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自打成親之后,他許久沒有見過她穿紅衣了。
在楚家她從來都是素衣簡裝,連外出也不曾穿華服,如今她這身濃艷的紅,仿佛是離開他后浴火重生了一般。
重生成為那個他初初相遇,驕矜、高不可攀的皇女。
楚弈攥了攥拳,抿直了唇線,嘴里莫名的有股血腥氣。
武帝沒有跟誰寒暄,落座后,把寬袖一揚就說道“嘉寧,楚弈說他委屈了,并沒有要納妾,你和離對他不公。”
趙樂君先是心頭一跳,細(xì)長的眼尾便掃向楚弈,楚弈清晰聽到她嗤笑了一聲“那妾究竟怎么納的,他比女兒更清楚,誰不委屈”
楚弈臉色一沉,想要開口說什么,趙樂君卻突然拔了鬢邊的步搖用力擲到他腳下,眼神冰冷。
“我當(dāng)初是自甘下賤了,才嫁了他,如今為個妾室磋磨消去了所有的情誼,我還和離不得”
金步搖在楚弈腳邊摔得珠斷簪裂,自甘下賤四字又如針尖一樣刺入他耳蝸中。
他昨晚氣極,口不擇言,出了長公主府也覺得這四字傷人。可她與那連云,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又是置他楚弈何地,那時的他不難堪嗎
楚弈把本想在帝王跟前解釋的話給咽了下去,肅著臉一言不發(fā),額間青筋突突直跳。
武帝在高處微微瞇了眼,目光先在女兒盛怒的面容轉(zhuǎn)了一圈,又落在極力忍耐什么的楚弈身上,繃直的身子慢慢放松。
兩人這個模樣,裝不出來的,是真的決裂了。
何況他也派人查過,長女在楚家時常受婆母的冷眼。雖然她沒有向自己吐露過委屈,可這到底是他的女兒,他知道她骨子里藏著怎么樣的傲氣。
既然決裂是真,他也沒有興趣再繞在這事上。
“楚弈,當(dāng)日嘉寧下嫁,朕原本是想著你們能琴瑟和鳴。今日既然情誼不在,那便就此一別兩寬吧,日后你得新緣,朕也不會過問。你征戰(zhàn)數(shù)月,這幾日回去好好歇著。”
武帝揮揮手,寬宏大量的原諒他委屈皇女一事。
楚弈卻知道,如若沒有他剛剛勝的一仗,就憑早朝時皇帝流露出的情緒,這場和離他恐怕不能被輕松罵幾句就放過。
思至此,他心頭又閃過一絲詭異,趙樂君沒有在他離家的時候請旨和離,偏巧合在他歸來前。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用意
在抱拳告退轉(zhuǎn)身時,余光掃了眼神色漠然的趙樂君,又在心里自嘲一笑。
還能是什么用意。她最會以利易利,在他歸來后和離,帝王看在戰(zhàn)功上不會過多責(zé)怪,他不會被動一分權(quán),在這種沒有回旋的余地中自然如她意,吃一個啞巴虧讓她和情郎雙宿雙棲
剛才不就在帝王面前堵了他的嘴,讓他一個字也沒能泄露出來。
楚弈快步出了宮,胸膛里都是無法疏通的火氣,策馬一路風(fēng)馳電摯地奔回家中。
府里的仆從不知道在忙碌什么,腳步匆忙來去。
他喊來管家,邊往里走邊從袖子里拿出早晨收到的信,遞過去“讓賬房給長公主結(jié)了。”
她要斷那就斷,斷了清凈
管家雙手接過,想起賬房正好去了老夫人那里,便轉(zhuǎn)身尋過去。
才剛進(jìn)了門,就聽到老夫人尖銳地高喊“什么叫做長公主把家里賬面上的錢都拿走了那是我楚家的銀子,她憑什么拿走我要給我兒和蓮娘辦喜事,你給我滾去要回來”
管家腳步就停在那里,賬房毫無底氣地聲音傳了出來“老夫人,小的要不來,那賬上都是長公主的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趙樂君欺我罵我,你想清凈是不可能清凈的。
楚弈虐妻嘴炮一時爽,往后余生火葬場。
連云送你橫批喪葬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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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川的小嬌妻4,“”1s這個小天使名字一直是空格的,我注意你好久了,沐璃5,千秋要君一言1,超迷粽子爹啦2,松鼠和鱖魚1,by寶爺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