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豈不也是在論道……”
“去死!”
“我才冤呢,我一身幽冥意,和天樞之法早都偏了,根本繼承的不是一個法門,也被算成是這一支小徒孫,我不服。”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小河長大了會奔流了不要師父了嗚嗚嗚……”
“哼。我看你就是想甩鍋,想說反正你也是聽師父的,這回不是你為老不尊。你那點腸子……”
“啊哈哈……”
瑤光:“早知道你們這德性,我根本就不想認這種徒子徒孫!”
“昨晚不知誰用小腳最是不要臉,我們就是因為傳承源頭是這樣的,所以才變得這樣。”
“我傳承的是天樞星軌,不是勾搭男人!那分明是你們青出于藍!”
“好啦好啦……你們聽我說哈……”秦弈干咳兩聲,制止了三代撕逼:“我今天過來也是找光光問道的,嗯,正經(jīng)問道。和你們今晚相約論道的內(nèi)容應(yīng)該還是相同種類,只不過意外變成這副德行……我也不想的……”
“呸!”
瑤光有些小小失望,不過想來這才對啊,原本就沒想過他今晚跑來找自己,才會約人喝酒論道的嘛!天知道撞上了變成這樣……
想想也是可笑得很,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整個腦子都是傻的,完全沒了正常該有的冷靜,所謂清高更是不知道丟哪個位面去了。
嗯,一定是李無仙那浪蹄子害的,確信。
李無仙:“……”
“所以……”曦月終于問:“你是來談什么的?”
秦弈把和居云岫研究畫卷的事情完整說了一遍。
三人靜靜聽著,神色倒都慢慢嚴肅下來,一時之間連腳被握著都顧不上了。
因為秦弈的提案真的非常有意思。
這種開天辟地式的感覺,非常戳問道者的心思,尤其是她們這種諸天之道,觸動更深。
其實小規(guī)模“創(chuàng)世”的舉動,很多人都做過。所謂一花一世界,芥子納須彌,諸如此類,都等于開辟世界,但大小與性質(zhì)都有很大區(qū)別:隨手捏個泥娃娃,和造人是一回事么?即使有人弄出過地水火風(fēng),表面已經(jīng)很像個世界了,那與秦弈這個構(gòu)思都有絕對的差距。
畫卷所有者居云岫本人,曾經(jīng)是提到過畫界創(chuàng)世,那也是以為填充地水火風(fēng)與生命靈性之后,再過億萬年自我演化才行的。那是瑤光也無法縮短的歲月,等于期待自然造化,只能算人造一個引子而已了。
而且也沒有想過三界齊備,以為只是單一位面而已。
秦弈這回是真創(chuàng)世之思。
畫面鍍膜是為天清,畫卷底部是為九幽。蒼穹之上日月輪轉(zhuǎn)、星辰閃耀,都完全模擬現(xiàn)實儀軌,不對,不是模擬,是就讓它們真正那么運作。
天地人萬物皆備,這就是真實世界,本以為必須太清之上才能辦到,可如今借助畫界之功、長期不斷的各種完善與吸收,無意中滿足了連居云岫本人都沒想過的恐怖前提。
而恰恰找她們這一支傳承討論這件事,太正確了。
天帝,星軌,幽冥。
此意盡出。
他一帷之中,早已盡攬乾坤。
瑤光很是確定:“我有辦法化鍍膜為天界,絕對不是問題。”
明河想了想:“我有辦法演底層作幽冥……雖然想要把現(xiàn)世幽冥聚靈還做不到,但對于一個畫界所需是夠了的……此意在先,將來自可演變。然后此蒼穹之廣,海洋之域,你再找一下羽裳和安安……”
“我試試,或可設(shè)定日月儀軌,演化星圖。”曦月猶豫片刻:“再讓程程去裂谷一趟,取四象之意注入其中,協(xié)助星軌運作,自演契律而行。此非生靈之性,而是天象之基。”
瑤光做了總結(jié):“想規(guī)劃三界,分割空間,你還是要找臭棒子。而契律既出,道已在那里,如果此界將來有生靈,那是他們該追尋的途徑,天人交感,卜算既生,無需你再加設(shè)定。”
秦弈忽然覺得,自己家宅后院,就是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