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爸爸不是不分是非曲直的人, 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溫和懦性的。
但他不接受有人欺負齊真。
齊真也轉(zhuǎn)頭看著紫發(fā)女生, 才確定是她碰了自己的頭發(fā)。
女生還想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不得不作出回應(yīng):“就摸兩下頭發(fā)怎么了不都是女的。”
齊兆遠用冷定的語氣, 擲地有聲說:“我只希望這樣冒犯的行為, 不要出現(xiàn)在任何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xué)生身上。”
紫發(fā)女生沒想到榮譽校長這么直白, 閃光燈成片照著她。
熱搜被辱罵預(yù)定。
她又看見齊真雪白漂亮的側(cè)顏,讓她尷尬沒了底氣。
她頓了頓才吐了口香糖說:“切。”
然后臊得趕緊拿外套蒙著臉, 徑直快速走出禮堂。
演講結(jié)束之后,齊爸爸被邀請和學(xué)校的高層, 幾位校董一起共進午餐。
當(dāng)中匆匆在辦公室見了女兒一眼, 揉揉她的自然卷。
父親說:“爸爸很心疼你。”
齊真只說:“沒關(guān)系。”
齊兆遠無奈說:“大家都不會逼你。”
越是這樣,她越是有些抗拒別人小心的呵護。
身邊的朋友和家人都是這樣,喻景行甚至讓陳學(xué)姐能全天護著她。
齊真覺得不好意思。
她其實沒有遇見什么對她造成實質(zhì)傷害的人。
只是有些打擾而已。
她一個人找了個角落, 其實吃不下什么東西。
有個穿白羽絨服的女生,在她對面坐下,笑著問她:“人太多了, 能與你合座嗎”
齊真點點頭,靦腆笑一下,眼睫濃密漂亮。
女生感嘆道:“你比照片里好看,真不明白有些人算了。”
女生的注意力在她身上,換了個姿勢,又小聲問她:“喻景行,是不是每天接你上下學(xué)他們都說看見了,說你和他在車里接吻。”
齊真只是說:“抱歉, 我不認識你。”
白羽絨服女生笑,趕緊道:“但我認識你,我是景泰藍c粉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和男神在一起比那些妖艷賤貨好一萬倍。”
齊真不知道說什么,低頭吃了兩口,有些輕微厭食,和她禮貌說一聲,收拾離開了。
那個女生顯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說什么,還祝她和喻景行幸福。
自從身份被曝光之后,齊真和丈夫通話的時間也變得很多。
喻景行幾乎每隔一個鐘頭,就要和小妻子通話。
齊真有點委屈的和老公說:“不是爸爸講出來,我都不知道有人摸我的頭發(fā),還以為是錯覺。”
喻景行心疼得很。
這樣的情況,身為明星是屢見不鮮。
他剛出道的時候,沒有太多顧忌,甚至在公寓里發(fā)現(xiàn)過躲躲藏藏的粉絲,還有人齷齪到翻垃圾箱。
他說:“今天晚上家里聚餐,長輩們都會來。”
過年因為洛女士的事也沒聚。
齊真就說:“你們都沒和我講過。”
喻景行無奈說:“乖寶,不氣了好不好。”
齊真特別害怕很多長輩聚在一起,讓她有被會審的錯覺。
況且她真是害怕奶奶和媽媽又碰面。
然而幾個長輩都說不要管小姑娘。
他們決定了就好了,到時候把真寶抱過去就行。
包括她老公,一溜都是中式家長,聽話乖巧就完事。
齊真在學(xué)校里現(xiàn)在都習(xí)慣戴口罩,索性冬天戴口罩的人不少,她看上去也不突兀。
但正常人還是更多一些。
除了偶爾受到一些騷擾,大部分同學(xué)都很友善。
下午喻景行接她去榮寶軒,這個點長輩們還沒來。
齊真翻喻景行的一沓劇本,各有不同,但都是名導(dǎo)大制作。
順便吃好吃的呀。
看到一些男女主感情戲部分,氣鼓鼓把劇本扔到一邊。
喻景行看見她這樣,倒覺得無奈又好笑,把她抱在腿上哄一會兒。
真寶點了一溜的甜點,睜大眼睛每樣都吃一塊。
