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斯華年比平時醒得要更早些, 但是身邊也已經(jīng)沒有了哥哥。
她翻了個身坐起來, 穿好拖鞋、慢吞吞走進洗手間。
洗臉、刷牙、護膚。
想起昨天洗完澡偷了個懶,換下來的內(nèi)衣和內(nèi)褲還沒洗, 斯華年的目光在架子上梭巡一圈,但沒找到。皺了皺眉沉思一會兒,穿著睡衣溜達(dá)到陽臺上,果然看見洗好的內(nèi)衣褲在衣架上迎風(fēng)飄揚。
陽臺上清晨的風(fēng)有點涼, 斯華年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頭上的小辮子, 拉開玻璃門走進屋去。
斯晉正在廚房里忙活早餐,電飯鍋冒著白汽,發(fā)出輕微的呼呼聲響。
斯華年走過去,從身后抱住他, 悶悶道:“哥哥。”
“嗯。”
“你怎么把我衣服洗啦。”
斯晉握著鍋鏟的手一頓, 平底鍋里的蛋皮上出現(xiàn)一個凹坑:“怎么了。”
斯華年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沒來由的有點難受:“這種事情不要麻煩哥哥,我自己可以的。”
家里的衣服本就是斯晉在洗, 每天一起丟進洗衣機。想想洗一個人的也是洗、兩個人的也是洗,似乎都差不多斯華年雖然有點虧心, 還是厚著臉皮偷了懶。
可是哥哥怎么能連這樣的事情也要幫她做了。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聽著妹妹難過的自言自語, 斯晉心尖微微沉重, 低聲道:“沒有, 你很乖。”
斯華年依戀地把臉貼在他背上:“斯總, 你不要這么委屈。”
“哥哥不委屈。”
鍋里的雞蛋熟了, 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斯華年看了一會兒,問:“這是什么?”
“蛋包飯。”
“”
原來哥哥起得這樣早,就是為了給她做一個蛋包飯。斯華年茫然地眨了眨眼,小聲喚道:“哥哥”
斯晉討好地偏頭親了親妹妹,低聲問:“喜歡嗎。”
倒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斯華年不知道怎么說,只好努力踮起腳尖,抱住哥哥的腦袋,對著他的側(cè)臉親上去。
斯晉握緊手里的鍋鏟,沉沉的黑眸終于露出一絲滿足和欣喜。
他知道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不能用任何卑鄙的手段,那就對年年好一點、再好一點,或許也能讓她乖乖地停留在他身邊。
“乖寶寶。”-
日子溫馨又平靜地流淌,臨近期末,斯華年越來越忙。
然而就算再忙,她也沒能忽然自家哥哥的異樣。
表面看上去,他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對,但是斯華年實在太了解他了。
她曾經(jīng)跟在哥哥身邊十年,每天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看他。到了后來,已經(jīng)無比熟悉他每一點微小的動作和表情。
最近的哥哥跟上輩子那段日子愈發(fā)有些相似。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像,或許是他眼底隱藏的灰暗和落寞,或許是別的什么。
這個念頭讓斯華年有些無措。
“怎么走神了,”斯晉低頭親一口身下的妹妹,“在想什么?”
“哥哥”
斯晉不輕不重地撞了她一下:“舒服么。”
斯華年的腦子都被他撞空了,嚶嚀一聲,哭唧唧道:“舒、舒服。”
他低喘著問道:“想要哥哥怎么動?輕一點還是重一點?”
斯華年抽噎著,忽然想起在游輪上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哥哥在夜里無恥又惡劣,喜歡說些不要臉的話、逗得她臉色漲紅。白天里就更加明顯,話比現(xiàn)在要多,俊朗的眉梢眼角時常帶笑。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各處都透著緊張和小心翼翼。
斯晉似乎察覺到妹妹有什么心事,于是不再耽擱,草草結(jié)束了。
斯華年枕在他手臂上,軟軟糯糯地問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事情了?那你要告訴我,我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