被打過招呼,士兵們看到人來了倒也不激動。
士兵們因為搶救行動渾身沒幾處干凈地方,手中全是泥污,但傅樓歸卻沒有絲毫嫌棄,伸出手和其中一個尚且在外士兵握手“您好,請問現(xiàn)在救援到幾樓了”
出來士兵道“才一樓,這里房間多,壓塌嚴(yán)重,需要搜救犬配合才行。”
傅樓歸看了眼整棟大廈“我們先上去。”
“現(xiàn)在有點危險。”士兵勸阻他“可能會有余震,也有會坍塌可能,上面我們還沒有去。”
傅樓歸神情鄭重“多謝提醒,但我太太還在上面。”
士兵一愣。
影帝名號和模樣,沒有人不認識,也不是認不出,但令人吃驚是,這位年輕影帝,居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沒有再阻止,士兵退后一步“注意安全。”
傅樓歸和阮寒武是從樓梯爬上去,災(zāi)后樓梯爬起來并不十分平坦,不僅有地方堵了,甚至還有不少地方欄桿都砸了下來。
要想從一樓爬到十幾層十分不易。
阮寒武回憶報過來資料“很大范圍在1315樓,簽約合作品牌約租住地就是這幾樓。”
傅樓歸應(yīng)了一聲。
爬樓并不是一個輕松活計,樓上簡單和小米還在睡著,室內(nèi)門就被人打開了。
煙塵和光一起落進來,有人逆光走進來,慢慢踱步,沉穩(wěn)腳步聲令人精神一振。
簡單半夢半醒之間,就聽到有人低聲喚他,聲音帶著磁性“簡單。”
就像是很多次在床笫間溫柔呢喃,就像是在很多次,認真叮嚀。
被壓在架子下面簡單下意識睜開眼睛,這里光線很不好,根本看不清外面是個什么情況,簡單試探喚了一聲“傅哥”
“簡單。”阮寒武略冰涼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小米跟你在一起嗎”
簡單精神一振,他忙應(yīng)著“在一起,不過他發(fā)燒了。”
外面?zhèn)鱽硪苿游矬w聲音,壓在上面板不是那么容易弄開,這間屋里還被困住了幾個人,有人腿受傷了,有人還處在昏迷之中。
傅樓歸跟著阮寒武一起抬起來了上面那塊板,讓下面被壓著兩個人可以出來。
映入眼簾就是簡單帶血胳膊,還是躺在他旁邊睡迷迷糊糊小米。
阮寒武幾步跨了過來,彎腰蹲下扶住人“小米,小米”
薛米葉頭昏沉沉,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認出來眼前人是誰,試探道“你怎么來了”
阮寒武試了試他額頭“我來接你。”
小米嗡聲道“那你怎么才來。”
他說著說點,帶了點鼻音,撲到他懷里直掉眼淚“你怎么才來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好想你。”
阮寒武沒推開人,把人抱起來“別哭,浪費體力,我?guī)闳メt(yī)院。”
冷靜高效人就算這個時候想著還是如何能更好處理問題。
懷里人聽到了,小米抽了兩口氣,醞釀了一下,哭更大聲了。
阮寒武“”
樓層里面其他人可能不認識別人,但絕對認識傅樓歸,眾人眼睜睜看著影帝大人把坐在地上受傷人攙扶起來帶著他往外走,動作溫柔,神情專注,吃瓜群眾紛紛表示目瞪口呆。
從大廈里面出來,外面記者有已經(jīng)圍了過來,簡單有點沒有意料到,下意識腳步一頓。
媒體基本上都是各大衛(wèi)視過來記者,倒不是專業(yè)狗仔,當(dāng)然了,更重要是,央視也不允許在這么關(guān)鍵時候插播情愛。
記者們?nèi)讨素灾膯枴罢垎柪锩媲闆r怎么樣”
“這邊這位是傷員吧,現(xiàn)在還好嗎”
“剛剛看到您是坐著直升機過來,請問是來接朋友嗎,是很擔(dān)心是嗎”
外面天氣并不是很好,天空陰郁沉沉,似乎還有小雨要飄下來。
傅樓歸扶著簡單,仰起臉,保持著優(yōu)雅風(fēng)度,面對鏡頭回答道“不是朋友,是老婆。”
記者一愣。
直播那頭央視主持人也是一愣,電視機前觀眾更是風(fēng)中凌亂。
如同一個詐彈被投在湖中,迸濺起巨大波浪,在所有人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記者還拿著話筒,強自鎮(zhèn)定“您意思是說,和簡簡先生是夫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