她鼓著腮,晃腿說:“嗚都不夠甜呀。”
喻景行皺眉,抵著額頭說她:“浪費,不懂事”
操心叨叨的,非常沒有高冷男神范。
齊真吃完嘴里的,低頭認真挑自己最喜歡的,喂他吃一塊。
把老公弄得沒脾氣。
她洗漱完,換上老公的襯衫,進貴賓套房里睡了一會兒。
喻景行在她額頭輕吻,試了試溫度。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聞見飯菜的香味了。
齊真揉眼睛,襯衫半遮半掩,按下按鈕,厚重的門滑開。
她眼睜睜看著家里長輩們一個個板著臉看她。
她默默走回去,乖巧把褲子穿好。
齊奶奶第一個發(fā)作,氣得冒煙:“什么點了就知道睡覺,慣得你不識相”
洛臨珍坐在對角線,剔剔暗紅精致的指甲,呵呵和善笑:“睡一會兒怎么了慣得你老太太,怎不去太平洋當(dāng)警察呢”
齊奶奶回頭淡淡看她,道:“你是長進了。”
洛臨珍友好微笑:“姜還是老的辣,可見您長進透了。”
齊奶奶也呵呵說:“不如你喝幾家井水,這老菜幫子嚼著也不怕硌牙。”
喻景行低咳一聲。
齊真臉色有點蒼白,兩人頓時噤聲。
梅鶴笙夫婦不由無語:“”
洛臨珍來,齊兆遠便不來。
這已經(jīng)是他們之間的規(guī)律了。
所以離婚后的十多年,竟一眼都未見過。
一頓飯卻吃得好好的。
齊真身為全場最小只的寶寶,被所有人用憐愛疼惜的眼神看著。
長輩們怎么寵都是不夠的。
她碗里的飯菜都冒尖了,捧著小碗吃得津津有味,但其實肚肚已經(jīng)存不下這么多啦。
丈夫不得不給她分擔(dān)一些食量,哄她喝了點湯。
關(guān)于齊真的學(xué)業(yè)問題。
喻景行說:“我尊重她所有的意見。”
踢了一輪皮球,誰也不想當(dāng)真寶眼里的惡霸。
老太太受不了,一拍板磚:“轉(zhuǎn)學(xué)交換二選一。”
齊真軟軟掙扎:“沒那么嚴重呀。”
洛臨珍難得表示贊同,扯了扯唇角:“你怎么這么天真。今天不就有人摸你頭發(fā)嗎以后呢”
好像暴露了什么,她低頭喝酒卻不再開口說話。
梅鶴笙用不太純熟的國語,贊同道:“避一避風(fēng)頭總是好。”
喻景行插播一條,遠在京都喻太奶奶的語音。
“真寶出國讀一年。你老公年紀也大了,別和他倔,他也不好受,啊”
齊真踩了他一腳。
齊奶奶摸摸孫女的嬰兒肥,好說歹說。
最后直接把人罵得眼淚汪汪,委屈得不行。
她老公心疼得不行,給她擦擦淚水,柔聲道:“不逼你,不逼你,好不好”
長輩們用譴責(zé)的目光看著喻景行。
齊真吸吸鼻子,不說話了。
回到家里,齊真一直處于恍惚狀態(tài),被他抱著親了一會兒,才開始慢慢回應(yīng)男人的吻。
她被成熟的男人抱去床上,做了一次。
他這次很耐性,也非常溫柔。
齊真與他在一起也逐漸學(xué)會慢慢享受。
結(jié)束后,她躺在喻景行懷里,小聲說:“我的確受到打擾,但我也很害怕。我不喜歡新的環(huán)境。”
身為喻景行的妻子,她在某方面和男人完全不同。
喻景行溫柔輕撫她細膩的肌膚:“你還很年輕,應(yīng)該學(xué)著多去接觸新的世界。不要一味對世事忍耐退讓,我們都不希望你長大。”
齊真嗯一聲,發(fā)絲有些汗?jié)窳耍]眼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
喻景行低笑,閉眼嘆息:“等你真正成熟長大了,就不要老公了。”
她會遇見更合適的人,擁有對她灼熱澎湃的愛意,懂得她一切的喜好。
或許會有哪個年輕男生,陪她瘋,陪她吃甜品,在街頭擁吻,不高興就酣暢淋漓大吵一架。
成熟老男人的愛情細水長流,永遠不是這樣,甚至是單調(diào)乏味。
齊真趕緊巴巴抱著他,緊張得要命:“我要和行哥永遠在一起。”
喻景行拭去她的淚水,微笑:“嗯。”
她吸吸鼻子,氣鼓鼓說:“可我不想被迫做出選擇,我也害怕。”
喻景行卻說:“我陪著你。”
齊真最后還是選擇出國交換。
其實s大這樣的項目不少,每年出國交換的學(xué)生也很多,不過齊真成績一般,不好不壞,肯定輪不到她。
她不去拿別人的名額。
喻景行為她聯(lián)系了一所波城的學(xué)校,不過需要一些別的成績。
