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緩解尷尬,木香開始給白狼梳毛。借著梳毛的時間和靠在石壁上的男子說話。
白狼的耳朵一抖一抖,感覺很愜意。既然小崽子給它補(bǔ)上了梳毛,那它就大發(fā)慈悲,等會兒去抓只野雞回來。
那天只收集羽毛,說的理由就是不吃生食,會拉肚子。現(xiàn)在火也取回來了,多吃些肉才能長的健壯。自家小崽子只吃素,這也太丟狼王的面子了。
木香只知道這人看上去二三十歲的樣子,名字只說自己叫決明,繼續(xù)稱呼他為大叔就行。說是外出行商,遇上了打劫的,從坡上摔了下來。
現(xiàn)在得到木香的幫助,必有厚報。
厚報倒是沒什么,無所謂的事,有了自然感召的金手指和白狼,她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不是難事。
這個年紀(jì),在古代應(yīng)該是有娶妻生子的了吧。想著決大叔要是娶了妻,會是長什么樣子,這個世上會有和她上輩子長得一樣的“自己”么或者,其他的家人。
既然遇上了這個奇跡,那
木香有些在意,假裝隨意的問道他這次出了事,他的家人估計要急瘋了,他有沒有打算先給家人報個信。還有既然是商人,那他的生意怎么辦,要不要通知下。
楚決明不愿欺騙關(guān)心他的木香,避而不談,只說是要報個信。至于是給“家人”,還是給“生意伙伴”,木香不清楚。
也不好意思問不是很熟悉的人家里的情況,木香有些失望,腦袋里緊繃的那條線隱隱的放松下來。
遇上這樣一個人已經(jīng)是緣分。
好在決大叔只傷了一條腿,吃了些東西,恢復(fù)了些力氣可以自己打理自己。不然以木香這個小身板可照顧不了他。
只是他的腿,就這樣隨意用樹枝綁著可以么
要報信的事木香沒有忘。在意決大叔的人們應(yīng)該很著急吧。就算是陌生人,能幫的木香都會幫,更何況這人還有熟悉的臉的加成呢。
于是,白狼吃飽回來后,就收到了這樣一個“噩耗”。
什么,小崽子又要去人類村落那里玩野了心了。口中的野雞掉到了地上,白狼生氣了。
望著閉著眼趴在地上的白狼,木香心虛的湊過去討好它。她也沒辦法啊,撿了個傷患回來。
這里吃的不夠,沒有藥,更沒有正骨的醫(yī)生。就算決大叔認(rèn)為自己的手藝還可以,可他又不是專業(yè)的。那萬一接錯了、接歪了,以后變成了瘸子咋辦。
山洞里也沒有其他的生活用具,不提心理年齡,木香再小也是個女孩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身邊住著一個男人算個什么事。
想了想,木香不再趴在白狼身上說好話了。她抱著白狼的一只前爪,將野雞劃下來幾塊肉。
噫,滑滑的。
白狼的爪子看上去很漂亮,雪白的毛,白玉一般的指甲下面是粉粉的厚爪墊。
感受到身上趴著的小崽子停下?lián)崦暮箢i,拿它的爪子去分割食物,聞著血的味道,白狼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偷偷地甩了甩爪子。
爪尖的幾滴血珠順著滴血不沾的指甲將要滑落,被壞心眼的白狼甩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哼,讓你爭奪我家小崽子的注意力,還讓她又要去人類那里。
看著雞血被甩到自己的胸前、甚至一滴還到了臉上,楚決明無奈的擦掉了血珠。是他的鍋,他也反駁不了。
看著這就算鬧別扭都要有人去哄的白狼,還有奶聲奶氣、似模似樣夸獎、安撫著白狼的小娃娃,楚決明心中涌起了一絲難得的快樂。
唔,怎么感覺自己是個禍國妖妃呢。
白狼山君是恨鐵不成鋼的太上皇,對他充滿了敵意。而小女娃是被勾了心的皇上,為了保護(hù)他而滿頭大汗的與太上皇作斗爭。
想著心思就歪了的楚決明,突然聯(lián)想到了現(xiàn)實。要是記憶中的那個表面風(fēng)雅、內(nèi)心冷酷的人,會露出那樣一副諂媚的樣子,而自己穿上了女裝
他一下子就樂不起來了,只覺得身上雞皮疙瘩直冒,還有些作嘔。怎么會想到這個呢,簡直是大白天見了鬼、腦子里進(jìn)了水。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真是太容易松懈了。
木香轉(zhuǎn)過視線來就看到了決大叔鐵青著臉,急忙問道“決大叔,你怎么了,是身上疼嗎”
不,我是被自己的想象惡心到了。楚決明僵著臉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搖著頭表示沒事。
看著一直繃著臉,一副萬年冰山模樣的人,突然露出那樣扭曲的表情,想來是很難受吧。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木香也覺得是很難受,情有可原。
還是盡早送決大叔去有醫(yī)生的地方吧。這樣想著的木香偷偷瞄向了白狼。
很快,火堆上傳來了肉香。呲啦有油滴到了火苗上,發(fā)出了最后的呻吟。