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親哥哥一下?就一下。”
斯華年聽出他話里的近乎哀求,整個人一下子就僵在那里,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哥哥”
“對不起,年年,”他閉了閉眼,松開扣著她腰的手,“很晚了,去睡吧。”-
第二天早上,斯華年一直在床上賴到了十點多。她不知道起床該怎么面對哥哥,但時間到了,也不能一直這樣賴下去。
走出房間,斯晉已經(jīng)下樓買好了早餐,用烤箱做好放在桌子上,朝她招手:“年年,快來吃。”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斯華年猶豫一下,小聲說了句“早上好”,然后在桌邊坐下。吐司被烤得松軟又香甜,她一口口嚼著,莫名覺得干巴巴又沒味道。
“哥哥”
“嗯?”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斯晉低聲答了句,哄著問她,“喜歡果醬還是黃油,哥哥幫你涂。”
“黃油。”
餐桌上又陷入了沉默。
吃完早飯,斯華年本來準(zhǔn)備帶著哥哥去拜訪菲利普教授,但是他出國去參加學(xué)術(shù)研討會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什么要做的事了。
斯華年拿出手機(jī)買機(jī)票:“哥哥,我們明天回去吧?”
“嗯。”
“那現(xiàn)在,”斯華年想了想,歪著腦袋問,“要不要跟我去學(xué)校逛一逛?”-
現(xiàn)在是冰雪城氣候最好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冰雪城只有兩個季節(jié),除了四個月涼爽的夏天,就是漫長無邊無際的嚴(yán)寒。
校園很安靜,斯華年牽著自家哥哥在路上走,覺得心里也跟著平靜下來了。
“這棟樓是以前我們系的教學(xué)樓,名字是用一位科學(xué)家的名字命名的。他以前在這里上過學(xué),后來得了諾貝爾獎。右邊這個是考試中心,每次大考都在這里,我們都叫它屠宰場哎呀!”
斯晉忽然把她朝另一邊摟過去,斯華年轉(zhuǎn)頭一看,剛才左手邊有個男生踩著輪滑沖過去,險些撞上她。
她有點后怕,抱住哥哥的手臂,仰起頭朝他笑了笑。
那個男生沖出一段距離,又折回來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剛才下了雨,輪子有點濕。”
反正也沒人受傷,斯華年就朝他點點頭:“沒事——呀!”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面前這位帥氣的白人小哥,正是她當(dāng)初為了練法語答應(yīng)的、交往時間長達(dá)三天的前男友。
小哥看清她的臉,也愣了:“Siniyah!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斯華年一下子就慌了神:“就,就昨天Gabriel,我們還有事就先走”
Gabriel露出一點受傷的神情:“你們東方的女孩都對前男友這么絕情嗎。”
斯華年來不及阻止,
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
Gabriel離開之后,斯華年可憐巴巴地跟在哥哥身邊,猶豫著扯扯他的袖子:“哥哥你別生氣”
他有什么資格生氣呢。
就算嫉妒得發(fā)瘋也沒有資格生氣。
斯晉在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年年談戀愛了,怎么不告訴哥哥?”
“沒有呀,”斯華年后悔又委屈,著急地跟他解釋,“根本就沒談,三天不到就分手了。那次給哥哥你打電話之前就分了。”
她的話實在出乎意料,
斯晉一下子愣在原地。
上輩子年年在電話里興奮地告訴他,她談戀愛了,男朋友是個浪漫又帥氣的法國小哥。這輩子年年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只以為是自己沒有朝她告白起了作用。
沒想到竟然是已經(jīng)分手了。
在年年給他打電話之前就分手了。
他隱隱覺得腦子里有個什么念頭劃過,但是快得讓他抓不住。
“哥哥,哥哥你怎么不說話呀,”斯華年委屈又著急,“我真的早就跟他分手了,抱都沒抱過一下!”
“什么,”他猛地低下頭,“真的嗎,年年?”
“當(dāng)然是真的呀,”斯華年抱住他手臂,氣哼哼的,“如果我們不分,過幾天他也會劈腿的,我還留著過年嗎?”
上輩子就是這樣,她剛答應(yīng)了Gabriel沒多久,他在酒吧摟著個大胸妹子相談甚歡。沒想到斯華年的狐朋狗友遍布整個城市的酒吧,剛好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斯晉一愣:“你說什么?”
斯華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磕磕巴巴往回圓:“我,我的意思是,像他這種自詡浪漫的花孔雀,肯定會劈腿的。”
斯晉嗯了聲,忍不住擰起眉,心頭的怪異感揮之不去。
年年的語氣就像是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一樣。
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
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年年不可能是重生的,
不可能的。
上輩子的年年,
應(yīng)該是到死還討厭著他吧?
眼看哥哥神色落寞,又不說話了,斯華年急死了。索性狠了狠心,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他的下巴上。
“哥哥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