為此,齊真從學(xué)校請假,開始著手準(zhǔn)備外語考試。
對于她而言并不困難。
得益于洛女士從小強迫式的精英教育,齊真很小的時候就有外教教學(xué)。
因為齊奶奶的不認同,花銷都是洛女士自己攢出來的。
到后來,齊奶奶火大了。
要送真寶去讀這些,必須要最好的
一不小心就被兒媳婦帶進溝里去了。
況且有喻景行在身邊,一口氣給她報了今年剩余所有場次的考試。
連帶著給她畫了一個表,填寫每場考試預(yù)期達到的分數(shù)。
齊真:“”
被考試淹沒的絕望。
小姑娘開始認真學(xué)習(xí),咬著筆桿子背單詞。
由于她不上學(xué),喻景行去公司的時候,就把老婆捎帶去盛光。
秘書們每天進進出出,偶爾能見到小太太捧著單詞書。
她一邊背書,老板一邊翻報告。
齊真:“agnostici呃”
齊真急急的說:“你不要提醒我”
齊真:“呃,診斷嗎”
喻景行無奈:“不可知論。”
她看了眼單詞,哦一聲,然后在旁邊畫一個熒光痕跡。
乖巧跑去坐五個仰臥起坐,繼續(xù)回來背書。
等她背滿了一百個,也沒出錯。
老男人按照約定做俯臥撐。
他的背肌結(jié)實流暢,渾身蓄滿了精實的力道,做一百個沒問題。
齊真托腮問他:“我能坐在你身上嗎”
她嘆息一聲:“嗯嗯,但老公這個歲數(shù)”
喻景行微笑,平淡道:“上來。”
她乖乖爬上去,盤腿坐著看他,像一只小奶貓。
齊真體重輕,背著俯臥撐不算難。
男人背后的肌肉起起伏伏,荷爾蒙清爽催i情。
齊真又開始背單詞。
“deiriu呃,唔”
喻景行調(diào)侃,逗她說:“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齊真忽然想起來,咬了他一口。
被老男人穩(wěn)穩(wěn)托住腿,訓(xùn)她:“不要亂動。”
小姑娘爬下來,躺在下面讓他做俯臥撐,勾住老公的脖頸,慢慢眨眼說:“還剩下二十個。”
喻景行忍俊不禁。
因為是精神與都很親密的關(guān)系,所以沒人覺得有什么奇怪。
最后一個,齊真主動親吻上去。
齊真也只考了兩次,去考第二次的時候,她非常義正辭嚴的對老男人說:“再考不好,我不去了。”
結(jié)果分數(shù)還可以,被她插科打諢也過去了,交換順利進行。
說是交換,其實只是去別的學(xué)校修學(xué)分。
喻景行認為既然去了,干脆轉(zhuǎn)學(xué)也不錯,但被齊真拒絕了。
年輕的女孩子心里自己就是s大的學(xué)生。
怎么可以說轉(zhuǎn)就轉(zhuǎn)走。
走之前,齊真給李媛媛和京紫告別。
李媛媛哭成狗,一直抱著她不撒手:“媛姐的真寶,你走了姐姐怎么辦,舍不得你。”
京紫也舍不得,卻只是擁抱了她,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黃聞靜沒被邀請,但讓李媛媛帶了自己做的手工皂。
李媛媛嫌棄得不行,拎著粉色的皂袋說:“千萬別用,她這個人真可怕。”
齊真說:“哪有這么嚴重呀。”
不過她回到家,認真拆開來,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張紙條。
“祝你幸福,謝謝你。”
學(xué)校肯定沒有喻景行母校那么厲害。
他也無意讓齊真去那樣的學(xué)校,壓力太大了,她容易不適應(yīng)。
第一年來上學(xué),必須付幾萬美金的住宿費。
由于家里人太寵,導(dǎo)致齊真交了錢,還是沒有住在宿舍。
喻景行理智上支持她住宿,可以多認識來自不同地域、不同膚色的朋友。
他的大學(xué)時代也是這么過來的。
但他舍不得妻子經(jīng)歷并適應(yīng)那些,因為她太害羞,身體也不好,首要任務(wù)還是先讀書。
喻景行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讀,每天接她上下學(xué),帶她去不同的地方休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