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靡抱著兔子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后求救地看向謝澤淵“主人。”
謝澤淵的目光從兔子上一晃而過,走到晏靡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半晌,謝澤淵笑了一聲,抬手捏著晏靡的后頸道“你還有一整個晚上。”
晏靡“”想哭的心都有了。
晚飯頓了骨頭湯,用掉了牙豬的一根前腿骨,其余部分都收在金子衿的空間里。幼兒園變得空蕩蕩的,大部分東西都收拾好了,金子衿一個一居室的空間幾乎塞滿,剩下一些明天用車一裝就能上路。
飯桌上,天天看著晏靡問“哥哥,明天能把兔兔縫好嗎”
晏靡硬著頭皮說“能。”
謝澤淵給自己盛了碗湯,端起碗擋住了唇邊的笑意。
飯后,大家各自回放休息。謝澤淵拿了包針線扔給晏靡,留下“加油”兩個字,自顧自洗澡去了。水箱里的水因為魔素沒有散去的緣故,不會變冷,謝澤淵這樣的高等魔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備好伙伴。
晏靡盯著手頭的兔子,想了想先把露出來的棉花塞了進去,從針線包里拿了根針,把玩偶被開膛的肚子暫時別了起來。然后,他翻找出和玩偶差不多顏色的線,開始發(fā)呆。
浴室里的水流聲嘩嘩作響,晏靡聽著水流聲,腦子里甚至能想象出里面高等魔族衣果露著的身體是多么強壯。
水流聲漸漸變小,晏靡回神,又抽出一根針。這個東西,是要穿過去吧。魘做不了獵殺之類的活動,穿針引線這種活兒還是可以的。晏靡很順利的穿好了線,開始對著小兔子下手。
謝澤淵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臉苦大仇深的紅發(fā)you物,和他手里顯得相當(dāng)幼稚的玩偶兔子。
兔子的肚子勉強是給封上了,就是針腳稀疏,走線還歪歪扭扭的,縫的特別辣眼睛。
“這樣給天天,他是要哭的。”謝澤淵附身,沒有擦干的頭發(fā)上,水珠滴落在晏靡的手腕上。他從晏靡手里拿過兔子,用力甩了兩下,棉花又跑出來了。
晏靡“主人。”他眨了眨眼,很快眼眶里就氤氳起水光。濕漉漉的眼神看的謝澤淵通體舒坦。
于是,謝澤淵把兔子還給了晏靡,并提醒道“院長很擅長縫東西,以前孩子們的玩具都是他修的。”
晏靡湊上去,用臉頰蹭了蹭謝澤淵的腰腹“謝謝主人,我去找老院長。”
老院長的房間在最東面,和孫野同一間房。晏靡敲門進去,是孫野給開的門。
孫野看見晏靡手的東西,哈哈笑了兩聲“原來你們也是用針線縫的啊,這針腳真別致。”
晏靡“”
掠過孫野,直奔老院長。
老院長看見這兔子縫成這樣,也笑了“怎么縫成這樣了”
晏靡紅著臉道“我不太擅長縫紉。”
孫野“這不是不太擅長,是根本沒點科技樹啊。”
老院長道“那放我這里,我來縫吧,一會兒就好。”
晏靡搖了搖頭“是我弄壞的玩偶,還是我親自縫好給那孩子比較好。”
“好。”老院長點頭道“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煤⒆印!?
晏靡臉上笑嘻嘻,心里一把淚。不是他真的想縫,而是主人說了讓他縫,如果不是他縫的他完全不敢想后果是什么。
就這樣,帶著一點點理解上的差異,老院長非常認真地教了晏靡大半宿的縫紉。直到月上中天,一只漂亮的小兔子堪堪修好。
老院長大概是很久沒這么教過人了,興致很高“小靡很有縫紉天賦嘛,以后要不要跟我再學(xué)點別的呀”
晏靡“有機會的話。”說完,馬上起身告別。
邊上孫野都快睡著了,聽到關(guān)門聲,半瞇著眼道“走了”
晏靡?guī)еp好的玩偶兔子推開謝澤淵的房門,謝澤淵正躺在床上看書。房間里沒有燈,昏黃的蠟燭光亮將他半籠罩在陰影里。像極了晏靡幼時在霜宮的儲藏室里看見的一副畫像。畫像上的男人也是在低頭看書,只不過他端坐在一張寶座上,高聳的椅背將男人襯托地高高在上。而現(xiàn)在靠在床頭的謝澤淵,卻無端多出一股平易近人的氣質(zhì)。
晏靡甩了甩頭,一定是蠟燭光給了他這樣的錯覺,這么難搞的主人才不會有什么平易近人的氣質(zh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